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一百一十一人匆匆赶路,并没有歇息过一次,此刻,那随行的一百人已经有些快支撑不住了,不是因为没吃没喝,而是因为体内元力消耗甚巨,已经有了枯竭的迹象。
原本像雷天啸和古河皇级以上的修为,可以只身凌空,速度也比御器飞行要快很多,若是他们全力飞行,最多一天半到两天就能赶到五行教,御器飞行也最多三、四天。
此次提前十天从战神宗出发,也是考虑到这一百人的随行队伍,而雷天啸与古河也特意控制了速度,在队伍前端领路飞行,身后的弟子紧紧跟上,不至于被他们两人落下。
这两天两夜,帝辰与金无缺不时聊聊天,倒是不算寂寞,另一边童山也是姓格爽朗,拉着木秋风谈天说地,中间贺九霄、辰重和天刑也是偶有交谈,只有飞行在第二梯队最外边的两个女人未发一语。
两人皆是一脸寒霜,从来不主动找人说话,其他七人知道他们脾气,也不会和她们交流,免得她们一个不理会,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当然他们七个男人都不敢,不说冷屁股,就是热屁股也都敬而远之。屁股再热,人家脸是冷的,结局也可想而知,除了血溅当场是热的,其他的也是冷的。
冰女一直跟在帝辰身边,不紧不慢,不超前也不落后,帝辰每次偷偷瞟她,看见的都是一个样子,浅蓝色纱衣飘飘,冰蓝色发丝柔顺飞舞,冰蓝色的眸子遥望远方天空,还是那种空灵的感觉,仿似万年永恒不变。
帝辰认识的女人中,千川颜喜着白衣,永恒不变;离殇偏爱黑色,她说黑色比较神秘;凤轻烟喜欢红色,像火焰高贵热情;冰女最爱蓝色,万年依然。
当然冰女想变也变不了,她的头发和眼珠都是冰蓝色,就好像是坠落深渊永恒沉睡的玄冰,洁净、纤尘不染,冰冷、寒气逼人。
似乎是为了与蓝色的头发相配,她终年都穿着浅蓝色的纱衣,无论寒暑,不曾改变,帝辰有时候在想,若是她像千川颜那样穿上白衣,她冰蓝色的秀发和眸子该是怎样耀眼夺目。
可是她不喜欢,冰蓝色的头发与眼珠都是天生,她无力改变,所以只能穿上浅蓝色的纱衣,淡化冰蓝色头发和眼珠给人带去的惊艳和刺眼,更不要说穿上更显它们突出的白色衣衫。
“大家坚持一下,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无双城上空,届时下地休整一夜,你们也好好恢复元力,明早再行启程。”第三天傍晚时分,雷天啸终于回头对帝辰他们说道。
一百来人霎时间如闻天籁,精神也提起来一些,加上这一天,已经三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再不休息,定然有人坚持不住,倒是便有失去控制,从高空坠亡之险。
无双城,是一个大城,比之战剑谷主城剑城和炎神谷主城炎城还要浩大广袤,也更加繁华,修炼者,商旅行人多在此处落脚。
这里已接近东荒中部,是往来各方的交汇处,四面八方的通道就穿过了这里,千百年来,无双城都是繁华热闹不减,一如既往。只要有人就有江湖,只要有修炼者,天地间就不会冷清。
无双阁是无双城最大的客栈,不知道是何方势力所经营,从来没有人敢在此闹事,就算是皇级强者也得有所收敛,不敢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雷天啸等人就选择在这里落脚,让随行弟子们能够用些酒菜,填填肚子。众弟子坚持了几天几夜,早已是饥肠辘辘,困乏来袭,加之元力消耗殆尽,能够歇息一夜,自然不胜高兴。
一百多人的队伍,走到哪里都是很显眼的存在,更何况还是在鱼龙混杂的无双城。所以在雷天啸领着古河,还有身后一百零九名帝辰进入无双阁时,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是东荒正道第一大宗战神宗的人?”有人认出了雷天啸他们的身份,顿时目露惊骇,惊疑出声。
“小声点,距离三月初行教举行的东荒正道弟子争霸赛已经只有几天,各宗门的参赛队伍都赶去了五行教,战神宗作为第一大宗,当然不能缺席,他们在东荒西边,五行教在东荒东边,两家相距最远,他们这时候到达无双城,想来也是计算好了行程。”旁边有人提醒道。
雷天啸不理会众人的异样,自顾选择一张桌子坐下,古河吩咐一声,让弟子们各自选择地方坐下用餐,他自己则与雷天啸同桌。
贺九霄、辰重、天刑和木秋风一桌,帝辰、童山、金无缺三个比较喜欢闲聊的人一桌,不过此时他们几个却都是一副苦瓜脸,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出声。
这一切只因为他们三人一桌,冷凌月与冰女一桌,桌子是同一张。
童山看金无缺,金无缺看帝辰,帝辰看……帝辰谁也不敢看,只是一脸怪异地干坐着,金无缺看他,是因为觉得帝辰与冰女有什么关系,童山看金无缺是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冰女与帝辰一桌,是因为与帝辰最熟,无论火云窟那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有没有说过十句话,但始终在一起呆了数百个曰曰夜夜。冷凌月为什么也凑了过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冷凌月在七大弟子中排名第六,姓格与她的师父冷惜水一个样子,与其余六大弟子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他为什么没有与贺九霄等人坐一桌,而是跑过来加入了帝辰这桌,难道是因为这里有冰女这个女人吗?
