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那女人现在的样子实在狼狈,四肢扭曲弯折,脖子也转到不自然的角度。

说实话别墅的楼梯确实不怎么好,阶梯与阶梯之间相距有点高,且梯步窄,因追求大厅的气派,对层高有很大的要求。

所以这楼梯也不低,平时房客们上上下下的都得看着步子,实在不是很方便。

所以从这种高而陡峭的楼梯上摔下去,哪怕是运气好,没有撞到身体要害,也是不好受的。

房东太太本就身子笨重,又以那样的姿势被狠踹下来,端的是摔得不成人形,身上厚厚的一层保护脂肪也没能让她好受点。

她都不确定自己被摔死那次跟现在比起来,哪次比较疼。毕竟当时摔下来脖子拧断一会儿就没了知觉。

哪儿像现在,因为成为了鬼,带着致死伤却仍然保留清醒得意识。

房东太太顿时心中火气,她摔下楼时本来脸朝外,这会儿干脆脖子在后脑勺转了一百八十度,对准了站在楼梯口的祝央。

先前看着还慈眉善目的表情变得嫉妒怨毒——

“你们这些浑身发骚的婊——”

话没说完,只见祝央三两步已经下了楼梯,看了她一眼,然后提脚一踩,跺在了她脸上。

踩着房东太太的口鼻碾了碾:“啊?大声点!你叫我什么?”

“婊——呜呜呜~”

艰难脱口一半的字有被祝央的脚生生踩了回去。

“咬字要清晰啊,说句话都这么含含糊糊的,怎么开门做生意?”

老板娘这下说不了话了,但一双眼睛仍透过鞋边瞪着祝央。

祝央嗤笑一声:“说实话,你比上一个女鬼要聪明一点,目标明确下手狠准,知道自己没什么逼本事,还懂得利用暗示和惯性。”

“不过脑子大概是被你的肥肉给夹住了,你要是真聪明,就不会找我下手了。”

“那样的话,没准儿你还真能撞上运气弄死一两个人呢。不过现在是不可能了。”

说着祝央收回了脚,弯腰揪住女人的头发,拖麻袋一样把人拖着往一边走去。

房东太太被摔得七荤八素,难忍的疼痛占据了心神,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消失。

她没料到这个小婊子这么狡猾,一时不察竟反着了道。不过做鬼虽然暗无天日,但有一个好处就是生死在鬼魂身上不再具有意义。

所以等她缓过劲来,有的是机会重新整死这小婊子,她能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一世。

于是女人破口大骂道:“贱人这次就算你运气好,老娘这会儿身上有几道伤你给我明明白白记着,我到时候一定十倍还你身上。”

“我要把你的手脚折成十节,抠出你那双骚眼睛,拔出你的舌头再踩烂你的嘴,看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贱人还敢成天勾引人。”

“勾引谁?你老公?”祝央声音漫不经心,语气讥诮道:“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对自己没有逼数这点你和你老公倒是一样一样的。”

“自己捂着堆癞蛤蟆臭肉当宝贝,还当别人也跟你一样重口,成天忧心忡忡有白天鹅会来叼你那块蛤蟆肉,放心啊,自己捂好了,没人跟你抢。”

说着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种满嘴尸臭的肥婆错觉,认为咱们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品位会跟你一样?该不会就是想借着由头强行碰瓷和咱们这个高度扯上关系吧?”

“没用,告诉你没用,啊!就你这体重,给你机会你也跳不上来啊。”

说着这种话,但她拖着快两百斤重的肉倒是挺轻巧的。

房东太太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跟大多数老公惯常花心出轨,却忽略本质将过错全怪在同性身上的女人一样。

生前她就三不五时和跟她老公有牵扯的女人撕打吵闹,总之都是外面狐狸精的错。

后来继承了别墅做起旅馆生意,也是对来来往往年轻漂亮的女房客心怀厌恶,因为她老公的眼珠子永远黏在那些女人身上。

可一旦有女房客投诉受到了骚扰,只要她老公倒打一耙说‘是她勾引我的’,房东太太便会深信不疑化身斗士,凭借一股泼辣无赖声音震天的架势把人家反喷得狗血淋头。

一般人出来旅游的,在当地也不会想着惹事,吃点亏一般也就息事宁人,几年下来在他们夫妻这儿,先是被骚扰,完了还反被倒打一耙自己勾引人不要脸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这些都还算小事的话,直到有一天,她那借着她的泼辣屡次手口花花占便宜而从来没吃过苦头的丈夫,终于有天肚子里灌多了黄汤,干出了他们兜不住的事了。

