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脸上挂着笑容，先是看了一眼沈斯年，然后又把目光落在周泯身上。
“我和年哥哥相处得很好。”
“是吗，怎么样好了？”
说着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听说你和乔燕的关系也很好。”
周乐笑容不变：“嗯，乔姐姐人也很好，我很喜欢年哥哥和乔姐姐。”
周泯笑也不说话，就用笑眯眯的眼睛沉沉把她看着。
周乐也不害怕，依旧笑着：“爷爷身体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
“妈妈呢？”
周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她也很好。”
“这我就放心了。”
然后扭过了头去，再也不说话。
沈斯年看了一眼周乐，眼里闪过一丝变化莫测的情绪。
这个丫头片子好像比记忆中变聪明了，笑眯眯几句话把周泯的为难给挡了回去。
以往她看见周泯可都是拘谨得很。
发现她变化的不仅是沈斯年一个人，更有掌控了她十几年的周泯。
眯了眯眼，不过眼中的情绪被很好隐藏了起来。
下了车，两人在周家老宅待了一会儿，周泯把沈斯年叫去了书房。
“你知道我对你的期望。”
“知道。”
“你也知道我想让你和乐乐结婚。”
沈斯年目光冷淡：“周乐是我妹妹。”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周泯看着他：“她不是你舅舅的女儿。”
沈斯年笑了：“那是谁的？”
他的笑意带着嘲讽，直勾勾看着他，周泯眯了眯眼，直觉他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
想到乔燕的身份，周老爷子不由猜测是不是乔燕跟他说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可能，周家被他整治地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乔燕不可能打探到关于周家的消息，又怎么可能告诉给沈斯年。
突然想到周芸，周老爷子瞬间明白了。
“你妈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沈斯年表情淡淡：“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说着就要离开，周泯把人叫住。
“你妈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掌控我的摆布，你以为你能比她优秀？”
沈斯年停下，突然扭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妈确实优秀，不过我也没想过要挣脱什么摆布，外公想多了。”
从他的眸子里看不出来一丝情绪。
周泯含笑：“是外公想多了，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你留下来吃顿饭吧。”
沈斯年摇头：“不了，明天一早还要去上学。”
说着就要转身，身后突然传来老爷子的声音：“听说你考了班级第二，恭喜啊。”
声音在即将关上的门缝里挤出来，钻进了沈斯年的耳朵里，让他身子僵了一瞬。
以往常年倒第一的他突然考了班级第二，这说明什么问题？
他之前是伪装的……
周泯在警告他。
沈斯年咬了咬牙，面色森然，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转身离去。
楼下周乐正在等着他，见他要离开马上跟上去。
“年哥哥我跟你一起离开。”
见他脸色难看周乐也没多说，赶紧跟上他。
车上，周乐偷偷看了他好几眼，见他脸色难看也不敢开口，只是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咬了咬嘴唇，像是做着什么决定。
周芸早就得到了他们被周泯带去的消息，他们一到家赶紧追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沈斯年看了一眼周乐，对方抿了抿嘴，很是自觉地一声不吭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好像跟乔乔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周芸脸色一变：“这老东西！”
竟然盯上了乔乔！
“看来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乔乔了。”
想到什么面色更是着急：“这虞敏志怎么办事的，难道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都说要让乔乔尽快离开京城，躲开周泯的视线，没想到他还没行动。
扭过头去正好看见沈斯年阴沉的脸色，周芸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他的计谋不会得逞的。”
沈斯年目光阴沉，一言不发。
一楼的卧室里，周乐贴着门板，把他们的谈话听进耳朵里，握紧了拳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眼神异常坚定。
晚上。
乔燕刚用完晚饭回到房间，徐淼打来了电话。
“郑天说你有事找我，我正好也有事跟你汇报。”
乔燕清冷的眸子里不由闪过一丝明亮：“调查到了什么？”
“之前不是调查到周乐的母亲陈锦现在是周老爷子的女人吗，我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乔燕坐直了身体，眯了眯眼睛：“仔细说。”
“我们的人调查到了十六年前在周家做过工的老佣人，她说她被辞退的两年前周家每隔一个月都会换佣人，而且伺候的佣人都不允许靠近陈锦。”
“不仅如此，十六年前她还亲眼看见有人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
乔燕眯眼：“从外面抱回来的？”
“对，我猜这个孩子就是周乐。”
“周乐不是周老爷子的孩子？”
徐淼顿了一下：“你听我细说。”
乔燕沉默，就听他说道：“周家对外声称周乐是陈锦生下来的，可是陈锦在十六年前没有生过孩子。”
乔燕蹙眉。
“倒是在十八年前生过孩子。”
十八年前？
乔燕越来越混乱了。
徐淼安慰道：“这或许是我们的突破口，我会继续让人调查，周家尽管防控再严密也会有疏漏的地方。”
乔燕蹙眉：“周老爷子如果想要藏住这个信息一定不会让任何人调查到关于陈锦的任何事，你是怎么调查到的？”
“老佣人伺候过陈锦的饮食，十八年前她做了一个月的月子餐，虽然没见过陈锦，她或许猜出来了什么。”
乔燕没有怀疑，徐淼又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挂了电话。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乔燕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想的都是周家的事。
一团乱……
周老爷子的目的只是阻止她和沈斯年结婚这么简单吗？
或许他有什么阴谋，又或许他们一直在他的阴谋里。
想到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乔燕更不好了。
周泯是如何知道的？
除非从小监视她，不然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周老爷子为什么要从小监视她呢？
乔燕想不明白，迷糊着睡着了，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