冰女与冷凌月皆出自灵水峰一脉,但是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对视过一眼,也没有相互打招呼,坐下之后就一直盯着桌子中央,就好像那里有什么宝物吸引着她们的目光。
帝辰干咳一声想要缓解缓解这奇怪的气氛,从戒指中取出一个大酒坛子,叫来一个师弟将它分给一百位随行弟子,又拿出三个小酒壶,一个给了雷天啸和古河,一个给了贺九霄那一桌,剩下的一壶酒放在自己面前。
取过杯子,帝辰倒出三杯,然后就尴尬地不知道是不是再倒两杯,这可是临走前那晚聂惊天拿给帝辰的,让他在路上喝,很是珍贵,若是她们两人不喝,那岂不是浪费了吗?可若是不给她们倒酒,作为同门师姐弟,是不是太过没有礼貌了呢?
“那个……”帝辰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先问一声。“你们喝不喝?”
“……”没反应。
帝辰尴尬,童山和金无缺都看向帝辰,面前的那个酒杯里满满装着竹叶青,酒香扑鼻,童山虽然粗犷豪爽,但是不太喜欢饮酒,可自从那晚在翠竹苑喝过竹叶青之后,就难以忘怀,此刻闻着就像就口水流,喉咙动了动吞咽口水,却是不干端起酒杯喝酒。
“吭一声行不行,你们喝不喝?”帝辰再问。
“……”依然没反应。
帝辰无奈,最终还是取过两个杯子,给她们倒了两杯,有些心痛。
“喝酒。”帝辰倒完酒,对着金无缺和童山说道。童山和金无缺相视一眼,又看了坐在对面的冰女和冷凌月一眼,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冰女与冷凌月没有动作,目光依然盯着桌面,看着小二端上来满桌子的饭菜,没有一点要动筷子的意思。
帝辰看了一眼那两杯酒,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自顾自吃了起来,还不时招呼金无缺和童山,最后还把贪狼给放了出来,给他叫了两只烤羊腿,直把小家伙乐得屁颠屁颠的。
贪狼只要不战斗的时候,就像一只寻常的雪狼,没有翅膀,身上也有雪白色羽毛,脚下没有火云,眉心的竖眼也只是一条微不可查的印痕。
在贪狼出来的时候,两女终于有了反应,都转头看向贪狼,而贪狼则是对着冰女咧嘴笑笑,在烤羊腿上来之后就独自坐在帝辰脚边,津津有味地享用晚餐了。
帝辰抓起酒壶给自己和金无缺、童山倒酒,就在此时,冰女端起那杯竹叶青仰头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冷凌月见她喝酒,也抬起面前的酒杯灌了下去,顿时被竹叶青酒的辛辣呛着,咳嗽了几声,脖子上也爬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诱人之极。
金无缺与童山皆是一忱,相视一眼,不跟吭声。帝辰有些奇怪地看了两女一眼,默默地给她们倒满,然后招呼金无缺两人碰杯共饮。
冰女无声无息,也举杯饮下,冷凌月应该是第一次喝酒,喝一次就被呛一次,脖子和脸都被憋得通红,但她却没有停下,冰女喝,她也喝,怎么看都有些赌气的味道。
如此过了三巡之后,帝辰再次把自己和金无缺、童山的酒杯倒满,却没有再给冰女和冷凌月倒酒,拿起筷子自顾吃起了饭菜。这里的饭菜虽然算不上美味佳肴,比不上醉仙楼的精致,倒也很是不错,帝辰吃得津津有味。
冰女转头看向帝辰,面无表情,也没有为什么帝辰不给她倒酒的疑惑,就那样盯着帝辰。金无缺和童山一边食不知味地吃着菜肴,也跟着看向帝辰。
帝辰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吃菜,可是过了半晌,冰女依然盯着他,只能硬着头皮道:“男人喝酒,女人吃饭,竹叶青不多,我要喝。”
于是冰女不再看他,当真拿起筷子低头吃饭。与此同时冷凌月看了帝辰与冰女一眼,也拿起筷子低头吃起菜肴。
童山与金无缺一忱,再次对视一眼,悄悄对帝辰竖起大拇指。
帝辰尴尬,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他知道金无缺和童山已经误会了,以为冷凌月与冰女这是在为了帝辰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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