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娜娜。”顾涵芝说出了个名字。
秦娜娜苏婵是认识的，不仅苏婵认识，小白莲也是认识的。苏婵对秦娜娜的认知，基本上可以概括为三点，第一点是小透明，第二点是被经纪人欺负的倒霉鬼，第三点是跟万翎关系匪浅。
万翎跟“合纵”签约的要求，就是让苏婵把秦娜娜的经纪约买过来。
“秦娜娜怎么了？”按照苏婵对秦娜娜的了解，这人离当小白莲的补课老师差距还是挺大的，别的不说，单论红的程度，十个秦娜娜也追不上一个小白莲。
“苏婵，我看到秦娜娜的详细资料了，她是艺术大学大三表演专业的学生，年年获得学校一等奖学金的那种。”顾涵芝语速飞快。
小白莲需要一个学神当补课老师，秦娜娜就是这么一个学神。
顾涵芝说完，电话两边都沉默了。
学神混得没有学渣好，这个事实太扎心。
秦娜娜虽然混得没有小白莲好，但是她的考试成绩确实能甩小白莲一条街。这是个考试型的人才，苏婵看到顾涵芝发过来的获奖记录，确定了秦娜娜的第一个工作。当然，现在的工作重心还是把秦娜娜的合约搞定。
而秦娜娜的解约难度远比苏婵想得要难很多。
秦娜娜不是一个人，“合纵”这边知道秦娜娜和万翎之间的关系，他们原本经纪公司也知道这层关系，在违约金上卡得死死的。属于那种少一分钱就不同意解约的那种。
“苏婵，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他们要的违约金太多了。”顾涵芝知道秦娜娜的状况之后，对这个小姑娘也是非常同情的。
可是，同情归同情，身为“合纵”唯一的负责人的她必须得把公司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合纵”才刚刚成立，以后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她不可能将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放在一个根本不知道有没有未来的小透明上。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苏婵应了一声。
然后问世界意志：“秦娜娜和万翎都糊得一塌糊涂，他们的经纪公司死压着他们的经纪约，到底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人。”世界意志脱口而出。
“他们还有什么价值？”苏婵无语。
万翎长得还行，演技还行，但是人是个糊的，秦娜娜更是个一点人气都没有的新人，就这两个人，经纪公司还捂在手里，难不成还有别的用处。
“给你看点资料。”世界意志十分大方的给苏婵发了点资料。
苏婵看完资料，就明白了。
“经纪公司的老板不是不想卖，是想自己用过了再卖？”苏婵摸着下巴，爆了句粗口：“操，又是这种破事。”
“没办法，原来经纪公司的老板，看不到他们的别的价值。”世界意志幽幽地回答。
“解约的事情再说，给小白莲补课应该跟合约内容没关系。反正他们原来的经纪公司也不给他们接工作，不如耗着好了。”苏婵冷哼一声，联系万翎。
接到苏婵的电话的时候，秦娜娜和万翎正在出租屋里吃饭。万翎合约快到期了，下个月只要不签合同，就能自动解约，秦娜娜合约还有好几年，让人着实头大。最关键的是，两个人都很穷，已经穷到连出租屋都快住不起了。
“婵婵姐是好人。”秦娜娜听到万翎说苏婵要签他，一开口就是好人卡。
“你怎么知道她是好人？”万翎没秦娜娜那么乐观，经纪公司老板就没一个好东西。
“上次要不是婵婵姐，我就……”秦娜娜话才说一半，就捂着自己的嘴。不过，她捂得太晚了，对面的万翎已经把目光挪到她身上了。
“上次？”
“我……方芸过生日那次，我也在……”
万翎脸彻底黑了。
去年方芸的那场生日闹得挺大的，一场丑闻，几乎把半个云欣娱乐闹进去，让本来还能苟延残喘几年的云欣娱乐彻底倒台被南氏收购。牵扯到里面的艺人，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万翎万万没想到，秦娜娜竟然也牵扯到里面了。
“你为什么要去？我不是告诉你过别随便参加什么生日宴的么！”万翎几乎暴走。
“但是柯姐说我不去的话，公司就要对付你！”秦娜娜脱口而出。
万翎愣了，他原本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因为秦娜娜投鼠忌器，没想到秦娜娜也因为自己，处处受到制约。
想到这里，万翎忍不住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再过一个月，无论自己是不是跟苏婵的公司签约，都能脱离现在的苦海，但是秦娜娜还有三年，万翎甚至能想象得到，自己不在的三年，秦娜娜会面临怎么样的人生。
“当初要是不带你进娱乐圈就好了。”万翎耙了耙头发。
“是我自己要来的。”秦娜娜戳了戳面前的白米饭：“哥，那时候我们说好一起当大明星的。而且，我还是艺术大学的高材生呢，我年年都能拿奖学金，我们不会一直这么糊的。”
万翎苦笑：“苏婵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时候能帮你解约？”
秦娜娜摇头。
“那她刚刚电话说了什么？”
“婵婵姐说，她给我找了个兼职，给萧白怜补课，按照市面上正常家教的价格给钱。”
万翎沉默了好一会，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就往外走：“我去找苏婵，她明显是忽悠我！”
万翎按照苏婵给自己留的地址，找到了“合纵”的办公地点，看到只有几间屋子一个人的公司之后，万翎有一种见鬼了的感觉，这个破公司，说不定还没自己原来的公司正规。这个野鸡公司，真的能付得起秦娜娜的违约金么！
万翎觉得，自己回老家搬砖或者种地都比签这个公司靠谱。
顾涵芝见到万翎的时候，比万翎还要懵逼。公司才成立没几天，几乎没人知道这边，再加上顾涵芝最近一直在跟着赵阳他们筹备《浮生》，也很少来公司，乍一在公司门口看到个人，着实有点吃惊。
“你是？”
“我是万翎，我来见苏婵的。”万翎看了一眼顾涵芝，更加忧心忡忡了。
“原来你就是万翎啊。”顾涵芝已经在朱导那边听过很多万翎的故事了，后来为了签这个人还专门收集了万翎的资料，现在终于看到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