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灏在当地财势绝伦,也是灼手可热的大亨,论声望,在当地未必在图牟之下。而在马立三等人庇荫下的舒伟竟狼子野心派人去砸了梁仲灏的场子。这一笔帐,全金城的人都在看着,梁仲灏到底要找谁去算。
李潮笙和梁仲灏一直保持着泾渭分明,双方“人物”虽有往来,但是利害关系和所持立场大不相同。经过舒伟这么一搅和双方的关系瞬间分崩离析。
舒伟没有退缩派人四处散播谣言,他知道,自己不处理好这件事,定会给图氏家族及马立三带来麻烦。到那时,要是惹火了马立三,他自己就麻烦了。
舒伟设下圈套宴请我们,当着大家的面,带上一笔钱,说是今天和一位老主顾去谈生意,委托李潮笙陪他同去,然后舒伟领着手下,李潮笙领着我们等人一同到梁仲灏的私人山庄专程拜访了梁仲灏。
舒伟见了梁仲灏,连连赔不是,说自己约束手下不当,他们不该相信李潮笙的花言巧语,是李潮笙威逼利诱出钱指使他的手下去砸了梁仲灏的场子,然后并拿出钱,说是替我们赔的一点损失。
舒伟再三恳请梁仲灏给图牟一点面子,原谅李潮笙,舍掉嫌隙,重新开张。梁仲灏瞅了一眼舒伟说:“我梁某人万万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你竟如此从容自在,落落大方,真是让我梁某人不由得暗暗佩服。”
这样一来,李潮笙给初次见面的梁仲灏没留下任何好印象,反观舒伟就轻而易举地俘获了梁仲灏的青睐,名声和面子地位他都赚到了,而李潮笙却稀里糊涂地成了黑锅的垫背。
在舒伟送回面子后,梁仲灏的场子重新开张。舒伟招揽了很多人前去捧场无疑是又送面子去了。
由于轻松自如地摆平了这件事,舒伟在业界声誉鹊起,社会阶层的人们开始对这个名字关注起来。舒伟有能力嫁祸李潮笙,和李潮笙扳手腕,和梁仲灏论斤两就有资格和图牟,马立三这一类人相提并论。
图牟闻讯后心中暗暗高兴,舒伟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无须再多考虑,香水伊人洗浴城,交由舒伟管理。
他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赢回了一切。
李潮笙一直有点儿拿捏不准,从梁仲灏场子被砸这一事分析,图牟已经间接性的把爪牙伸向了我们。
当李潮笙匆匆打电话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我刚订好去泰国的机票。
我去公司看笙哥,他的表情扭曲的可怕,已经完全坐不住了。我站在大玻璃外泪流满面,这个我和很多同龄的男孩纸不一样,我总是遇到一些比较紧张的局势,情绪就会不稳定地不由自主的流眼泪。
“我们怀疑你们是一个涉黑团伙。”
田Sir理直气壮地质疑李潮笙。
“我们在涉黑?”好大一个屎盆子就这样扣在笙哥头上,笙哥有些疑惑。
难怪在酒店,田sir见到图牟的时侯愣了一下,原来,马立三团伙在图氏集团的支持下势力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我们充分掌握了你们的犯罪证据,也查到了你们的基地,李潮笙就是你们集团的组织头目。”田sir义正严辞地说道。
图牟这个人很狡猾,做事非常谨慎,多次派人打入金辉集团内部窃取机密,然后掉出犯罪证据嫁祸于人,紧接着明目张胆地在大庭广众搜罗李潮笙等人的犯罪证据。
警方很快介入,我们被警方控制了,因为这是刑事案件,尽管梁仲灏没有起诉我们故意挑衅伤害。我等被传唤,我们去警察局做了笔录,因为有人证,尽管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误指。可我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原来他们怀疑是李潮笙指使人去闹的事,可我们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啊。
他们仍然怀疑李潮笙的嫌疑最大。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嫁祸,李潮笙的声誉一下子全垮下来。不但每天要处理好手头的工作还要处理突发危机等各种杂事,必要时还要考虑跟警方打交道。
图牟怂恿,威胁梁仲灏的律师向警方提供了大量的证据,我等被正式拘留,没完没了的审问令我头晕目眩。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们不利。我害怕到了极点,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是没有人肯相信我。
就这样我在警察局度过了此生最为漫长的二十四小时,审讯室的灯光照在我脸上,刺眼又难受。我已经连续多好天失眠,所有的问题被一遍遍地要求回答。
“和梁仲灏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和李潮笙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李潮笙指使你们干的。”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记录,都被质疑。
我觉得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我只想对着这些人咆哮,劳资都已经被你们冤枉进来了,能不能让我好好静静,你们为什么不去追究图氏家族对我们的伤害?
