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雄吃痛的怒吼一声,青筋毕露的右手紧握判官趣÷阁,左拳挟风雷之势击向斩江河的面门,几乎是在中刺的一瞬间,便挥出了拳头。
这一拳的声势骇人,速度更是奇快无比,可斩江河却早已料敌先机,暴退出了岳雄的攻击范围。
一拳落空,岳雄也不追击,恶狠狠的盯着斩江河,将判官趣÷阁猛地一拽,嘶拉一声,这判官趣÷阁的趣÷阁身布满密密麻麻的倒刺,生拉硬扯之下,一大块血淋淋的皮肉夹着碎骨竟被撕扯了下来!
“你这小子,当真好胆!”岳雄唾口大骂,振臂一掷,判官趣÷阁顿如一颗耀眼的流星向斩江河暴射而去。
斩江河脸色微沉,背包中一杆犹如青色玉石打造成长枪滑到掌中,枪光一闪,闪耀着寒光的枪尖抵中了判官趣÷阁的锋锐的趣÷阁尖。
突然间,一股暴烈的真气从枪身上传了过来,斩江河手臂一麻,下一刻便似有万只蚁虫噬咬,麻痒难忍,恨不得将手臂剁了去。
忽的,又闻干脆的碎裂声,斩江河眼中暴现惊骇之色,青玉长枪竟从枪尖蔓延碎裂,简直如纸糊的一般。
此刻,斩江河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慌忙弃枪,正欲向一旁横掠,判官趣÷阁却似有神力相助,骤然加快了速度。
流星划落,便代表着一个生命的终结,那或璀璨,或黯淡的光芒不正如人的一生?
这颗炽烈的流星能否使生命陨落?
斩江河显然是没有能力避开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面狰狞的鬼脸盾牌妙至毫巅的挡在了他的身前,挡住的正是流星的去路。
轰!
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斩江河顿时被一团火光吞没,那灌注岳雄毕生修为的判官趣÷阁接触到盾牌时,再也承受不住的爆碎,待火光泯灭,盾牌上的鬼脸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透明窟窿,窟窿后,是斩江河血肉模糊的腹部,隐隐有白骨露出。
“你……你……我……我……”脸色煞白的斩江河单手指着岳雄,喉咙动了两动,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仆倒在了地上。
岳雄冷冷一笑,睥睨的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两三步距离的跃马上河桥与花影飞莺道:“两位倒是很沉得住气。”
跃马上河桥冷哼一声。
花影飞莺咯咯笑道:“他死了与我何干?”
岳雄盯着花影飞莺妩媚的脸,狠声道:“好个心肠歹毒的妖妇!”
花影飞莺非但不气,嘴角的媚笑反而更深,柔柔的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凭一己之力是没办法赢的,不如你我联手如何?”
花影飞莺的眼睛虽然看着岳雄,这句话却是对身边的跃马上河桥说的。
跃马上河桥依旧冷哼,却是开口了:“我主攻,你伺机而动。”
他当然也清楚,此刻绝不是斗气的好时候,至于击杀岳雄之后,那便要凭各自的本事了。
跃马上河桥忽然又道:“在联手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件事。”
花影飞莺哪能不明白,双手高举,拍拍手嫣然笑道:“将战斧盟的人都宰了。”
身后不远处顿时传来花影坊一众女玩家的回应声,紧接着,呵斥声、怒骂声、厮杀声响成一片。
跃马上河桥高声大笑,沉声道:“你们该懂我的意思。”
话音未落,明月楼男男女女纷纷抽出兵刃加入战团。
斩江河已死,便算是淘汰出局,五分钟复活,足够将天宗教洗掠一空了。
战斧盟这样的庞然大物都能被淘汰出局,更不用说拥上天宗教,却连山门都难踏进的无数玩家了,世间的哪件事不是如此争抢?
“走!”跃马上河桥似是不愿看花影飞莺半眼,“走”字刚刚出口,短剑便劈斩了出去,霎时间,一道汹涌的土色巨浪向岳雄滚滚而去。
岳雄仰天狂笑,随后傲然的凝视着遮天蔽日的土浪,只是一拳,只是一拳土浪便溃散开来,当黄土四下纷飞,岳雄握拳冲上时,紫红的匕首旋即向岳雄的咽喉划来。
花影飞莺选择的时机极巧,岳雄此刻,拳势已用老,继续抢攻,势必会被割断喉管。若是强行收势闪避,一来会受到不轻的内伤,二来彻底被花影飞莺占尽先机,此消彼长之下,迟早会败在二人的围攻中。
在花影飞莺想来,岳雄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又是一柄匕首从袖中滑落掌心,她已准备让岳雄迎接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可令人大大意外的是,岳雄并没有躲闪的意思,反倒如英雄慷慨就义般向匕首撞了过去。
难道他已有死志?
花影飞莺当然猜不透岳雄内心的想法,无论岳雄有什么花招,只要被匕首划破一点皮,都难活命的,原因无他,这匕首淬的毒正是天下奇毒之首——见血封喉。
任神仙都难救!
花影飞莺的眼中充满了残酷的笑意,凡是中了【见血封喉】,必然是全身溃烂而死,看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如土狗哀嚎滚爬,还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吗?
花影飞莺似已见到岳雄的惨境,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然而,岳雄并没有割断喉管,也没有割破皮肤中了奇毒,他只是右脚一拧,身躯微微一侧,便躲开了疾如闪电的匕首,右拳依旧一往无前的打向跃马上河桥的胸口。
跃马上河桥心中一凛,岳雄的身法看似缓慢,实际快的非人,一避一攻,拳头便在眼中放大了。
跃马上河桥当然不会轻易的束手就擒,短剑提起,惊虹掣电般刺了出去,这一剑势大力沉,小小的短剑竟显得沉重无比,而在岳雄眼中,似有一座山峰迎面撞来,端的是一剑动山河。
在江湖中,能接住这一剑的人少只有少,这也是跃马上河桥生平用出的最强一剑,剑一出,跃马上河桥心中似有感悟,离剑道的顶峰隐隐又近了一步。
能接住这一剑的人确实屈指可数,但其中必然有岳雄的席位,岳雄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笑,雄浑的真气在经脉中游走,全部涌到了明明受重创,却丝毫未见受影响的右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