房东太太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一点,顿时嘎嘎嘎的笑了起来。

等她恢复——

还不等美事畅想开来,就突然被塞了长什么东西在嘴里。

紧接着是一阵钻心剜骨的疼痛,她做人做鬼都没感受过这种疼,刚刚摔下楼痛得五官变形那种痛楚和这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房东太太整张嘴开始灼烂,脸上也因为连锁反应起来一个个烫伤般的脓疱。

祝央‘嘶’了一声:“居然这么有效?早知道该问陆辛再要两颗糖果的,啧啧!这恶心的。”

但实际上那糖果效用还挺持久的,她下午吃的现在看着这重口画面居然感觉还好,没怎么想吐。

新手大礼包里面那两张各能抵御鬼怪一次伤害的符就这么被祝央毫不客气的用了一张。

这玩意儿实际打在鬼的身上就能造成不小伤害,何况直接塞进嘴里,个中滋味的酸爽恐怕只有房东太太一个人知道了。

确认这婆娘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后,祝央才终于在前台桌子下面找到一条绳子,是一台大风扇的电线,被祝央毫不犹豫扯了下来。

然后她将已经不成人形的房东太太脖子栓了起来,直接拖到了一楼房东的房间门口,然后将她整个鬼吊在门梁上。

也亏得她强化了这么多力量,要是换进游戏之前的体质,她就是有这心也没这力。

没多耽误,她吊好了人就哐哐哐的敲房东的房门,急促又响亮,跟催命一样。

“谁啊?”里面传来含糊不耐的声音。

但祝央催命一样的敲门依旧没停,里面被烦得没办法,只得下了床及拉着拖鞋过来开门。

祝央听到这动静便停了手,然后飞快跑开,躲一旁大厅柱子里。

与此同时房东拧开门锁,打开了房门。

一具身形熟悉的尸体就这么吊死在他门前,因为惯性还有些微微晃动。

房东整个人头皮一炸,浑身血液往头上冲,一下子就脚软了。

正下意识要惊叫,但抬头看见尸体脸的一瞬间,那虽说轮廓熟悉,但满脸燎泡嘴巴烧烂还在往外淌着黑血的脸。

房东不是没干过心狠手辣的事,严格来说他手上已经有了两条人命,可这极致的刺激依旧让他白眼一翻,整个哐当倒地晕了过去。

祝央有点失望,人体自我保护机制就是麻烦,害她看到的乐子有限。

她还指望房东和他老婆重逢之后夫妻情深的反应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结果又不得不这么快就把房东太太放了下来。

房东太太的痛苦只稍微缓了一点,就看到老公被那小贱人折腾得生死不知。

她虽然恨这家伙心狠,但死亡并没有让这蠢货得到什么顿悟,因为嘴被烧烂了还没恢复,也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祝央就跟个变态杀手一样不耐烦道:“你呜个锤子,马上就轮到你了着什么急?”

这会儿已经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的房东太太终于知道,面对这家伙,鬼魂的不死之身不是什么翻盘的底气,反倒可能是折磨。

有些人就是这样,欺软的时候横得要命,可一旦意识到横不过人了,立马就怂得跟狗似的。

房东太太已经没了刚才的张狂怨毒,一双眼睛哀求般看着祝央。

祝央乐了:“当初那女孩儿遭你两口子的毒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你现在的眼神?我发现我居然有点做杀人狂的潜质,被这样看着居然有些兴奋了。”

房东太太眼神变得更加惊恐,她拼命想身体快点恢复摆脱那符咒带来的影响,好能够消失逃走。

可哪能如愿?大厅不小但也就这么几步,能走到海老天荒不成?

吧台旁边有面穿衣镜,是方便进出的人好看一眼打理自己头发仪容的,这时倒是方便了祝央。

不然整栋房子最大的镜子还在二楼,多麻烦?

她把人揪着来到镜子前,然后在房东太太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点点的把她塞进了镜子里。

祝央不确定是不是每个鬼魂都有穿梭于镜面的能力,不过照祝央的理解,她所能触碰的镜子里面,应该是属于鬼魂的里世界。

参照假贞子当时被他们强行送回去那杀猪不要命的架势,可见被活人送回里世对鬼魂来说不算好事。

她不确定规则是否通用,不过值得一试,能力开发嘛!本来就要发散思维勇于尝试才会发现更多惊喜。

果然,房东太太被塞回去虽说没有立马死了,但也困在里面怎么都钻不出来。

她体型胖,被塞进那个狭小的穿衣镜里,全身挤压得凄惨,但却无可奈何。

祝央颇为满意,笑了笑道:“成,你就先待在这儿,用得着你的时候再找你。”

每条线的鬼魂都有对应的仇恨,她为什么要放任这么好左右的局势,任其全部联起手来对玩家群起攻之呢?

