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移位了,长剑也被丢在了远处,但她不能一动不动,目前没有被淘汰,就不会消失,很可能会被分食,她不想死,更不想被分食,之前游戏世界里差点被射手掐死,那感觉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腿已经发抖了,刚刚被黑猫打中的胸口还火辣辣的,现在背部又被剧烈的撞击。
背部的疼痛,她小时候感受到过,只是这次更重。
14岁时,时静才8岁,父母在地里干活,她需要照顾家里的小的。
在家做作业时,时静路过家里的柜子突然倒了下来,时安直接扑了上去,把时静压在了身下,农村的柜子都是实木。
导致时安直接进了医院,也要了她半条命,那时候上医院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本来不打算把她带去医院的,打算只在镇上小诊所看的。
刚好她的班主任,去诊所看病,医生说可能内出血,还要拍个片子,家里舍不得钱,不打算去县医院,最后被班主任逼着去了,时安才捡回一条命。
从那之后,唐慧经常骂她败家玩意儿,就是由此而来的。
这次的时安,疼痛使她笔直的身躯已经微弯,脚步分开站立,长腿细看有轻微的颤抖。
时安咬着被血染红的嘴唇,倔强的看着刚刚撞在她背部的白虎,不愧是快成精的野兽,反应速度和力度可以说是比黑猫和黑狼高很多。
白虎身后的黄莽急躁的尾巴拍着地上啪啪做响,其他野兽的怒吼也响彻整个深林。
时安对于白虎太过于渺小,白虎又冲了上来,可以看到对方跑动时,精瘦的背脊,有力的粗腿,它跑动带来的土地震动,让时安有些站立不稳。
手无寸铁,唯一的工具还离她很远,就算用全部力气奔跑过去,也根本来不及。
时安只能后退,她知道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是大海,海浪一直在冲刷崖壁。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被野兽攻击,最后分食,一个是转身跳下悬崖,因为在她被撞飞时,其余的野兽早就成围合的形状,慢慢的往悬崖的方向移动过来,张着血盆大口,只等猎物上门。
近了,白虎越来越近了,时安只好转身往悬崖方向奔跑,没办法了,只愿海里没有其他东西,也希望能活下来。
她想的太简单了,不光是悬崖深不见底,这里是荒古山脉三大危险之一,不光说悬崖的高度,就海浪冲击的力度,她都会死,然而这是时安不知道的事情。
在她站在崖边的时候,突然一个怒吼透过时安的心,冲向了更远的地方:“时安,危险!”
然而对方晚了一步,时安已经在崖边了,根本来不及收回跨出去的长腿,错愕的眼神穿过十几只野兽,只来的及看到一双血红的眸子。
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是为她担心吗?
求生的本能让时安抓住了崖边的树木,可是她现在的力气根本不能支撑她翻到地面上去,只愿她刚刚的感觉是对的,这人是来救她的,所以她不能放弃。
她十指交叉的扣在崖边歪着的树干上,崖下的海浪声和冰冷的水气,直接从她脚心灌满全身。
手臂的无力,胸腔的疼痛,背部的僵硬,脖子的爪印流的血有些过量,她的脑袋已经有些晕眩了,让时安雪上加霜。
而压上来的男人,也是一身黑衣,冰冷的刀锋的脸庞,血红的眼睛,怒吼的收割崖上的野兽。
他来晚了,都是它们逼她如此,从他喉咙里发出的怒吼,双手极速的结印发出亮光,身边的野兽成烟花一样都被炸成碎尸。
时安快睁不开的眼睛,努力的眨巴眨巴,她好像看到了紫色的光了。
可惜撑不下去了,在松手的那一刻,她想可能是错觉。
最终男人在时安松手的那一刻,紧紧抓住了她冰冷的手臂,心疼的拉了上来。
还好他把野兽解决掉,没有停下一步,闪了过来,不然就抓不住她了。
夜晚,深林一男人背着一女人,两人黑色的衣服仿佛融合在了一起,一步一步的往深林里走去。
半个小时后,一处水潭旁,一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前方火堆上还烤着食物。
男人用在衣服上撕下的衣服碎片,轻柔的擦着时安脸上的血迹,每擦一下,心都揪一下。
最后擦着脖子上的血,都有些结痂了,一只手扶着时安的肩膀,另一只手利索的从衣摆处撕下剩余不多的布料,最后在怀里的女人脖子上挽了两圈。
就见一英俊帅气,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而怀里女人,脸色比较苍白,细眉微微皱起,原本粉色的嘴唇呢有些缺少血色,脖子处栓着黑色的带子,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一副我见犹怜的躺在男人怀中。
睫毛轻轻颤动着低头看着时安,坐在地上一只手环抱着,另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怀里女人皱起的眉头。
在男人用手翻烤食物时,时安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就睁开眼睛来,就见一个精致的下巴在她视线里。
有些懵的没有反应过来,而男人翻好食物,不想浪费一点时间,就把视线移了回来,就和怀里的女人四目相对了。
一瞬间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而时安还懵圈的躺在对方怀里,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这是她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我怎么躺在他怀里?
男人就看到怀里的女人,眼睛直愣愣的睁眼闭眼来回十多次,好像是现在确认一般。
根据眼神,在对方推开他时,他死死的把对方圈在怀里,发出闷笑声,很是悦耳。
时安的后脑勺被对方的大掌包裹,小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感受到闷笑声带动的胸膛震动,时安的脸有些微红。
主要是时安现在脸色苍白,有一点点红很容易看出来,男人低头就看到小巧的双耳泛红。
她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接触异性,唯一一个还是当弟弟接触,纯异性的还没有,所以男人才会看到这么纯情的一面。
时安冷静了一会,轻轻推了推:“你放开我,没法呼吸了。”
说完,男人温柔的放下了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只是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