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黑夜来临。
已经睡了一觉的方阳,用手捂着嘴巴,打着哈切,无语的看着沙发上的人:“老大,你都坐了3个小时了,还没看够吗?”
3个小时,这人坐在沙发上把叫时安的女人,来回看了很多遍,看到时安被欺负时,他的冷气乱放,看到对方没死时,又心疼,有骄傲,一下午就是个变色龙。
突然,方阳扑了过去,急切的想抓对方的手腕:“老大你干嘛?”
白祈铭又把凑上来的毛绒绒脑袋推了到一边去,斜了一眼爬在沙发上的人,勾着嘴角:“当然是去找老婆啊。”
白祈铭,家族称为白族,都是以利益为重,12岁那年,他突然激活了自身的血脉,被一个称为“血基因组织”的抓了起来,他是被抓走了几天,家里的人才知道。
平时照顾他的是家里的保姆,不见时保姆怕被辞退,一直没有说出来,想靠自己找回来,最后父母突然回来,才知道情况,急急忙忙的报警。
之后白祈铭知道这个事情时,讽刺一笑:一个不报警是怕被辞退,一个直接报警,不怕他被撕票。
因血组是违法的组织,基地分布很多地方,国家抓了很多次都没成功,他们带着白祈铭移动时,来到了酒水镇。
当天下午5点,时安她家离学校挺远的,每天一趟就要40分钟。
那时她15岁,初三,放学回家的途中,想起作业忘了带,就又返回学校。
学校大门已经关闭,于是她从围墙想翻进去,镇上的学校墙,都有碎的酒瓶渣在上面,专门防止有人翻越。
时安已经翻过很多回,轻车熟路的来到平时翻的地方。
刚到墙顶,就看到一个小男孩磕磕绊绊的跑了过来,衣服都被破破烂烂,膝盖上还有伤口,灰头土脸的。
就算这样,也挡不住对方好看的样子,圆圆的脸蛋,蒲扇蒲扇的大眼睛里挂满泪水,硬气的咬着嘴唇,眼泪始终不落下来。
她在顶上,看到对方想翻围墙,姿势跟她一模一样,可是腿太短,扑腾了半天还是原地不动。
就委屈的望着上面的大姐姐,泪水越来越多,都快溢出红红的眼睛,就是不喊对方帮忙,一直盯着眼里泛着趣味的时安。
最后时安受不了,把对方带进了学校,之所以最后她带了,大部分原因是对方身上的伤痕,和衣物的好看度。
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五年,没有一个家里能买的起这么好看的衣服,如果能买的起,为什么还会打对方,她第一就想到了拐卖。
但是时安拉对方的时候,下腹腰处被倒三角的碎瓶渣给刮上,她忍着伤口流血,也没放掉拉到一半的小男孩。
反而小男孩看见了伤口,一直没掉下来的眼泪,像葡萄大小的流了出来,哼哼唧唧的哭着说:“你受伤了,放开我吧。”
但时安没理他,皱着眉毛,用力把对方给拉了上来,两人没掌握好平衡,一起摔在地上。
时安怕摔倒了小孩子,用粗糙的手,细心的护住对方的软乎乎的后脑勺和身体,抱在怀里,以时安的背部摔在地上,成功的背部受伤。
时安抱着对方,突然小男孩把头埋在她怀里,小声的哼唧着流泪。
而追着小男孩的人,在围墙外搜寻了一会,并不知道对方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没找到人就离开了,主要是觉得那么小的人,怎么能翻过有1米7左右高度的墙。
是的,白祈铭12岁时,比同龄人矮很多,别人都1米5,而他却1米不到,时常被别人嘲笑,加上家庭原因,很是自卑,经常一个人,导致他从学校里丢失的,而没有人发现。
最后天快黑了,时安带着对方去教室里拿了作业,再把小男孩送到了警察局,自己就默默的离开了。
这边时安睡醒了,打算去吃饭,最后再去医院,她已经两天没有去医院,估计父母又在背后骂她了。
夜晚,医院依旧很是忙碌,时安来到病房门口,手刚握住门把手,里面就传来咒骂声。
尖锐的是女声,也就是她母亲:“这个倒霉鬼,都两天不来了,平时假惺惺的,现在连样子都不装,呸。”
愤怒的粗声,是她父亲:“妈的,交费时就消失了。”
女声咒骂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着急的说:“她不会真的是因为钱,就跑了吧,昨天去她租房的地方等了一天,都不见人,那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办?”
越说越着急:“走走走,我们去她家堵她,我可怜的女儿,因为她被撞了,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把她带回家。”
就听见里面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时安冷漠的抿着嘴唇,转身来到另一边的拐角,走廊上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孤冷的背影很是脆弱。
中年的两人急急忙忙的关好房门,黑着脸,从另一边离开。
时安收回视线,屈着腿,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低着头,心想:不是一直都知道是这样吗?为什么心里还是很难受,眼泪从她眼角流了出来,落在了干燥的地上,湿了一片。
过了半个小时,她没有进入病房,只是在门外透过门窗往里看一会,时静戴着呼吸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一会就是一会,她离开门口,去楼下交了医药费就离开了。
她捏着银行卡,这张卡是大学那年一个男人交给她的,对方只是说里面有500万,其余的一个字没有留下,她记得男人离开的眼神,很是不舍和悲痛。
她能猜到什么,但也没有扔了卡或者返还,而是收了下来,一直到工作时,一分钱没有花。
最开始花这张卡里的钱,是因为时静这个事情,当时父母很奇怪她有这么多钱,背地里没少说她藏钱,或者挣了钱不给父母和不孝顺之类的。
有一天回家,房间里被翻的乱七八糟,也只有她的房间被翻了,所以也明白怎么回事,自嘲的笑了声,就从家里搬了出来。
她租房子没有告诉任何人,可还是被找到了地点,时不时就会被上去闹几次,导致整个小区都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看了下手上的银行卡,里面还是500万,每次她把钱用了,都会被填满,以她记录的钱,已经花了486万了。
时安站在路边,招了一辆计程车,就坐了上去:“师傅,请到汇成国际小区。”
这个是东城毕竟高档的小区,一年前她就在这里租了房子,为了逃避家里人,这里的安保系统是最好的,她经常来这里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