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点头:“对啊,就这些。”
说着她心里也嘀咕了,这连老爷难不成还看不上不成,嫁个女儿做妾室,还想要多少?
连怀心里虽然不爽快,但还是挥了挥手让下人接了礼,自己带着他们去了安置的地方。
戚氏这时正拉着恒母坐下,给她又是斟茶倒水又是糕点果品,谄媚讨好得不行。
恒母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聘礼我也带过来了,三小姐呢,出来也让我见见这个未来的儿媳吧。”
戚氏连忙让连薇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恒母将她上上下下挑剔地看了好几遍,而后看到她手上戴着的碧玉镯子,勉强有几分满意,便露出一点笑容,说道:“近日来得匆忙,只备了薄礼,不过我们恒家的诚心还是有的,先前林儿给三小姐的镯子,乃是我夫君从前寻了上好的料子,为我亲手雕刻的,只是物品贵重,我便给了林儿,让他以后转交给自己的心上人。”
“既然三小姐收了礼物,想必和我家林儿也是情投意合,不会在乎这些虚礼了。”
不等戚氏开口,连薇便抢着说道:“是的,我和恒公子情深义重,不在乎这些东西的。”
她一副讨好未来婆婆的样子取悦了恒母,恒母便让她坐下来聊一聊。
戚氏打发了人去问连清儿怎么还没过来,不要误了请位的良辰吉时。
连清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过在门口的时候她遇到了拦路的人。
连瑾依然穿着她那不新不旧的衣裳,脸上未施粉黛,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她抓住连清儿的胳膊,声音急切地说道:“怎么回事,恒公子不是来提亲吗,为何父亲母亲没有通知我!”
她的右手还挎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放着好些水灵灵的青菜。
她刚从集市上回来,路过东街的时候听到有人讨论恒家来连家提亲,高兴得连忙回家了。
还想着恒公子竟然这么快就来提亲了。
可回到了府里,不仅没有人通知她梳洗打扮去宗祠,反而一家子人都不见了。
她拉了门口的小厮,有些不对劲地问道:“今日不是恒家的人来提亲吗,为何没有看到呢?”
小厮挠了挠头,说道:“老爷夫人和两位小姐似乎直接去宗祠了,说要请位拜八字呢。”
连瑾当场脑子里就空白了一瞬,在女方拜八字,女方是一定要在场的,为什么没人通知她?
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连手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她就一路跑到了宗祠,刚好在门口遇到了连清儿。
连清儿皱着眉头将被连瑾扯得生疼的胳膊抽出来,说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今日来只是拜一拜父亲的,想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在里面,你去问就是了。”
说罢便率先走了进去。
连瑾站在原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又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扯了扯,咬咬牙也走了进去。
“大小姐来了。”
连清儿走到小厅里,见四个女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也没有打扰,径直坐到了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清儿,过来也也不和恒夫人打打招呼。”戚氏见了她,不冷不热地说着。
恒母也看见她了,这一见之下,才感叹,这大小姐的气度果然不一般。
原本她还觉得连蔷和连薇的姿色勉强配得上自家儿子,可和连清儿比起来,就逊色许多了。
“这位便是连家大小姐了吧,不愧是滕州第一美人,国色天香,容色可人。”恒母夸赞道。
“恒夫人言重了,清儿也不过是平平之姿,哪能入得了您的眼,今日过来,也只是代父亲为两家的秦晋之好做个见证。”连清儿微笑回应,“还没来得及恭喜恒夫人喜事临门呢。”
两人你来我往聊了几句,将旁边的几人冷落,连薇气得在桌子底下拼命绞自己的手帕,一不小心扯到了手中的伤口,痛得她惊呼出声。
戚氏连忙端起她的手吹着气。
恒母被她的动作吸引过去,见到连薇手上深深的结疤伤口,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三小姐的手这是怎么了。”
连薇连忙收了手,说道:“无事,只是有一点小伤口。”
“我看到的可是一个横贯着的大伤口,三小姐,若是这道疤日后愈合成了断掌,就太不吉利了。”恒母撇了撇嘴。
连薇连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恒夫人,这个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恒母半信半疑:“断掌的女人多不吉利三小姐应该是知道的,我希望成亲的时候,你可不要出任何问题,否则牵着红丝带让人看见了,我恒家的人可丢不起。”
连薇连声保证,心里想着一定要找个法子将伤口遮掩起来。
几人干坐了半天,眼看吉时都要过去了,连怀还没有过来,恒母都有些坐不住了。
“亲家老爷这点个聘礼,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是不想与我家结亲?”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大概是别的事绊住了。”戚氏赔笑,一边转头对着下人说道:“快去请老爷,吉时到了。”
话音未落,连怀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苍白的连瑾。
临进门的时候,他还不忘转头瞪了连瑾一眼,警告她不许乱说话。
连瑾只得乖乖地走到了连蔷连薇的身后。
“亲家公可是对咱们有什么不满,耽误了这么久。”恒母哼道。
连怀也有些不悦,要说聘礼少一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可等他检查了一番,才发现恒家带来的根本就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
那些珍贵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不仅折半,质量甚至还没他们家的好。
恒家再落魄,祖上也是在汴京做过丞相的,祖辈的荫蔽,加上恒家如今的从商积攒的财力,怎么可能如此寒酸。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倒是还没问过恒夫人,咱们家薇儿,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自小也是掌上明珠,我夫妇俩放在手心里的宝贝,我连怀虽然不是富可敌国,可在滕州城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恒夫人的聘礼这般寒酸,难道是故意落连某的面子不成!”连怀将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放,从鼻子里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