他们也没有办法,由于证据不足,我被立即释放。
李晔和西西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我们保释出来,当李潮笙看到李晔和西西的刹那,他不只一遍一遍喃喃地说道。
“我李潮笙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真的,我要报复,我要……。”
警方的调查中止了,案子转为民事纠纷,到了最后,在双方律师的回旋下,不了了之。让我们清清白白无罪脱身。然后李潮笙接下来正在谋划着派西西去潜伏在马立三的身边。
李潮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我说:“雲霄,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好。”
我用力点头:“我一定全力以赴。”
李潮笙看着我迟疑几秒说:“你想办法派人潜伏到马立三身边,拿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我一怔,错愕的望着他:“要我派人去做卧底?”
我毫不犹豫,直接摇头:“我不要!”
“雲霄,你记住了,想要保全自己,你就得培养一名优秀的卧底输送到图氏集团的内部。”
“不行啊,笙哥,图不邽是不可能让其他人接近他的。图牟也不会笨到引狼入室,他们一定戒备森严。”
“这有什么关系,如果和他有了交集,再顺理成章的成为朋友是很容易的事情,难道他还会怀疑你是刻意接近他?”李潮笙两眼放绿光,话势毫不迟疑。
“他若是有戒心,是个典型的阴谋家的话,我想是没人能轻易接近他的。”我内心是拒绝的。
“这就要看你的能力了,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想不到。”李潮笙苦口婆心开导我,也算是用心良苦。
“如果是男人的话一般不会轻易接近图牟,马立三这个人喜欢有姿色的女人,我看西西适合做卧底,尤其是对付马立三那种深沉的男人。马立三碰到不穿衣服的漂亮女人能不起生理反应?我建议色诱,法律又没有规定,在房间不允许裸着身体是不是?”
“不行,西西绝对不行。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发挥你的优点,不然白长了这张脸。”
我懵了一下,反问他:“笙哥,你是建议要我色诱?”
李潮笙不怀好意的朝我邪笑:“你觉得自己能让他人为你垂涎欲滴,那你就去吧。”
我没有办法,本想安排让西西去勾引马立三,西西说她目标太大,很容易暴露自己引起马立三的防备。她说她有更合适的人选。
还有舒伟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也算是祖坟里冒青烟了。
自从舒伟拜了大名鼎鼎的马立三为义父之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权利和财力这两件事上,舒伟算是又“进步”了不少。
舒伟和他干爸爸有得一拼,偏偏在忙碌中喜欢去找舞女。他平日里喜欢寻找野花野草,对抱着女人的细腰嘭嚓嚓地跳华尔兹、拉丁并不感兴趣,他喜欢抱着赤裸裸一丝不挂的女人上床,所以不大高兴去跳什么交际舞。
