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太虚之中，白衣秦昊与黑衣秦昊相对而立，成为了太虚之中的唯一。
两人的身上都拥有着撼动天道本源的神力，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一白一黑将太虚分裂开来，形成了一幅巨大的阴阳图。
“你是我的心魔？”
凝视着黑衣秦昊，白衣秦昊语气淡漠的说道。
然而黑衣秦昊却邪笑着摇了摇头：“我就是你，或者说你是过去的我，我是未来的你！”
“什么意思？”秦昊皱眉道。
黑衣秦昊再次邪笑着说道：“呵呵，一生探研佛理，被尊为未来佛的神昊禅师，居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似乎极为了解白衣秦昊的底细，甚至连许多白衣秦昊不知道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要么直说，要么我自己搜魂！”
白衣秦昊懒得和对方废话，掌指间已经有大量的符文法则显现出来。
然而黑衣秦昊看在眼里，却浑然不在意，只是瞥了一眼秦昊道：“现在的你，就正在向我的方向发展！”
“你觉得我会入魔，还是认为我将被你这个心魔支配？”秦昊冷冷道。
“呵呵……”
黑衣秦昊负手而笑，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超然的气度：“师尊早就说过，神魔只在一念之间！”
白衣秦昊内心一震，顿住了身体，这句话道祖的确对他说过，只是当时他并未在意。
这时，黑衣秦昊再次开口了：“其实神、魔本无区别，接下来你就会清楚。”
说着，他衣袖一挥，时空转换来到了神魔大战之后。
“这里是……天庭？”
秦昊一眼看出了那玄穹于上，缥缈在云雾之中的混元神殿。
只是此刻，往日庄严神圣的天庭，却正发生着一场大战。
其中并没有域外天魔的身影，有得只是天庭众神，以及他的三千门徒。
秦昊陨落后，众神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善后，而是争夺天帝的宝座，展开了一场长达万年的大战。
这场大战，使得天庭在域外邪魔入侵的大战后仅存的力量，也消耗殆尽，无数神灵死难，三千门徒相互攻伐，彻底失去了掌控。
连天庭都被打碎，天帝神像亦被捣毁，没有人再敬畏天帝的威严，甚至没有人铭记天帝的功德。
为了利益，开始有天庭神灵勾结域外天魔，或者天墓九门……攻伐同道！
最终天庭不复存在，诸天再次呈现出群雄争霸的分裂局势。
在这段黑暗的时代，所有人都丧失了心智，只是一味的掠夺和杀戮，继而等待自己被杀戮的一天到来。
继而，人们开始埋怨天帝无能，没有扫灭群魔。
也有人埋怨天帝攻伐天墓九门，才致使域外天魔入侵，引发了旷世大劫。
有人怨恨天帝独裁霸道！
有人怨恨天帝统御天下，只为一己私利！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诸天之内掀起了一场清算天帝的运动，无数的天帝神像被捣毁，祭祀的神庙被铲平，功德碑被推倒，典籍史录被烧掉……
在这一幕幕场景中，众神表现的比域外天魔更加邪恶凶狠，比邪魔外道更加残忍狡诈！
“你的陨落，换来的不是和平与安定，只有黑暗与混乱！这才是生灵本性！”
黑衣秦昊负手淡笑着，忽然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
白衣秦昊一点一滴的看完，脸色古井无波，毫无异色，似乎事不关己一样，只是淡淡的说道：“此心不变，道义永存！”
这无关生灵本性，无关胸襟抱负，只是秦昊的道心纯粹，历千劫而不改，历万世而永恒！
若没有坚不可摧的道心，秦昊也不可能成为旷古绝今的无上天帝！
“好一个道心永恒！”
黑衣秦昊神秘一笑，大手一挥前方的景象再次变化。
这一次居然直接来到了太皇殿内，一身倚罗金袍，长发高盘的雍容女子，端坐在清冷的殿内，手执着一幅画像，眼神时而悲愤，时而忧伤：“你为何负我？”
凝视着那道清冷孤寂的身影，秦昊的心突然颤抖了，尽管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依旧被黑衣秦昊洞察。
“不过幻境而已，你骗不了我。”白衣秦昊道。
黑衣秦昊却并未争辩这些，只是逼视着白衣秦昊道：“十万年时间，难道你从未……”
“没有！”白衣秦昊直接说道。
“你的道心，动摇了！”
丢下一句话之后，黑衣秦昊横跨一步，与白衣秦昊合而为一：“接下来，我会继续一直关注你！”
融合之后，无垠太虚之内只剩下白衣秦昊。
他仔细查探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
