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叶晚不明白姜擢蓉想求她是做什么？
明明是证据确凿的事情，姜擢蓉不相信的是姜揆芳会如此不择手段？
“叶晚，你是从组织出来。我不知道你具体是负责做什么的，可是电脑破解什么的，你应该是会的……”姜擢蓉有些谦卑地说：“我是想你再彻查一遍，究竟……你二叔是不是真的雇凶杀了你的大哥。”
叶晚心里一紧，莫名难过起来，不止是因为姜擢蓉的态度，还有话里的那些称呼。
她的二叔杀了她的亲大哥，还要由她去再查这件多年前的旧案。
她似乎嗅到血的腥臭味儿，像以前执行任务时，见过的那些血腥与杀戮闻见的气味，这一次的血的气味，确实是从自己的身上传出来的一样。
血脉相连？
竟是这样相连。
可三叔对自己这样放低了姿态，不惜用恳请的语气说话，她怎可能拒绝呢。
“三叔……”叶晚轻声唤，姜擢蓉抬眼看她，“我会去查这件事的。不但是因为您的话，就是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也想去查清楚一些的。”
姜擢蓉闻言，心底似有一块大石头落地。
叶晚微微一笑，心底仍旧有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之后，叶晚就搬到顶楼的小居室居住。
姜擢蓉和吴珊解释说叶晚越级，为了赶上高二的学业，要有一个独立而安静的空间，吴珊不但答应了，还在一天之内就布置好了房间。
鹏城一中高二开学的时间在下周一，叶晚抓紧时间在开学前去医院探望了邱月白。
邱月白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了，可是右手还打着石膏绑着绷带固定地挂着。
叶晚提着一篮水果来探病，因为过年，穿得是红色的运动系马甲，看上去和没有以前那么清冷不羁，却又是鲜明的漂亮。
邱月白抬着左手遮了一下眼睛，调侃说：“好闪啊，你要不要穿的那么亮。”
叶晚微笑说：“穿红色的给你压压惊啊，不然整间医院都是白的，连你也是白的，过年哦，喜庆一些嘛。”
邱月白愣了一下，这是把自己的名字也揶揄进去了。
“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开心？”
叶晚微昂着头，笑说：“我以后不用遮遮掩掩，有人懂我，帮我遮掩，我当然开心啦。”
这个人如沐春风，难道真的是逢春遇喜事？
邱月白问：“你是和盛承在一起了？”
叶晚蹙眉，目光徒然冷了几分。
“哈？不是啊。”邱月白笑意尴尬。
叶晚不悦说：“你怎么就非要把我和盛承扯一起？”
邱月白笑说：“我平白无故给人揍了两回，就不能不让贫两句？”
叶晚潇洒说：“人的一生不是只有爱情的，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邱月白道：“理解。”
叶晚握拳与邱月白被打了石膏的手碰撞了一下，“理解万岁。”
这孩子气的举动，叫邱月白错愕了几分，叶晚什么时候如此活泼过。
叶晚目光落在邱月白的受伤的受伤，问：“你的手？今后有什么打算？”
邱月白貌似轻松地说：“右手拿不来手术刀而已，左手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那组织呢？”
“九七来看过我了，交给谢霄霆也没什么，其实我管了鹏城分部快一年的时间里，也没实际做出过什么成绩。”
“地方太平，难道不算成绩？”叶晚的目光直戳，到邱月白的眼睛那份割舍不下的情绪里。
邱月白轻叹：“你眼光不要那么毒辣，好不好。”
叶晚见此，更是决心要拉邱月白下水。
“事业受挫，搞不好有其他机会。”
邱月白苦笑：“哪里有什么其他机会……”
叶晚如同梦里念魔咒一样念出了一个名字：“姜心……”
邱月白果然脸色一边，顿了顿，才说：“别闹了，她估计就不记得我是谁，而且她不是你二哥的……”
叶晚打断说：“女朋友？姜怀宴也配？”
邱月白心说，人家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就算不配，也轮不到自己。
