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红杏这么一问算是负责任的郎中对患者的回访调查。
“已经和以前一样了,不过你之前说它不能再上战场了,它的情绪比以往低落了不少。”古褡勺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惋惜,这么好的汗血宝马,它却只能在马厩里度过下半辈子。
如果是他,他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呢
方红杏微微一愣:“那我等空闲下来了便去看看它。”
“那再好不过了,只是你对都督的病有把握吗”古褡勺免不了一阵担忧。
而且他这次去请大夫,首先是为了都督,还有也是为了那些受伤的士兵。
现在军中大夫告急,虽然方红杏来了,但是她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应对那么多的患者呢
“现在还说不准,不过如果方便的话,你再让那个把我掳来的人回去一趟。我家中有一个医药箱,我用的比较趁手的工具都在里面。”方红杏喝了一大口的面汤,肚子一下子就变得暖洋洋的了。
古褡勺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之前看到了那些寒光闪闪的针、刀,虽然他平日里都是在刀口上过活的,但还是觉得有些渗人。
“那我到时候就小强他们去一趟。”
方红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原来那个打了自己一掌的是那个看起来木讷的壮汉啊。
呵呵,她虽然不小气,但也不是不记仇的人啊
“咦。方红杏,你在笑什么啊”古褡勺一回头就看到方红杏嘴角微微上扬着,虽然只是一个微笑,可是他怎么觉得怪怪的。
“没事没事,只是觉得褡勺老大你手艺又好不少,我能再吃一碗吗”
古褡勺看了一眼方红杏手中已经空了的海碗,要知道这军中用的碗筷都是比一般人家大不少的,这也是为了方便。
但是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快就吃完这么一大碗的面,还要来第二碗。
他心中再次感慨,方红杏果然不是一般的姑娘啊
快速吃好了面,正好小七也将衣服送了过来。
他闻到锅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这个看起来老实稳重的老大,竟然还有这样的讨好姑娘的技能啊
他平日里果然是小瞧了他。
“老大,这面还有剩不”他将衣服放到一边,有些眼馋的往锅里瞧去。
“咳咳,已经吃完了。”古褡勺眼睛扫了一下方红杏,她在他刚刚吃完一碗的时候,已经解决了三碗。
这半年没见,她的胃口也是长了不少啊。
难怪个子高了不少,那都是用食物推出来的啊
小七顿时有些失望,这老大也太抠了,怎么就做那么点。
“都督快起了吧,你去伺候着,我们等下就过去。”
“嗯。”
这平日里都督并不用人专门去服侍他,只不过最近背上受了重伤,手臂不能随意活动,所以才要找人专门去伺候。
可惜这军营中都是一些大老粗,这蹭到碰到伤口也不是少见的事。
换好了衣服,方红杏便跟着古褡勺去看那个抠门都督。
虽说找的是军中最小的衣服了,但是穿在方红杏身上,还是大的过分,毕竟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儿,连童子军都没有。
方红杏将裤腿和衣袖折了好几折这才能比较灵活地活动手脚了。
“都督,我把大夫带来了。”古褡勺在营帐外说道。
“进来吧。”
方红杏难得的发现,这个都督的声音倒是不错,可惜抠门是个大问题啊
一进去,方红杏就看到那都督光裸着上身,背对着他们,明显是为了方便,但是他应该没有想到,来的人中间还有一个姑娘。
“咳咳,都督,这个是方红杏大夫。”古褡勺特意加重了“大夫”两个字。
虽然这看伤势那肯定是要脱掉衣服的,但是这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就是古褡勺,脸上都替方红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方红杏,毫无感觉。
虽然这都督身材很好,但是上面横着那么大的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再好的身材也没有美感了,暂不说恐怖。
而且方红杏上辈子看过的男汉的裸背多了去了,自然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了,更加不用说害羞这种她生来就比较稀缺的情绪。
固静临听到古褡勺的声音,微微侧过身来,在看到穿着不合身衣服的方红杏的时候,他直接皱起了眉头。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子,就是之前那个医治凌云波的人吧。
他当初的确是比较感激她治好了凌云波,但是也对她那种贪财的心思有所不屑。
只是,如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该不会就是你们给我请来的大夫吧”固静临冷着一张脸问道,眼中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这场镇就算再没有人,也不至于让他们将一个治畜生的人找来,给他看伤吧。
而且他记得这方红杏家,明明是在乡下的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到古褡勺身上。
难道是他的私心,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否决了。
古褡勺忠心不二,他是最为知晓的,他不可能拿他的伤势开玩笑。
“都督,这方红杏姑娘最为擅长外伤,所以小厮斗胆,将人请来了。”
虽然是别人的过错,但是古褡勺还是将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要不然,现在这个紧要当头,那两人要是吃了军法,临时哪里还找的到人代替他们。
“如此,那便看吧。”固静临将身子转了过去。大块大块的肌肤都这么坦荡荡地暴露在了方红杏面前。
不过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固静临的肌肉都是绷紧的。
他刚刚面上虽然是一片的坦然,但是实际上,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特别是他总觉得方红杏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自己是那待宰的咳咳,肯定是他想多了,也许是军人的职业习惯思维吧。
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褡勺大哥,麻烦你去弄一盆清水来。”方红杏收回自己看向固静临的视线,笑着和古褡勺说到。
“好的。”古褡勺出去之前还颇为担忧地看了固静临和方红杏一眼。
他总觉得他们两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古褡勺说给你多少银子”等古褡勺差不多走远了,固静临便冷着声问道。
在他心目中,方红杏就是一个贪财的人。他想着古褡勺既然能把人请过来,肯定是许诺了什么。
方红杏微微皱眉,她一直都觉得这个都督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很友好,当然他这么抠门,方红杏对他的印象本来就不好。
但是他这么说,方红杏心里就有些不爽快了搞的自己好像是那种做非法买卖的职业的人一样。
“那你觉得自己值多少呢”方红杏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对方对她不客气,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你”固静临明显感受到了方红杏话语中的不屑,心中顿时一阵恼火。
他自小出身将门,十一岁跟着父亲到军队,即使他那个时候年纪小,也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
“我不管是给畜生看病还是给人看病,都是按照对方的身价来的,那请问都督,你的身价又是多少”方红杏的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虽然这话的意思还是那么的不客气。
这都督看年纪,最大也不过十七八岁,自己怎么说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和一个小屁孩较真儿,太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