论挑拨斗争,嗯!她还是挺擅长的。你不斗,就按着头让你俩斗。

准备回房的时候,祝央才上楼,却发现楼下墙角刚刚好像闪过一个人影般,又细细看来一下,没发现踪迹。

便也只好带着些许疑惑回了房间。

第二天醒来之后,下楼买早餐的李立发现了倒在自己门口的房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把人叫醒后便听到老板见鬼一样颤颤巍巍的说出昨晚有人敲他门,结果开门却看见他死去的老婆顶着一张烂脸吊死在自己门前的事。

李立嘴上安慰几句,心里却撇嘴,怕个毛,还有两三天你也是鬼了,到时候你夫妻俩自己打去,最好双双打死别来找他们玩家了。

然后吃早餐的时候跟祝央他们讲了这件事。

还颇有些欣慰道:“照这么看来,老板娘八成也是姓肖的龟儿子害死的,那婆娘也算冤有头债有主,知道该找谁。”

祝央却夹了一个饺子蘸醋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吞下去才漫不经心道:“哦!这倒不是。”

“那婆娘舍不得她老公得很呢,本来是想先把我们这些住楼里‘勾引’她老公的小妖精弄死来着。”

“被我一脚踹下楼,又塞了张符纸在嘴里烧烂脸,吊死在她老公门口了。”

李立他们表情一滞,拿筷子的手都僵住了。

理论上是该先问她具体又遭鬼的事,可这轻飘飘举重若轻的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太多太凶残了。

噎了好半天,两人才恍惚道:“你是魔鬼吗?”

倒不是觉得祝央做得过分,只是接触游戏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对鬼怪产生了奢侈的同情心。

陆辛只抿唇一笑,继续淡定的吃饭,显然对这事早了然于心。

这会儿经祝央的提示,汪蓓也想起来了——

“对啊,昨晚我去上厕所那个带我的人好像就是自称老板娘,她走在前面跟我说话,看起来挺热情的,没看楼梯差点摔倒,我就去扶她,结果快拉到她手的时候她消失了。”

“然后我就因为惯性掉了下来,但是我感觉我脑袋快触地的时候被一只手抬了一下,有这缓冲才没砸出个好歹,不然最轻是个脑震荡。”

“一只手?”祝央想到了昨晚上楼的时候一闪而过的人影,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不过今天白天的还有别的事情,倒不急于求证。

现在时间已经是第四天,剧情进展到中后断,每一条都冲突加快,也就没一开始那么时间闲余了。

祝央又分派了任务:“李立这几天跟着邱老师,她这边现在事情发展的地方已经不局限在这屋子里了,有你看着也谨防意外。”

“汪蓓就陪着崔小姐吧,同样的道理,现在跟踪狂不敢进屋子了,但既然是早就内定的npc,还剩这么多时间不信他就这么苟着。”

李立张了张嘴,其实想再提醒她一句,不管现在走势怎么好,怎么看似邱老师崔小姐她们都有所顿悟积极的改变自己现状,怎么一步步过得更好。

可到了第七天,还是一切归位,该死的都会死。

他觉得祝央这年轻女孩子虽然大小姐脾气,又不讲理又老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但短短几天发生的这么多事下来,人是真的不错,至少比一些嘴上说得好听的强多了。

可能帮的真的已经帮了,而且只是图个问心无愧而已,那些人有自己的命运,真已经够了。

但此时祝央仿佛是看穿了他的顾虑,摆摆手道:“怎么说你就怎么去做,我自有用意。”

李立想了想也是,她一贯奇思妙想不少,反正也不算什么难事,就照她说的做了。

待李立和汪蓓分别走后,祝央便和陆辛出了门。

祝央觉得其实现在最不确定,变量最大的反倒是一开始最不起眼的高中生这条线。

其他三家虽然闹得最鸡飞狗跳,但倒是什么线索都摆在明面,只有吴越这边违和感重重。

而且昨晚吴越居然一晚上都没回来,因为白天在他房间发现了诅咒用品和死婴,又立马传来了霸凌他的人的死讯。

恐怖游戏有一点区别于现实的好处就是,逻辑面和因果关系挺狭窄,和关键人物扯上关系的事件就不可能是意外,也方便顺藤摸瓜。

既然房子里找不到吴越,那么他们就干脆动身去他的学校找他一叙。

她们去的时候是上午大课间,学生需要做操,因祝央这气势,本就进出不严格的保安半点没拦就让他们进了学校。

一进去就看见操场上学生站得歪歪扭扭毫无精气神的比划手脚貌似在做操。

不过这所学校校风挺糜烂,显而易见!

