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酒?”刘松脸色瞬间大变。
吴谦问:
“怎么了?这个苏酒酒是谁?”
“临安府第一名妓,非一般艳脂俗粉能比。来宠她的一般都是朝廷大官,像我们这种小人物,人家看都不会看我们一眼。”
吴谦惊叹:
“一个妓女竟然有如此地位?”
“是啊!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吴兄还记得李师师吗?她可不一定比李师师差。”
此时衙役们踹开了门,却一个个立在门前,不敢上前。
“怎么回事?”
吴谦他们一行人也上了楼,却看见屋内赵壮牛左手臂控制着一个姑娘,右手拿着一个摔烂了的花瓶,把锋利的尖角处抵在了姑娘的脖子上,稍一用劲便可刺破她的喉咙!
吴谦只扫了一眼,便一下被这女子的容貌惊住了。只见她肌肤似柔雪,双目如桃花,脸朝花束,身形苗条,长发用一根淡蓝色丝带挽住,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仿佛身后有烟霞轻笼,如天上仙子,非尘世俗人。葱绿色的抹胸掩盖不住娇嫩的肌肤,秀美的娥眉淡扫微蹙,透露着一股脱俗的灵气。
最勾人心魄的是她那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是动了情,让人一眼便魂牵梦绕,无法自拔。
吴谦不自觉的呢喃道:“好美……”
忽然他腰间猛地吃痛,回头一看,是芊墨也跟了上来,正在用手指掐他。
“看什么呢!赶紧救人啊!”
吴谦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得赶紧制服凶手,不然这么漂亮的女子可就香消玉殒了。
“都别过来!”赵壮牛非常激动,抵在苏酒酒脖颈处的碎花瓶一高一低浮动,“退下去!不然我就杀了她!”
要是人质换做别人,刘松肯定会想办法强攻,但是这个人是苏酒酒,万一不小心把她弄伤残了,朝廷里宠她的人怪罪下来,那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其他衙役这是这个想法,一个个不敢上前。
“怎么办吴兄。”
吴谦说:
“你们先退下,我来会会他。”
“这……”
“放心,相信我。你们心中有顾虑,留在这里没有用,反而会激怒凶手。”
刘松之后带着衙役们下楼,可凶手还是不满意,他瞪着吴谦一行人说:
“你也下去!”
“这位朋友,”吴谦语气和蔼如春风,“我若下去了你会被困死在这里的。不如留我在这里帮你传传话,你有什么要求跟我提,我会尽力满足你。”
赵壮牛想了一下,说:
“那你自己留在这,让这个白衣服的下去!”
他说的是小哥,小哥手中拿着剑,一看就是个会功夫的,赵壮牛觉着他对自己有威胁,所以要把他支开。
吴谦和小哥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这里没问题,小哥这才带着米儿下了楼。
可芊墨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就是不愿意下去,非要留在门口。那赵壮牛觉着芊墨是个女孩,没什么威胁,就直接无视了她。
吴谦这会没工夫管她的大小姐脾气,和赵壮牛说:
“说说吧,为什么杀人。”
赵壮牛情绪稍稍缓和了一点,他冷笑一声,“呵,都是些不守妇道的破烂女人,我杀了她们是为民除害,我只恨杀得不够多就被你们逮到了。”
吴谦继续和他聊天:
“你的娘子呢?”
赵壮牛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哼,那个臭女人,我一开始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买给她,什么活都不让她干,我那么中意她,没想到她竟然嫌弃我……嫌弃我那个,和一个小白脸跑了,害我丢尽了脸面!没错,我是个废人,我小时候爹娘想把我送进宫里,可惜割的时候失败了。可我对她那么好,这种东西重要吗?哼,水性杨花,要是让我知道她现在在哪,我一个就去杀了她!”
夏虫不可语冰,从来没体会过姓的人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也不会理解他娘子的痛苦。赵壮牛越说越激动,手中的瓷片越刺越深。
“嗯……”苏酒酒吃痛,娥眉紧蹙,忍不住嘤咛一声。
“这不怪你,”吴谦赶紧故意讨好赵壮牛,好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放松下来,“兄弟,呵呵,你知道吗,咱俩其实是难兄难弟。前不久我才知道,我的娃娃亲还未出阁就给我带了绿帽子。”
一旁的芊墨不敢相信地看着吴谦。
“狗屁,”赵壮牛说:“少骗我了。”
“我没有骗你,而且,这个女人你还认识。我问你,你第三次是不是去了林府?”
“没错,那林家的闺女一直在后院阁楼上偷人,老子最恨这种女人,她不配活在世上!哼,要不是那天她的小白脸正好在,我早就结果她了。”
“呵呵,”吴谦苦笑道:“兄弟,那林家的闺女,就是我的娃娃亲……。”
“什么?”赵壮牛将信将疑,但情绪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
“唉,说实话,我特别能理解兄弟你的心情。你要是真杀了林家闺女,那我还真得要谢谢你解了我心头之恨。”
然后吴谦侧目看看左右,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对赵壮牛说:“咱们都是难兄难弟,不如我送兄弟你一程。我是个小官,说的话他们多少听点,你有什么需求跟我说,我尽量满足你,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兄弟你自己的造化了。”
赵壮牛半信半疑地看着吴谦,“真的?”
吴谦一脸地真诚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好,那你现在就让人去给我弄一辆马车来!”
吴谦拍着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然后他转身向楼下,对刘松说:“刘兄,去帮我弄一辆马车来。”
赵壮牛说:
“不让他去,让那个穿白衣服的去!”
吴谦心想这家伙看人真准,小哥是这里武艺最高的,也是吴谦最大的依仗。他现在把小哥调开,一是试探自己,二是消除威胁。
米儿在楼下看着吴谦,拼命地摇头。
“小哥,去给他找辆马车来。”
小哥也有些担心吴谦应付不了这里的局面,问道:“真去?”
“真去。”
“好吧。”
小哥还是选择相信吴谦,穿过一楼围观的人群,离开了金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