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鹤知晓刺客一事,已是深夜,他眉宇深锁,显然是近几日接二连三的事件矛头都指向沈秋雨,定是有人知晓了她的身世。
“掌教,怜羽师妹和厉师弟已归来,未寻到那些黑衣刺客的踪迹,不过,弟子与他们同去,却发现了一物,便带了回来,还请掌教过目。”
青衣弟子缓缓递上来了一个令牌,显而是这些刺客逃的匆忙,不曾顾暇此物,白鸣鹤执起令牌端详,随后蓦地变了脸色,“这是……长渊太子的号令暗卫的令牌?”
“是……掌教,上面刻的正是太子殿下的单名,掌教,此事要不要通知其他掌脉。”
白鸣鹤思虑许久,那枚令牌在手中反复摩挲,问道:“这令牌还经过何人之手?”
“只有弟子一人,因事态紧急,未告知其他弟子。”青衣弟子如实回答。
“此事务必对所有人保密,尤其是秦掌脉座下弟子夏忆香,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青衣弟子持剑而道。
而另一边,厉锋与怜羽从落云阁而出,神情皆为惆怅,怜羽一脸不解看向厉锋,“喂,你说,为何师父下令不彻查此事啊。”
“你问我,我问谁?”厉锋更为纳闷道。
“那夜我们光顾着追刺客,竟不知秋雨受了伤,许久未看她,她定是生我的气了。”
怜羽一跺脚,也不顾厉锋接下来的回答,朝长清阁方向而去,厉锋见状,忙跟了过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怜羽走了一段路程,见厉锋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保持几步的距离,却始终跟着她,便停下了脚步,转头不悦道。
“那夜,我也在场,沈师妹负伤,我也有责任。”厉锋严肃道。
怜羽听后微微一愣,随后看向厉锋,见神情颇为严肃,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厉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笑你修道修得如此迂腐。”
“我?”厉锋不明觉厉。
怜羽见厉锋皱眉思索自己有何不妥之处,顿时忍俊不禁,道:“还不赶紧走,再晚了,秋雨可真要生气了。”
“啊?好。”厉锋忙跟了过去。
直到二人落座于长清阁沈秋雨的厢房内,见到了气色渐渐好转的沈秋雨,这才安下心来。
怜羽拉起沈秋雨的手,喜道:“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呢,那夜光顾着追刺客,竟不知你受了伤。”
“傻师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事发突然,你们想要擒住那些刺客,实属情理。”
深秋雨斟了两杯清茶,分别递给厉锋和怜羽,道:“说吧,你二人一同找我还有何事?”
“嘿嘿,秋雨,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今日来一是看望你,二是来……”
怜羽说到关键点眨了眨眼睛,看向厉锋,厉锋颇为无奈地从怀中取出一卷剑谱,交给了沈秋雨,沈秋雨翻了几页,眼底里竟是惊讶,但见她抬头道:“这……不是太元的进阶剑法吗?”
“是啊,没想到你这臭丫头这么快掌握了逍遥九诀式的所有剑招,想当年,我和厉锋都未曾这么快突破,说吧,是不是在思过崖那段时间,没少偷着修炼。”怜羽打趣道。
沈秋雨本想将真相告知于怜羽,随后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秘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哪里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资质极差,又贪玩,若不是大师兄整日监督我练剑,怕是几月都学不会一个剑招。”
“好了,沈师妹,那夜你为何会出现在杂役部,又为何会遇刺?”厉锋沉声问道。
“哎呀,这事说来话长……”
怜羽简要地概述了她与沈秋雨的计划,原本想要提早揭穿莫雅信中的漏洞,借以规劝莫雅回头是岸,岂料中途遭遇黑衣刺客,而莫雅体内早已被中了蛊毒,如此棘手之事,已是让人一筹莫展。
厉锋听了怜羽所述,一手握拳重重砸在了桌上,险些将茶水溅了出来。
“厉锋,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太可恶了,未曾想到夏师姐是如此阴险之人。”厉锋愤愤道。
“说到底这都只是我们的推论和猜测,我未与夏师姐正面交锋,还不知她究竟为何敌视我。”
“秋雨,你身子刚好些,万莫不要冲动。”
怜羽一听沈秋雨之话,误认为她要前去会一会夏忆香,不由急道:“这夏师姐擅使心计,你不知,我却是知晓,她仗着自己是国公之女,性子十分飞扬跋扈,却在旁的弟子面前作出温文尔雅之态,尤其是大师兄面前,殊不知……”
“沈师妹,怜羽心直口快,但所说的确如此,她身边一直有两名婢子伺候,这在太元是从未有过的先例,而秦师叔那日见了秋荷,并未有任何反应,想来这其中倒是大有文章。”
“所以,我更要前去,只不过我要见得不是夏师姐。”沈秋雨勾了勾唇角。
“那你是要见何人,难不成你要见那目中无人的婢子秋荷?”怜羽疑惑道。
“正是。”沈秋雨笑道。
“这……”
怜羽求救似的看向厉锋,厉锋无奈与怜羽对视,随后道:“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动动脑子想想啊,这其中事件可能并非夏师姐所做,而是这秋荷。”
“厉师兄说得不错,这秋荷定是另有主人,她留在夏师姐身边,或许并非只是伺候她这么简单。”
“那难道是监视她?”怜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浑身仿佛触电一般,立马站了起来,“这歹毒的丫头。”
沈秋雨笑了笑,随后前去里屋换了一件极其素雅的白裙,头发并未挽起,而是随意披散在身后侧,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与我一同前去杂役部吧。”
“为何不去落云阁?”
沈秋雨握了握怜羽的手,道:“因为她定会前去杂役部再度找莫师姐的麻烦。”
厉锋随同二人前去杂役部,一路上暗中观察沈秋雨,从前竟从未注意过她有这般智慧,不仅可以顺利脱险,更是能将一件极为复杂的事情拆解分析,让他一度有些恍神,这真的只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少女?
“喂,厉锋,在那愣着干嘛,赶紧走。”
厉锋被怜羽的喊声打断了沉思,应了一声,忙追着她们二人的步伐朝杂役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