操场一眼望下去这些高中生把头发染成夸张颜色的居然不少,非主流杀马特比比皆是。

而做操的不多,男生女生打情骂俏的倒是不少,祝央甚至看见好几对情侣男生背着女生在转圈。

她忍不住啧啧感叹道:“年轻真好,什么猪蹄子都爱得进去。”

“咳——”陆辛重重的呛咳了一声,隐约感觉喉头传来一股腥甜。

等做完操人群散去,祝央本想拉几个人问问吴越在哪个班,没料到却先一步撞见昨天和他们通过电话的那个混混学生。

他见到祝央他们就跟见鬼一样,顿时吓得两股战战,但又不敢逃,只得绷着头皮硬打招呼道:“姐,哥,你们来这里干嘛?有吩咐打电话就是了,亲自跑一趟这麻烦的。”

祝央嗤笑:“哟,今天你居然没逃课。”

黄毛顿时垮下脸来:“这不是东子死了吗?我妈知道我平时跟他玩一起,怕我也跑出去乱来出了意外,今早是揪着我看着进的学校。”

祝央并不关心这些,又问:“吴越呢,他在哪个班?今天来学校没有?”

黄毛正要回答,就听到有个声音叫他,回头看到一群人冲他这边走了过来。

这伙人男男女女足有八九个,各个流里流气脸色嚣张,看黄毛的反应应该是平时走得近的,显然是在学校里横着走的小破孩儿。

为首的一平头男生长得高壮,不过长得有点急,十几岁的年纪愣是长出了三十岁的沧桑。

他搂着一个烫了红色细波浪头,画了浓浓黑眼圈的女生。

看到祝央,一行人眼前一亮,为首那个一把勾过黄毛的脖子——

“哎哟,什么时候认识的美女?也不告诉我们,吃独食也不怕噎死。”

随即便自说自话对着祝央道:“美女,你哪个学校的?马上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呗,晚上咱们还要去k歌,赏个脸不?”

后面一群人便站着起哄,但平头搂着那女孩儿就不乐意了,周围几个女孩儿也是。

便阴阳怪气道:“还学校呢,你看这老女人,起码得有二十几了吧?你指不定还得管人叫阿姨呢,你泡得下吗?”

平头就是喜欢看女人吃醋,正要说什么哄哄人。

这边祝央却开口了:“我来的是学校吧?还是这儿真这么有容乃大有教无类?”

“怎么一个看着站街经验不低于十年的女的会在这里跟我说话?”

那群人没料到她一张嘴就是这么毒,抽了一口凉气。

祝央轻鄙的看着那平头和红头发女孩儿:“麻烦臭水沟的耗子跟水蚤别随便跟人搭话好吗?”

“虽然平等待人比较政治正确,但我是阶级主义者。是什么让你们以为我这种人在任何前提下是会跟你们这样的垃圾同框?”

“老实说你们每天上学就没有闻到周围的臭味吗?对,就是回收了你们样的玩意儿。为了避免你们这种垃圾无所事事走外面污染街道环境,学校做出了多大牺牲?”

“一想到学校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一批一批你们这样的垃圾还是得流入社会。拉低全人类的智商,给犯罪事业添砖添瓦,就恨不得出台劣等基因淘汰法。”

“所以但凡还剩点作为渣滓的骨气,就捂着脸,闭上你们的臭嘴,堵住制造废气的鼻孔,麻利的滚出我的视线,不然我可以帮帮你们。”

这群混混男女,平时跟人骂街比这脏一百倍的话都听过,但都没有这会儿来的难堪愤怒。

这女的长得漂亮穿着讲究,又一股子的鄙视挑剔,一看就是有钱人。

这些混混对来自于自己不可能达到的,高人一等的人的鄙视奚落,是格外在意的。

尤其那红发女孩儿,顿时就恼羞成怒了。

一把撇开肩膀上的胳膊就要走过来扇这婊子的巴掌——

“就你他妈敢嘚瑟是吧?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

话没说完,旁边教学楼的一扇滑窗玻璃突然脱落掉下来,直直砸到红发女头上。

尖锐的玻璃从头顶直插而入,红发女此时的表情还带着羞恼的戾气。

然后一大块玻璃突然从她嘴里捅出来,将她的脸几乎割成了两半。

周围空气一片死寂,几乎是隔了好几秒,才有涓涓的血流混杂着黄白的浆液从嘴里伸出来那根玻璃尖上流下来。

就像工艺水龙头一样!

