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推车的那几个壮汉也马上就发现了江孙彻,他们眼神交流了一下,加快了速度。
他们加速,江孙彻也跟着加速。
那些壮汉见江孙彻还跟着,脸上出现了不同的表情,有的阴沉,有的发虚,还有的出现了狠色,但他们没有做什么事情,反而脚下速度更快了。
这让江孙彻对他们更加感兴趣了。
从车上散落的一些残渣和气味,江孙彻分辨出,那车上装的是粮食和酒水,粮食不多,也就近百斤。
可这些壮汉看样子又不像是什么高门大户出来采购的下人,那这几个壮汉是哪来的?
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平常百姓可没有一次性买这些粮食的钱。
另外,他们买酒干什么?平民百姓可没那么奢侈,他们连吃饭都要省,哪还有钱买酒喝?
江孙彻越来越感兴趣。
那些壮汉看到江孙彻还是穷追不舍,其中一个面容凶悍的停了下来,逼视着江孙彻,剩下的那些壮汉则加快速度推车离开了。
一股杀气与煞气从壮汉的身上散发出来,锁定在江孙彻的身上,同时,他的右手还插进了怀里,像是准备随时拿出什么凶器似的。
看来,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吓退江孙彻。
但这明显对江孙彻没什么用,移山卫里的亲卫哪一个不是杀人无数,他们身上的煞气可比这家伙强多了,江孙彻可是在移山卫里生活的大半个月呢,这种程度的煞气简直就是小儿科。
不但江孙彻不怕,就连旁边的齐灵巧也没有害怕,反倒是好奇的看着壮汉。
这个壮汉也没想到,这个小白脸一样的富家少爷居然不怕他,甚至连旁边这个娇俏的小娘子也不怕他,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的暴击。
但他还是没走,站在原地盯着江孙彻看,等他的伙伴们消失之后,才转身逃跑。
这次江孙彻没有追过去。
‘粮食、酒、还有杀气,这些家伙怕不是山贼吧?很有可能,也只有山贼才会穿成这样,而且酒和粮食一起买。可……山匪们的好事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呢?我又没打算落草为寇,带着他们开启大山贼时代。’江孙彻搞不懂了。
而且这些家伙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晴山关补给,他们就不怕被抓吗?难道孟占义手下的守军都是棒槌吗?发现不了这些可疑的家伙?
一连串的疑惑充斥在江孙彻的脑海里。
江孙彻想了一会儿,“苏云,去看看。”
“是。”苏云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又马上消失。
‘苏云?是他暗卫的名字吗?还是第一次听说。’齐灵巧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感兴趣啊?”江孙彻揉了揉齐灵巧的脑袋。
“哪有,我才没兴趣呢。”齐灵巧撅嘴否认。
“走吧,咱们解这逛街去。”
齐灵巧看看那些壮汉离去的方向,“既然你身边有暗卫,为什么刚才不直接让暗卫去追?”
“好不容易有点有意思的事情,我当然要亲自追过来看看啊。”
“那为什么现在又让暗卫去追了?”
江孙彻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啊?”
“我,我就是好奇嘛,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齐灵巧非常自然的拉起江孙彻的衣袖撒娇。
江孙彻无奈的摇摇头,“我问你,我爹是谁?”
“大将军呗。”
“所以啊,我是什么身份?那些家伙又是什么身份?我可是北安国大将军的独子,那些家伙呢?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确切身份,但肯定是见不得光的家伙。
开始只是我比较好奇,所以追上来了,但等我冷静下来,发现以我的身份,去追他们实在是太掉价了,所以我不追了,这个理由你满意吗?”江孙彻脸上充满了上位者的无奈。
“就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
“你啊,就是脑袋里想太多了,所以才长不高。”
“真的吗?那我不想了是不是就能长高?”齐灵巧认真的问。
江孙彻被她的认真逗笑了,‘这丫头平常挺聪明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问一些很傻的东西?哦,明白了,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没有智商的。’
“是是是,真的能长高,走吧。”
“你说的是真的吧?你没骗我吧?”
江孙彻双手背后,走在前方,齐灵巧因为小短腿的缘故,在后面紧赶慢赶的追,还不停的问问题,一会儿跑到江孙彻的左边问,一会儿又转到他右边问。
江孙彻则笑呵呵的回答。
……
范童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呆呆地看着手上的半块玉佩。
这玉佩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一整块玉佩,一分为二,他父母各持有一半,代表着阴阳男女。
自从范童的父亲死在江义泉的手中之后,这玉佩被战场上的袍泽带回给范童的母亲。
从此这两半玉佩再也没有分离过,一直被范童的母亲贴身携带,从不离身。
可就在刚才,一个女人送来了这玉佩。
刚才的场景到现在还回荡在范童的脑海里。
“范领队,你想报仇吗?”那女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站在了范童的身后。
“你说的是什么仇?”经过了开始的慌乱,范童冷静了下来,他没有询问对方是谁,因为对方要是想告诉他,自己就会说,如果对方不想说,问也没有用。
那女人娇笑一声,“来之前,奴家的主人和奴家打了个赌,主人说,范领队的第一句话,不会询问奴家的身份,奴家当时还不信,没想到,主人真的猜对了。”
范童站在原地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静静等待着这个女人的下文。
“奴家就这么惹人嫌吗?范领队都不愿与奴家多说两句吗?”女人哀怨的说。
“你要是把那人皮面具卸下来,坦诚相待,我会愿意与姑娘花前月下。”范童可不是一个棒槌,他的见识一样不同凡响,很快就发现对面的女人不是以真容与他相见。
“那改日奴家定要与范领队‘坦诚相见’,让范领队看看奴家……”那女子右手捏着兰花指轻笑,说到坦诚相见的时候还加重的声调。
“哼。”还没等女人说完,窗外传来一声冷哼。
女人白了窗外一眼,“范领队,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不让某些小肚鸡肠的家伙就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