金城素有“西北不夜城”的美称。每当夜幕降临,舞厅的霓虹灯此亮彼暗地闪烁起来,入口处极其性感的艳舞星巨幅照片特别醒目。衣饰华美的众多舞客,兴致勃勃地步入舞厅。随着优美的舞曲奏响,舞客和舞女成双成对地步入舞池。
金城目前最大的营业性舞厅便是由图牟一手控制的“迷宫舞厅”,在金城这片土地上独领风骚。
舞厅装潢豪华奢靡,设备高档大气,舞女年轻貌美,技艺娴熟;广武门的维也斯,中山林的香水伊人,位列二等;新港城和大润发等游乐场附近的舞厅,各属下等。还有些像希碧洛国际娱乐会所和卡尔登的舞厅,则是西洋风味的外国舞厅,其规模设施,豪华奢侈,只有显赫的社会名流才能光顾得起。
此外,一些小型舞厅也应运而生,宾客爆满,如“百乐门摇滚舞厅”、“360舞厅”、“维也纳舞厅”等等。这些小舞厅收费低廉、舞女伴舞三分钟才收费50元,光顾者都是些小商贩、中小工厂的老板、职员等,还有一部分学生。
舞厅多半是靠舞女唱“主角”来活跃气氛,所谓的舞女,是以伴舞为职业的女性,当地人称舞女为“前驱”,称舞客为“手刹”,舞客邀舞女伴舞,行话称“前驱配手刹”。
按规定,舞女必须接受专业培训然后由当地纪检部门颁发从业资格证书,方能在公开舞厅中伴舞。舞女的渠道来源于小职员、公务员、少妇和学生妹等等,她们多为生活所迫而沦为舞女,有些则是为了寻求刺激或是改善生活质量。
舞女的收入一般以舞票为主,每次以舞票多少与舞厅老板拆帐。最走红的舞女可得约十分之八,次一等的约十分之五,末等的不到十分之三。
舞女并不能全部拿到拆帐后的钞票,还要遭受“舞女领班”的“提成”。舞女领班实际上是地方的恶霸流氓。他们介绍舞女陪客、他们负责向舞厅推荐舞女和介绍生意。“舞女领班”每天还要拿去舞女收入的十分之一二。舞女都希望舞客的施舍。舞厅规定,舞女向舞客推销买一瓶最贵的香槟,舞女可得相应的提成。一曲终了,舞客喜欢请舞女一起喝香槟。如果舞客不买的话,舞女常常要明指暗示,这时舞客往往很有派头地掏钱买香槟。还有一些舞客吝啬,这时,舞女就会想办法硬拉着舞客强行消费。
少数艳舞女凭着过人的色艺,和舞客们一起谈笑风生,倒也收入颇丰。但她们只是上流社会的玩物。大多数舞女,步入舞厅犹如跌进火坑,人前强颜欢笑,人后以泪洗面,还有的舞女沦落为娼。
所以,很多舞女都是趁着年青貌美走红时,嫁一富庶的男人,以便终身有靠。这也是很多舞女共同努力的心声。
舞池四周的小圆桌子上,摆着鲜花与汽水、杏仁露、香槟等各种饮料,供客人们随便取用。舞池里着黑西服带黑领带的服务生来回走动。溜光滴滑的舞池,像面镜子,可以照得出人影。四壁柔和的灯光,混和着微香,洒向人群。
当舒伟一踏进舞厅,便噼噼啪啪地来了一阵热烈掌声。一位舞女挽着舒伟的膀子走向舞池中央。舒伟就是这样被丰乳细腰肥臀的舞女王欣悦的美貌和气质迷住了。对跳舞并没多大兴趣的舒伟竟如魂牵梦绕一般,随着那动人的乐曲,飘飘欲仙。
四壁灯光慢慢转暗,镶在地角旮旯的脚灯放出淡淡的微光。舞厅旋转彩灯开始旋转了。舒伟抱着她的细腰,双脚踩着节拍移来移去,沉醉在嘭嚓声中。
我同丁平一直躲在一边,让王欣悦出面笼络着舒伟,不知从哪儿跳出来几个地痞流氓,非要请舒伟赏脸入席开宴。舒伟向他们使了使手势。几个地痞会意,灰溜溜的闪开。
王欣悦虽是舞女出身,只陪舞,不陪身子,一些急得口水直淌的男人想占她的便宜时,也只能隔着那紧身的衣服从外面摸摸捏捏,最厉害的家伙也不过是从领口插下手去摸摸。