“老大，老大……”
“小老弟，快醒醒。”
“完了，老大的元神波动都停止了，估计是没救了！”
“死狗，闭嘴！”
“你干什么？你上嘴干什么？你想趁人之危不成？”
“……”
当秦昊悠然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火辣的红唇，还有那美艳无双的脸庞。
“额，姐姐看你气息凝滞，只是……只是想……想给你渡……气，对，就是给你渡气！”
看到秦昊睁眼，青鸾妖尊的嘴也突然顿住了，俏脸微红，尴尬的解释道。
“老大，俺老黑可以作证，大姐头就是馋你的身体，想趁虚而入……”老黑站在一旁，瞪着眼义正言辞的说道。
“死狗，是你说他快没气了，我才去救他的，是不是！”
青鸾妖尊羞愤的起身，一把揪住老黑的耳朵，阴森森的说道。
“是是是……大姐头是想救人，不是馋老大的身体。”老黑吃痛，连忙改口道。
秦昊没有理会他们，摇了摇肿胀的脑袋，这才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身影，洞开了的宫殿大门前，只有他们而已。
“老大，你昏迷了大半天，别人都已经进去了，我们还以为你沉迷幻境醒不过来了呢。”老黑说道。
“对了小老弟，你在幻境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到现在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莫不是梦到了姐姐？”青鸾妖尊意有所指的调侃道。
“没什么，走吧。”
秦昊摇了摇头，随后步入宫殿大门。
“老大他怎么了？怎么感觉变了个人似得？”老黑瞪着眼一脸莫名其妙。
“看来是有心事。”青鸾妖尊也点了点头。
秦昊的确充满了心事。
刚才的幻境，实在太古怪了。
且不说那个神秘的黑衣秦昊，九重幻境内的一切，都与秦昊记忆中的完全不同，甚至有许多他都从未经历过。
如此复杂奇怪的幻境，估计也只有玄天大帝才能设置出来了。
“玄天这么做，是为了试探我重生之后的心境变化，还是想要提醒我什么？”
这些秦昊暂时想不明白，只有找到玄天大帝本人，才能问清楚了。
曾经那个清秀单纯的少年，如今也变得神秘莫测，连秦昊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迈入宫殿的大门，前方空间变换，众人出现在一片虚幻而阴暗的空间之内。
在正前方，有一扇神光璀璨的大门耸立，想要进入其中，只有一条笔直的石阶可以通过。
但在石阶之上，却有着无数的金甲卫士把守，每一阶人数不等，越往上越多。
一个军皇山的强者正奋力攀登，但那些金甲卫士却似乎是杀不死的，而且越杀越多，每攀登一阶都好似重新来过，只有不停地战斗，冲杀到最后的阶梯，才能进入那神光璀璨的大门。
“这就是所谓的不灭战魂了！”青鸾妖尊深吸了一口气道。
“看那些金甲卫士的实力，应该和考验者差不多，只是掌握的手段不同，如果无法一路冲杀过去，就会陷入其中，至死方休！”老黑瞪着双眼，也有些惊惧道。
“战魂不灭，斗战不止！”
这是秦昊曾教导玄天大帝的话。
想要成为无上大帝，哪一个不是经历千难万险，斗战诸天，旷古绝世的人物？
而眼下的这些，还只是考验人们是否拥有成帝的资质而已，距离真正的大帝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成帝之资，和无上大帝完全是两个概念。
诸天万界，每年每代都会诞生无数天骄人杰，但最终能够成帝者，从未超过百人之数。
“第一关已经刷下了一半的人，估计这第二关能够通过的就更少了。”
青鸾妖尊语气凝重，显然连她都没有绝对的把握。
阶梯上的斑斑血迹，还在警示众人。
甚至周围有许多各大势力的天骄强者，连上前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只要上前，要么通关，要么被围攻致死，绝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怕个卵！论打架，俺老黑还就从没怕过！”
老黑倒是信心勃勃，血脉深处的凶性被激发了出来，直接跳了上去，瞬间冲杀了百余尊金甲卫士，登上了第十阶。
虽然距离最后的九十九阶还很远，但老黑的气势极其凶猛，一路杀伐，勇不可当。
“这老黑平日里那么怂包，今天怎么雄起了？而且他似乎对于这些考验极为热衷。”青鸾妖尊有些疑惑道。
“或许是成帝的诱惑，又或许是因为玄天大帝的关系。”秦昊淡淡说了一句，随后也纵身掠上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