叶晚笑了一下：“是不信他们会分手？”
邱月白轻笑：“当然，人家为什么分手？”
他一直都在看姜心的还在连载的《温故知新》，里面都是她和姜怀宴的故事，相处的日常好笑起来，连他在医院独自过年都显得没那么凄苦了。
他们从前是什么样的经历，他不知道，可是最起码姜心和姜怀宴在一起，她很幸福也很开心。
即便他是喜欢她，她一点也不知道，可又能怎么样呢，姜心能开心幸福，不也就是他想看见的吗？
“我家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叶晚说。
“嗯，是啊。姜老爷子险些被姜揆芳杀了，姜揆芳也进了牢，基本上这辈子是都玩完了。你那么开心，是因为大仇得报？”邱月白闲闲地说。
叶晚确实很想报复姜家，可是今天这个结果，她不怎么还有一点心理上的失落。
“如果我和你说，这些事情都是姜怀宴计划的，你会有什么想法？”
邱月白只是反问叶晚：“你想我有什么想法？”
叶晚冷笑：“他把所有人都收入了自己的计划里，说到利用人心，姜怀宴比姜老爷子还要上道。”
邱月白说：“你能不能给我倒杯水，我一边喝一边听。”
叶晚看邱月白明显不把她说的当作一件事，也不恼，还真倒了杯水，放到病床旁的柜子。
邱月白拿过塑料水杯，喝了一口，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叶晚有些被气笑了：“你当我说单口相声呢？”
邱月白置身事外地说：“不然呢，难道是单纯来探病，还能怂恿我来拆散你二哥和姜心，你和你二哥有仇而已，我又没有。”
叶晚问：“那你还喜不喜欢姜心？”
邱月白不回答，水喝完，把塑料杯给捏扁了，丢到了垃圾桶里。
叶晚说：“你想说，你放弃了，不想管她了。”
邱月白有些泄气：“那你到底想干嘛啊，我都成这样了，你能不能别和我提姜心的事情。”
叶晚指了指他，随后坐在病床边的凳子，认真问：“我大哥姜怀淳你认识么？”
邱月白自然认识，“我家和你家本来就是认识有交情的，你大哥就是传说之中别人家的孩子，我妈……也说过，我不如你大哥厉害，读书、运动、才艺都是第一名的主儿。”
叶晚耸了耸肩：“谁问这个。”
邱月白说：“我和你大哥年纪有些差距吧，你想问，怎么不问盛承啊。”
叶晚怼他：“再提他，你就别想我再来探病。”
邱月白叹了口气：“好吧，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大哥姜怀淳大概两年多出车祸去世的，当时车上其实还有一个人一起丧命，他是姜心的爸爸，姜管家和姜妈的长子。”
邱月白闻言，并不做声，而是深深地看向叶晚。
叶晚继续说：“姜揆芳做的事情，我不必多说，你也知道。JC在他的受贿里找到一段录音，里面提到了姜揆芳曾经和香江的杀手集团雇凶买命的交易，而他杀死的人就是我大哥姜怀淳。姜心的爸爸上了我大哥的车，才会当了倒霉鬼。”
邱月白稍稍迟疑地问：“姜心的爸爸，算是间接死在你二叔的手上，那这件事情和她，还有二哥，有什么关系？”
“因为杀手集团的交易内容涉及到乔森，所以这件事也惊动了谢霄霆。制作车祸的凶手是乔森的马仔，人正好就在谢霄霆的手上，所以这件案子才能那么快抓住凶手，然后确定了下来。照这样看，姜揆芳就是个畜生，爱权如命，为了他的仕途，他连亲侄子都杀。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三叔和我说，他怀疑不是二叔雇凶杀死我大哥的。”
邱月白直径问：“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三叔之所以会下定决心要违抗老爷子的命令，什么财产都不要，也要带家人搬出1979别墅，就是我二叔提前给他透露了口风。温家要倒了，姜家会有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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