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莉亚在这里呆了两天了,她在这里买了一辆二手摩托,每个晚上都去东丽区玩儿。我就厚着脸皮坐在她后面跟着一起去,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我几乎没有明确的目标。芙莉亚对于在异国能够遇到相似的背包客很兴奋,就同意我跟着去,但她给我一个很重的头盔,说在内罗毕骑车一定要戴头盔,指不定黑灯瞎火就出什么事故了,听得我心中一紧。
内罗毕的交通很拥堵,除了马他突就是私家车,骑摩托确实是很好的选择。芙莉亚的骑车技术比我好多了,就算回头跟我聊天也能及时刹车。
一路上我们聊天,她说她的大学是在东京大学读的,但每个寒暑假都回新奥尔良,她还在美国考了潜水高级潜水执照,去过黑龙江滑雪。我听了大感惭愧,这些我一个都没干过,唯一的一次潜水还是偷摸干的,开过中巴但速度从来都没超过60,简直都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
我就说我大学是学金融的,结果到现在也还是穷光蛋一个。我唯一可以拿出来说的就是我去过墨西哥,不过如果不算上我和猎人家族做的那些事,我在墨西哥每天也就是在旅馆睡觉,白天睡,晚上睡,吃饭就叫外卖。
我们去的地方是东丽区的一个埃塞俄比亚风格的饭店,到地方时已经距我和芙莉亚相遇有三个小时了,我的肚子非常准时地叫了起来。
埃塞俄比亚的主食是“英吉拉”,一种用苔麸粉或大麦粉做成糊状发酵后,在平底锅内烙烤而成的,味道略酸。初看上去英吉拉就像是块抹布,一吃,哎呀,怎么跟小时候老妈做的酸酸的发糕那么像啊。
菜是瓦特和菲特菲特,都是加了不同调料的烤牛肉,瓦特加的是胡椒粉,菲特菲特加的是奶油和辣椒。
芙莉亚非常优雅地往她那张小嘴里塞食物,我看她足足吃了一人半的分量——她觉得我晚饭吃得够多了就把我的那份也吃掉了一半,最后在我拼死捍卫下才不情愿地把剩下一半留给我。
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都跟着芙莉亚东逛逛西走走,哪里有好吃的就去哪里,除了在外面就是在米利玛尼背包客的宿舍睡觉,虽然被芙莉亚笑话我真是头猪,除了吃就是睡。
但是这样猪一样的生活在某一天——确切的说是我到内罗毕的第四天,结束了。
猎人家族终于给我打电话来,告诉我需要前往的地点——竟然是马林迪,那个达伽马在东非地区的“中转站”。
为什么去马林迪,猎人家族倒是出人意料地给我详细解释了一遍,大概是作为达伽马的一个中转站,曾经有船员在那里安家落户,与当地人通婚——其中就有精通黑魔法的吉卜赛人,他们大多数是被达伽马从印度掳走的,趁他们在港口休整时发起暴动然后逃走。
当然猎人家族告诉我,去找那些吉普赛人的后裔是不可能的了,他们早就和当地居民混在一起,并且作为秘术的黑魔法也不会流传太久,那些先祖们不希望他们的后代因此而蒙受灾难。
一切的秘密都藏在马拉法,地狱厨房。
我一路辗转先去了马林迪,在当地一家旅馆住下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就坐当地巴士“马他突”去了马拉法村。一路上花的时间近三个小时,路崎岖不平,我稍微眯上眼睛头一歪就砰的一下撞到车窗,然后揉着脑袋在同车人的哄笑中醒过来。
从村子走去“地狱厨房”马拉法凹陷不用20分钟,进景区时售票员给我派了一位导游,我心想有人跟着那还了得?马上拒绝导游的跟随,售票员不大乐意地找给我500先令。
地狱厨房据说是上帝为了惩戒一家奢侈到用牛奶泡澡的人,在一个夜晚搞得山崩地裂。
我在狭窄的山道上走着,耳后不时传来那些悠闲的坐在凉亭上乘凉的导游的玩笑般的警告。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要说奇怪,这一整片景区都很奇怪。我事先了解了一些地理知识,知道这片凹陷原本是一整块质地比周围软的砂岩,因雨水的冲刷而导致水土流失,然后成了这样一幅景象。如果不是周围零星的几株树木,甚至可以把这里当做是火的海洋,火红色的泥土犹如烈焰在翻滚。
可是为什么别的地区没有水土流失,偏偏这一片地区有呢?如果这里土层很松软,就代表它很有可能被人挖过,同时地底下很可能有些奇怪的东西。
我也只是这样猜想,我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猫着,等到下午大概六七点,游客都基本上回去了,我便开始我的工作。
风水玄学我是一窍不通,所以什么寻龙点穴、探穴定位这样传统的盗墓必备技能我也不会,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开始挖。我的包里装着折叠铲,几铲子下去大概挖了七八米,我感觉到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急忙用手挖开土,是一些陶器的碎片,残破不堪。
有了,这下面一定有些什么,我向两边开挖,又挖到一些残缺的瓷片,我挖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把这些陶器碎片拿开,只见下面是一整块黑色的布满花纹的光滑岩石,还看到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