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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等待,是个笑话(1 / 1)

尹小可曾说,颜末寒是她见过最不像女人的女人,也是她见过最女人的女人。

华灯初上。

流光溢彩的夜景分外迷人,就连街边微黄的路灯都被这座城市的霓虹渲染得有些斑驳陆离。

街道上熙攘的人群来来往往,不同的穿着、不同的神情、脚步不同的节奏,相同的唯有那从口中呵出的雾气。

这个冬天,异常的寒冷。

而这个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正准备着夜生活的开始…

颜末寒疲惫的倚着公交站台的站牌,手机里的酷狗软件中重复着单曲《Drenched》。

不是每天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等公交,但只要在这个地点,等的就一定是28路公车。

而目的地,是城郊的出租房。

今天的聚餐总算是在她漫长的敷衍中结束了,现在才回去的她因着这两天“大姨妈”的光

临,越发感觉疲惫。

为了省钱,她只好每天下班后还要花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回“窝”休息。

是的,“窝”。

对于颜末寒来说,有爱,有亲人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而那种住所称之为“窝”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就像流浪的小猫小狗,在外觅食一天,晚上就回到那个“固定场所”睡觉一般。

然而,之所以选择住在南边的城郊,是因为这辆公车的路线号:28!

二八——“爱贝”。

“贝”,是他给她的专属昵称。尽管早已物是人非,可颜末寒还是迷恋着“贝”。所有与这个字有关联的东西,都能拨动她的心弦…

耳机里骤然传来不一样的音乐,她将手机拿出,看着屏幕上未存名字的11个数字,不太相近的眉头往中间挤了挤。那是她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那是她早就储存在脑里心里的号码。

在电话就快自动断线的时候,她还是深呼吸一口,轻颤着按下接听键。

“喂……”

天知道,她此时的心跳得有多快,这单纯的一个字需要多大的勇气。寒冷的天气里,她的额头渗出了些许薄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意外电话被接起,支吾着:“呃……喂……那什么……你在哪儿呢?”

熟悉的男声穿入耳膜,路上大大小小的车灯晃得颜末寒眨了眨眼,她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些不

真实。

有两个女生谈笑着走来,其中一人许是说得太投入了,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那女孩转过头微笑着跟她说对不起,她揉着有些微疼的手臂愣愣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真的,他真的给她打电话了。

这时,令她恍惚的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喂?能听见么?”

“嗯……听得见,你说。”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可那略厚的嘴唇仍然在不听话的哆嗦。

“你在哪儿啊?”

自从分开以后,他每次给她打电话,开场白永远是这句。她还以为自从最后一次她说完那些决裂的话语后,他真的不会再联系她。她也还以为,半年不联系,他的开场白不会再是这句,而是一句简单的“你还好么?”,哪怕只是寒暄,她也会开心许多。

心里涌起的凉意取代了之前的紧张,微仰头抬眼轻呼一口气,有些镇定后,她无力的问道:“我在哪儿怎么了?”

又要开始了么?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其实她真想直接了当的说:“我这两天不方便”。可是她怎么就那么该死的想见他呢?真的好想只是单纯的见见他。

身心俱疲的她斜倚着一旁的站牌,闭上眼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四个字。

“不怎么,就问问。”

不是意料中的答案使她有些错愕的睁开眼,愣怔须时,故作不经意的试探:“你回来了?”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分开的这三年里,只有他回到这座城市才会给她电话。然后见面,然后疯狂的缠绵,然后他离开,她仍然在这座城市过自己的生活。每次都如此。所以对于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回答“我来找你”时,她心里有种道不明的感觉。除了该有的失望,似乎还有丝欣喜。

这种矛盾的感受是否可以让她理解为:他如今连她的身体都不再眷恋,却也代表着他们之间不再“只会”存在那短暂的肉体关系了么?

“嗯,回来了。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男人的声音透着坚定。

意外。这次除了意外再无其他。确切的说,应该是喜出望外。她的嘴角不觉的弯起,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笑出声,便轻咬着嘴唇低声问:“你这次回来干嘛呢?为什么不走了?”

