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就由本座带回千玦宗,届时定会问清楚她的来历。”黎尚拍了板。
有他的话在,沈狂再是爱女心切,也无法违拗。
只有仇暮开口道:“那就有劳黎前辈代为问询,邹萍清乃是本门弟子,若是此女同她的死有关,晚辈也不得不要讨上一个说法。”
蔓蔓站在一旁听着,心底没什么波澜。
邹萍清是如何死的,沈清清比谁都清楚。
她亲眼看见自家师姐为了救她被鬼兵杀死,却半分不肯讲清楚。
这中间有什么弯弯绕,蔓蔓不清楚。
但知道多半同那个同乡赵鹏远有关。
可是谁在乎呢?
蔓蔓自觉地走到黎尚跟前。
老仙师眼里多了几分复杂,转身吩咐人带她上了仙船。
“爹爹,怎么放她走了!”沈清清愤愤地拉着自家爹爹。
“清儿乖,此事也是爹爹能左右的。”沈狂有些无奈。
仇暮将一切看在眼里,走到沈清清跟前问了一句:“清清,你当真看见她同鬼族勾结?”
沈清清正在爹爹跟前闹腾,听见此话身子骤然一顿。
犹豫的感觉太过明显,连沈狂都愣住了。
“可不许说假话!”他肃了脸色。
沈清清的手捻着衣角拧了拧:“也没有亲眼瞧见。”
她自小是被人宠坏了,但对于宗主和自家阿爹还是有些怵的。
既不敢说谎,又不想让他们觉着自己之前是诓人。
沈清清连忙补了一句:“可是我醒来的时候就瞧见她在挖坑想活埋了我!”
仇暮沉默了片刻,摆了摆手:“清儿也累了,先同师兄师姐们下去休息吧。”
“是。”沈清清红着眼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呐?”等人一走,仇暮便皱起了眉头。
之前他虽讲话颇为硬气,但话要那么说,事儿却不能真那么办。
千玦宗在这丰州与靖州交界的这片区域里却是实打实的第一宗门。
看黎尚赐药给那姑娘,只怕是存了要庇佑的心思。
沈狂思忖了一下:“先等等看吧。”
……
……
蔓蔓坐在角落里,天空的云朵在瞳仁里缓缓飘过。
此刻没有人靠近她。
所有千玦宗的弟子都在远处偷偷打量。
来历不明,狼狈不堪,灵力低微。
却偏偏被元婴长老垂怜。
像极了那种撞大运的家伙。
若是按着话本子里的套路,下一步回去宗门合该是被收入座下的戏码。
所以现在,那些人心里的想法大约一半嫉妒她的幸运,一半畏惧她孤高的性子。
蔓蔓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但很快,便有人走到她的身旁。
“嗳,醒醒。”
“长老瞧你来了。”
“姑娘?”
蔓蔓此刻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将才是真的快睡着。
蓦然被叫醒,心情难免有点烦躁。
她蹙着秀眉睁开眼。
入目是之前给过她丹药的老头。也算是有恩于她。
“何事?”她张开干裂的唇问。
这等话语放在平时并无不妥,但对方是地位高绝的元婴大能,而她只是个小炼气。
“你怎的如此怠慢!?”果然,一位弟子惊诧之余怒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