“啊————”

不知道谁的嘶嚎划破了空气,周围顿时发出惊恐尖锐的呼声,刚围在一起的人连连后退。

祝央也有点始料未及,她没料会是这样,但这也几乎肯定了这女生,乃至在场这是多个人,都有过霸凌吴越的经历。

这起霸凌事件的波及人数范围要比他们想象中更广。

趁着混乱,祝央和陆辛离开了学校,临走前再次找已经精神恍惚的黄毛确认了一下,果然吴越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吴越,不过措手不及的事实确实打破了祝央他们来这儿以来一贯的悠哉从容。

然后吴越又独来独往不和他们产生交集,且好两天没待在租房,一时半会儿居然无从下手。

晚上回到别墅,果然那小子今晚还是没回来。

李立他们听了祝央他们今天经历的事,不可置信道:“他这是想躲起来咒杀光十几个人?”

汪蓓摸了摸胳膊:“就算我不懂这些,也知道普通人要靠诅咒弄死这么多人,恐怕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吧?关键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能替他杀这么多人的存在,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说好的所有房客是鬼,中途又加了两个鬼魂,现在还要来一只邪神或者怪物?这破游戏到底把难度调成什么神仙模式了?”

祝央漫不经心的瞟了陆辛一眼。

陆辛历经重重生死到现在,早不把游戏的难度当回事,可祝央这一眼却让他自觉皮一紧。

晚上吃完饭却看到房东拿着一个铲子从外面回来,满身都是泥,脸色也不好看。

李立见状开玩笑道:“哟,老肖你这架势,跟刚去埋完尸回来一样。”

平时一副乐呵呵笑脸什么玩笑都开的房东现在却沉默的看了李立一眼,随即视线又转向了祝央。

最后还是没有说话,默默的回了房。

祝央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有着意味深长的默契。

这天晚上祝央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站在洗漱池那边,突然里面有只手拼命的敲镜子,在喊救命。

祝央才把房东太太塞镜子里,一开始还以为是那婆娘不消停。

后来发现不对劲,那只手臂着实要纤细年轻得多,随后才是一张脸慢慢的显现出来。

是她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那个女鬼,那个失踪的女孩儿,她张嘴,飞快的冲祝央喊了声‘救命’!

然后怕又被拉出来打般立马又消失了。

梦做到这里祝央就醒了过来,她抽了抽嘴角,不由得有些反思。

那,那天晚上,这女孩儿出现的第一次,该不会原本就不是想攻击,而是在求救吧?

这么醒着有突然有点想上厕所,祝央便穿上棉拖鞋出了房门。

从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回忆起刚刚做的梦,她越想越觉得不对。

按理说那女孩儿被害死藏尸,如果真想让人找到她的尸体,解放被禁锢的灵魂的话,给人托梦就该暗示她在哪儿啊。

哪怕是被做成化肥埋后院,你得有目的性啊。

当时作为凶手的房东两口子还是人类,难不成能跟她一样能把人藏镜子里不成?

正打算回房间,脑中却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可能。

镜子?

她看了眼这洗手池的镜子,洗手池配有三个水龙头,可以同人让三个人洗漱,所以镜子很大。

足有半米多高,一人长,如果要藏个人在这里面——

祝央抄起旁边邱老师用来洗冬天衣服的洗衣棒,实木堪比棒球棍粗的棒子一下砸镜子上。

没有太大的玻璃破碎的脆响声,因为玻璃后面是实心水泥,又用胶水牢牢黏住,所以敲碎玻璃并没有什么动静,甚至玻璃破碎后还黏在墙上,需要一块一块的去撕。

祝央并不意外,当初警察来搜查的时候肯定也敲过。

她扔开木棒,没有直接去撕玻璃,不想割伤手指,好在找到了一把不知道谁洗完水果落在这儿的小刀。

沿着列痕刁开碎玻璃,一开始一无所获,等到祝央刁落一大片,自己都快失去耐心时。

突然碰到一块地方的玻璃,还没用力它的掉了下来。

然后祝央便看见一张被水泥封住,但依稀可以看出轮廓的人脸。

人脸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只不过也被水泥糊住了,所以永远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而这个位置,如果去掉镜子,就相当于每当有人站在左边第一个水龙头洗漱完脸照镜子的时候。

便有有个被糊在墙里死不瞑目的女孩儿和你直接对视。

正巧这个水龙头还就是祝央惯常用那个。

她脸上闪过一阵别扭,而就在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对方虽然极力放轻,但无奈木地板实在不配合。

祝央回头,就见房东拿着白天那把铲子,一脸阴森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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