男人这下倒是答得干脆利落:“回来结婚。”

颜末寒的思维能力永远都比她的反应能力快,笑容还凝固在嘴角,话就已经溜出了口:“哦,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个?”

“嗯,是啊。请你喝喜酒。”音线里透着的那份自然仿佛只是通知一个普通朋友。

“哦,好。”

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这最后两句话和挂电话完全不是自己主宰的,本能的就这样做了,然后本能的把手机放好。过了半分钟,她眨了眨眼,又本能的拿出了电话,手指灵活快速的解锁屏幕,拨通亲情号501。

对方刚接起来,她就急急的说:“小可,他要结婚了。”

正在外地狂欢的尹小可愣了愣,严重怀疑线路问题,于是不确定的问:“媳妇儿?”

“嗯。”

“你刚说什么?说得太快没听清。”哪是没听清,她现在心思哪里顾得过来听颜末寒说什么,旁边的男人趁此机会正对她进行脱衣秀呢。

“他刚给我打电话。”

“哦,说了什么?”

“他说他回来结婚……”话还没说完,也没等尹小可说话,她就自言自语起来:“咦……不对啊?刚才是他给我打电话么?不是不是,一定是我这段时间老梦见他,都出现幻觉了。你等等啊……”

这下换成尹小可懵了,她听见挂断电话的声音,仔细回想了下她们刚才的通话内容,反应过来后,她迅速推开身上的男人,从床上跳了起来,立马给颜末寒回拨过去,可电话里只传来烦人的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丫就一疯子,明明自己知道不是幻觉,为什么非要自欺欺人呢?尹小可腹诽着暗叹口气,怒瞪了一眼坐在床边正以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倒在床上摆个大字,翻白眼:“速战速决!”

挂了电话后,颜末寒立马翻看通话记录。

没错啊,就是他啊。他说什么?他回来结婚?我听错了吧?

她又抬头眨了眨眼,歪头想了想,还是回拨了那个号码。

陆文彬像是知道她一定会再打过去似的,才刚接通,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可颜末寒还没给他有说话的机会便问道:“刚你给我打电话了?”

对方显然没想到一接听起便听到这样一句无义又莫名的话,愣了一下给了肯定。

“……是啊。”

“你跟我说这次是回来结婚?”

“……是啊。”

“你说你要结婚?”

“…………”

男人把电话拿上前,认真的看了看屏幕上也是未存名字,但也仍然记得很深的号码,确定没错。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把电话放回耳边,再次肯定说是。

“你说是你陆文彬要结婚?”

颜末寒一堆的排比让男人很无语。语气已有些不耐起来:“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还没睡醒呢?”

“几号?”

她的思维转换那真不是一般的快,陆文彬又是一愣才明白过来,随即答道:“本来是定在今天的,后来出了点意外,赶不及了,就改到……”

“哦,知道了。”

没等到男人说出具体日期,她又是那么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可她怎么还是懵呢?她没睡醒么?是在做梦么?对,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不会疼呢?真的,心一点儿也不疼。

颜末寒把手机刚放好,突然就笑了。

是真笑,笑得很开心,笑得天花乱坠。

因为她想起之前听到他说回来不走的时候,她的喜出望外是因为她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留下。

她以为她的“小狗儿”已经在外玩够了,玩累了,知道回家了。却不想他是回家了,不过认错了路,进错了门。她以为她的坚信是对的,她以为无论发生什么,分开多久,他是深爱她的,她是非她不娶的。她以为三年的等待终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呵呵,颜末寒啊颜末寒,你面对他的时候,咱能不这么自信么?真是好笑。这不好笑么?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她怎么能不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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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出问题时,韩晨昱就地停在路边。他现在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答应老佛爷回家陪她吃饭了,直奔那几个小子那儿早到了。

最最后悔的是,他就不该体谅司机小林要去幼儿园接他女儿给她庆祝生日而让他早点走人,他也不该体恤特助余磊在出差期间劳心劳力的为他奔波劳累而即刻放人去享受温柔乡,自己开车回家。

此时肠子都悔青的韩晨昱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这些改观为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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