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武青婴好奇地问道。
武烈翻开秘籍看了一眼,勃然色变,想必一定是什么绝世武功吧!
“是本剑谱......”武烈合上秘籍,目光复杂。
“什么剑谱,让我也看看!”
武青婴向前探首,武烈却将剑谱合得好好的,直接放进了怀中。
他看向一旁的鲜于通,冷冷道:“岳先生,这不是华山派的秘籍吧?”
鲜于通冷笑道:“怎么,武庄主也打算练这绝世剑法?”
武青婴好奇不已,急忙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鲜于通阴阳怪气道:“这是只有男人才能练,练了就当不成男人的剑法!”
武青婴喃喃重复着鲜于通的话,却是不解其意。
“什么叫做只有男人才能练,练了又做不出男人?这是何等奇怪的剑法?”
武烈咳嗽一声,肃然道:“岳先生,这本剑谱太过邪恶,我打算将它销毁掉。你败在我手下,请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鲜于通仰天哈哈大笑,然后阴恻恻道:“输了?谁说我输了?”
“你要是不信守承诺......真当我们不敢杀你?”武青婴目露凶光。
突然,她听见身后“扑通”一声,武烈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爹!”
但见武烈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武青婴惊恐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鲜于通哼了声,走了过来,得意道:“这下知道谁胜谁负了吧?”
武青婴仰面道:“你竟然下毒,卑鄙无耻!”
鲜于通哈哈大笑:“卑鄙?无毒不丈夫,用毒也是本事。要怪只怪他自己贪得无厌,我那秘籍岂是这么好得的?武庄主,软骨散的滋味可好受?”
武烈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但意识却是清醒的。他这下方才明白,原来那秘籍中夹着软骨散,自己翻阅书记时便已经中毒了。
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成王败寇。如此看来,此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
“我杀了你!”武青婴提起剑冲向鲜于通,但没过两招便被缴了械,一巴掌给她重重地扇飞,摔在雪地上。
三人趁夜追杀鲜于通,眨眼间已是全废了。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真名吗?”鲜于通伸展着双臂,扭了扭脖子,极尽得意。
“听好了,我不叫什么岳峰,我乃是华山派的掌门人——鲜于通!”
鲜于通!
武烈眼睛圆睁,他虽从未见过鲜于通,但却听过此人的名声。他武功平平,凭借运气当上了华山派掌门,最厉害的就是阴谋诡计和暗器毒药!
难怪自己不知不觉就进了他的圈套,身中软骨散之毒。
鲜于通步至卫壁身前,替他解了穴道。
卫壁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感惊恐之余,口头上却对其大拍马屁,称赞其神机妙算。
武烈早就猜到了卫壁会苟且投敌,都自身难保了,只能充耳不闻。
鲜于通当着两人的面,便问了卫壁许多隐秘的问题。
卫壁为了活命,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待到鲜于通了解完连环庄的信息后,心中仅存的一丝忌惮也是灰飞烟灭。
老天待他真是不薄!他在光明顶上断弔重生,之后孤注一掷跳下山崖。正是走投无路之时,老天偏偏让他遇上了武氏三人。
连环庄藏在昆仑群山之中,位置偏僻却别有洞天,正是他用来疗伤练功的绝佳地点。
鲜于通打定主意,要占这连环庄为己有。
看向武烈,他目光闪出阴戾之色,将铁剑丢在地上,对跪着的卫壁厉声道:
“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拿起这把剑,去杀了他。我不但不杀你,反而会将一身精深的武功悉数传给你。”
卫壁愣了愣,颤颤巍巍地捡起铁剑,站了起来。
鲜于通要自己杀了武烈?
他哆嗦着嘴唇,吞吞吐吐道:“前辈......非如此不可?”
鲜于通并没有吭声,只是目光狠厉地望着他。
卫壁一咬牙,心一狠,疾步冲到武烈身前。
“师哥!”武青婴发出一声惨叫。
卫壁单膝跪在武烈身前,朗声道:“师父,我知道,你若是能说话,一定会成全我的。我死不死无所谓,但你一定希望师妹活下来吧?”
武烈知道今晚自己是必死无疑了,但卫壁提及武青婴,他还是希望她能够活下来,日后再替蓄机自己报仇。
武烈闭上了眼,似乎是同意了卫壁的请求。
卫壁又高声叫道“师父,你放心!等你走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妹的!”
话落,卫壁一剑刺入武烈胸口,不带一点犹豫。
武烈睁大了眼睛,嘴巴一张,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爹!”
武青婴痛苦失身,想冲过去扑倒卫壁,却被鲜于通牢牢地缚住,动弹不得。
卫壁拔出剑,武烈仰身倒在血泊中。
鹅毛大雪徐徐飘落,血液渐渐被冰雪覆盖凝固。
鲜于通放开武青婴,拍了拍手:“精彩,实在是精彩!”
卫壁这小子,论起虚伪来,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真所谓物以类聚。
鲜于通从卫壁身上看到了几分自己当年的影子,更为重要的是,他要顺利接手连环庄,卫壁的身份和头脑都必不可少。
他走到卫壁身前,翻手扣住他的下巴,将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卫壁耸然一惊,想要吐出来,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想活命,就吞下去。”
他只能咕隆一声咽了下去。
“我给你吃的,是我独门秘药。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按时给你解药缓解毒性,你就相安无事,明白吗?”
卫壁心中一凉,鲜于通这老奸巨猾的损货,果真没有这么好骗。
不过能暂时活命也好,将来总有机会的。
卫壁心中明白,脸上笑嘻嘻道:“前辈放心,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亲爹,叫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说着,他还磕了两个头。
鲜于通“嗯”了两声,对这便宜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至少是条会讨好人的狗。
哪怕狼子野心,也还可以暂时利用一番。
“你亲手杀了武烈,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日后好好跟着我,替我办事,我对自己人都是很好的。”
鲜于通打了他一棒,还要给颗甜枣。
武青婴在一旁吃吃地看着,经历如此大变,又见自己的心上人,在这老头面前极尽谄媚之态,她悲愤之至,竟发出了两声冷笑。
正所谓悲哀莫过于心死。
卫壁看向武青婴,只想将她也一并刺死了事,否则日后必是大患。
鲜于通却摇了摇头:“将她毒哑了带回庄子去......我自有方法调教一番,让她乖乖听话。”
武青婴闻言,浑身一震,可悲的是,她就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
惶惶月色之下,伴随着一声惨叫,武青婴满嘴白沫,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声音。
次日,卫壁便宣布武庄主已外出游历去了,由自己和师妹武青婴接手庄内一切事务。
武家庄本身就只有一群下人家丁,自然无人敢有异议。而连环庄内其他质疑的声音,也在岳峰这位武家“供奉”的强势镇压下选择了闭嘴。
自那一晚后,武青婴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见了人就吃吃地笑。大家都以为她疯了,可鲜于通和卫壁对她的戒备之心和控制却一直都未消减。
她终日被困在院子里,不能离开半步。
卫壁不时回来看看她。他不知道鲜于通那天晚上是如何折磨她的,反正第二日见到她时,赤身裸体,披头散发,浑身都是淤青和伤痕,宛若一个厉鬼。
卫壁没未看见,在他转身的瞬间,武青婴清明的眼神中饱含的狠毒与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