王欣悦的长相漂亮,摄人心魄的脸蛋和火辣性感的身材足以让我们这些饥渴少年垂涎欲滴,哈喇子淌一地。久经风月烟尘场所的马立三倒和往常截然相反,摆出了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王欣悦上身光落落的如同玉雕一般,而肚脐以下部分则被近乎透明的蕾丝虚掩着……想必,眼前这美妙绝伦的场景会使他舒伟五脏六腑欲裂。
舒伟急步上前。王欣悦见舒伟贴紧身子,便不顾形象马上莲步轻移,相互贴在一起,王欣悦的手按到了舒伟的肩上,马立三慌了。
由于身体处于溶合状态,王欣悦故意将蕾丝滑倒膝盖处,舒伟乱了方寸,大亨的派头消失了,舒伟马上叫人过来活跃气氛,他悄悄离开舞池。
王欣悦却出人意料地猛地回转身,扑到舒伟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舒伟一出门,一辆黑色保时捷卡宴轿车开了过来,舒伟拉着王欣悦走了过去,到车子边,他拉开车门,先是自己钻进去,趁着王欣悦俯身捡高跟鞋的空隙,勾住王欣悦的胳膊,将她拽进车里。
舒伟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急着要走,只是给我们一点教训的同时也为了给自己的身价加点码,摆一下架子。
现在既然有美人主动送上来,当然也就来个顺水推舟。鬼才知道他们这一夜会在那个酒店的哪一个房间里度过。
当夜,想必舒伟已然折服在了王欣悦的骚粉下。舒伟想来个金屋藏娇,于是,第二天带着王欣悦去周边买了套别墅送给她,全款现房。紧接着舒伟就派人用一辆豪车把王欣悦接到了颐景别院的洋房里。从此,这套别墅就留给王欣悦居住。
另一方面,万如意她也不是什么温婉的女人,而是温婉女人中的战斗机,她那般有美女思维,跋扈嚣张的性格,把她的家世背景大张旗鼓的显摆、仗势欺人。整天没事找事吃醋耍性子,经常在图牟的眼皮底下把她和舒伟的关系闹得鸡飞狗跳,还仗着自己的背景对舒伟施压,这样强势的女人,舒伟心里极不喜欢,但表面上还得装作言听计从。总之,舒伟协助图牟权掌谋利,可想而知,图氏集团只是他一个暂时的避风港。
舒伟很有独立意识,能为图牟出谋划策,能忍辱,能吃苦,让图牟省心。风一吹就倒,事一来就乱,这方面,图牟其他助手跟他比就增色多了。而舒伟有智慧,有才华,有头脑,事业上是图牟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
人长的也漂亮,一副好形象,既养眼,又养心。既能冲锋陷阵,又能贴心娇妻。然而,同样身为助理的其他人就无这等好运,始终得不到图氏家族重要岗位的提拔。
舒伟深知仅靠万如意的爱慕眷恋是不可能长久的,也不能全无思想的攀附,他想利用这层关系让自己变得强大,利用知识的积淀,积累开发自己的人脉,私下培养自己的心腹。
他和图氏家族之间,原不过一墙之隔。贪婪,是人性的规律,谁都有欲望。不会因为太过熟悉。就不用去指责谁背叛谁。人与人之间迟早会厌倦,心生嫌隙乃至仇恨。。
且说万如意和舒伟名义上是男女关系,可舒伟整日忙里忙外,对万如意的新鲜劲早就过去了。
再说男人出门在外,难免会生出些寂寞,又很难抵抗住外界繁杂的诱惑。虽说人生在世,男人要经得住诱惑,女人要耐得住寂寞,可真正守住心的又有几个。万如意仗着自己祖辈常年深扎在金城,时常双手托腮嘴里操几句金城方言以示对其他人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