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矿队在阿方索空间站停留了大半天才凑够人手,真不是安哈卡人缘差、信用低,主要是这支新成立的矿队看起来太单薄了,一艘采矿驳船加一艘很旧的工业舰,没了!
很多矿工了解完老鼠矿队的配置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不认为加入这支矿队是好选择。虽然两名克隆飞行员能让采集量翻倍,但没有丝毫防御能力的矿队往往会成为海盗甚至同行的下手目标,采的再多保不住也是枉然。
“抱歉,以我的能力只能找到他们了……”安哈卡从来没当过矿工,这也是第一次组建矿队,之前想的有点简单,被残酷的现实打击了大半天,不光热情全消还有点意兴阑珊。
“不错不错,采购商那边谈好了吗?”看着虚拟映像上的九名矿工资料,洪涛的情绪到没安哈卡那么低落。
人员确实不太整齐,老的老小的小,除了四个刚刚出来闯荡的新手,剩下五位全都是混了大半辈子依旧没混出来的倒霉蛋。那四艘最便宜的小型采矿船也明确无误的表明了他们的能力,基本等于无!
但洪涛觉得这样挺好,他不怕笨蛋就怕聪明人。如果来的都是经验丰富、能力超强的职业矿工精英,那自己保不齐又得被当面打脸。
至于说能力问题,其实自己也没啥能力。这不是有冬眠者科技垫底呢嘛,根本不用依靠经验和经历寻找矿点,那几架采矿无人机就全办了,又快又准。
其实只要矿点准确,矿队的采集量就有了基本保证,剩下的事儿交给升级过的亲大爷。它会根据矿脉的埋藏密度、深浅和含量统一安排每艘矿船采集器的功率、频率,最大化发挥设备性能。
“……我、我还没去说,你真觉得他们可以?”安哈卡已经半点信心都没了,和大采购商签订长期供货合同不是开玩笑,虽然能拿到更高的收购价,承担的风险也随之提高。假如矿队不给力,不用多,两次失约就得赔得倾家荡产。
“星系里有没有大规模海盗出没?”其实洪涛自己也没啥把握,更不敢轻易给安哈卡保证,还是多问几句吧。
“没有……只是这段时间来了太多生面孔,有些人在格斗场里输光了,说不定会铤而走险。”
“那就放心吧,九天之后我会把他们安全带回来,还有满满的货舱,到时候必须给我们拿到最好的价格!”既然没有太专业的海盗,洪涛就基本有了把握,也敢夸海口了。
“诸位,我是本德安.李,老鼠矿队的组织者。大家可以称呼我李船长,或者干脆叫我李。这都不是问题,我是个很随和的人,没有太多规矩。但我也是个很严厉的人,对于一切危害矿队的行为都会毫不留情。下面我宣布三条规定,第一就是听指挥,第二就是不要问为什么,第三更简单,假如有疑问请参照第一和第二条。好了,现在我将向诸位的飞船主脑发出编队请求,编队组好之后不要再随意改变飞船的状态,以免破坏自动飞行程序。”
关闭了安哈卡的频道,洪涛向九位矿工的飞船主脑发出组队申请,通过之后,六艘飞船会组成编队,以性能最差的飞船为基准,用统一速度一起跃迁飞行。
亲大爷将会成为编队指挥官,配合洪涛监控编队里所有飞船的状态。这也是克隆飞行员的能力之一,他们不光能提升自己飞船的性能,还可以让编队飞行变得更简单、更容易。
很快六艘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飞船依次离开了空间站泊位,慢慢移动到几公里之外,避开空间站对跃迁引擎的引力干扰,然后聚集到庞大的工业舰四周,按照小个在前、大个靠后的次序整齐的排列起来,就好像在工业舰外壳上又长出了一堆外挂单元。
稍稍停顿了半分多钟,六艘飞船突然开始集体加速,但队形丝毫没散乱,速度几乎都一样,二十秒左右就化成了一片闪光消失在茫茫太空中。
编队飞行洪涛和克莱尔练过不止一次,并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通常来讲超过一艘飞船出航,要不就连接在一起走,要不就是编队。把十多艘飞船连接在一起洪涛真没那个本事,那就只剩下编队飞行一个办法了。
但棒槌永远都是棒槌,毕竟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虫洞里泡着,剩下三分之一又被克莱尔和桑格尔管束得死死的,和外界接触太少。
编队是编队,但编队里的旗舰可不是找艘飞船就能当的,那需要飞船主脑有非常强大的计算能力。战舰自然不用说了,每艘战舰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编队飞行的需要,只要飞行员没问题任何一艘战舰都可以充当旗舰。
可民用船只就没这么高标准了,它们通常是双船连接飞行,由两台主脑互相配合。做为旗舰带领好几艘飞船一起编队,大部分民用和商用飞船都做不到,哪怕是由克隆飞行员驾驶的也一样,说白了还是飞船主脑能力不足。
“嘿,老约翰,你见过采矿驳船当旗舰的吗?”这不,刚刚进入跃迁状态就有老矿工看出了问题,开始和相熟的矿工私下里嘀咕。
“驳船当旗舰有什么可稀奇的,我还见过无人机当旗舰呢。想当年在海军服役的时候和自律无人机打过好几场,那些家伙就是谁当旗舰都成,击毁一艘另一艘立刻补上。惨啊,整整两个编队的海军巡洋舰,最后回去的只有两艘……”
老约翰是矿队里岁数最大的矿工,今年不多不少正好150。他的家当也最惨,简装版的挖掘者级采矿船都快看不出制造商是哪家了,舰体上布满了坑坑洼洼和大补丁小焊缝。
坑洼基本都是被小行星带里漂浮的碎石撞的,这种产自帝国的老式采矿船没有能量护盾把碎石弹开,也没有类银超合金装甲,只能靠恢复能力很弱的普通超合金装甲硬抗,总是不更换就会变成这种样子。
有些痕迹就不是自然损伤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老头估计也没少被海盗袭击。但他这艘飞船和他一样,都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历经了百十年愣是还能苟延残喘,也依旧是百十年前的样子,没饿死也没富裕。
“没错,这两艘战舰里就有你,那时候你才40多岁……我说老约翰啊,这故事得讲快20年了吧?自打空间站开建我认识你哪天起就是这一套,怎么也讲不烦啊!你如果真是联邦海军飞行员,还参加过那么多次大战,退役之后怎么没到行星表面的退伍军人疗养院享福去?就算一直没立过大功那也得给不少退伍费吧,怎么也没见你换艘新船?”
并不是所有人都爱听老人讲故事,尤其是讲的次数太多之后,再诱人的情节也会变成车轱辘话惹人烦。交情不错的顶多是埋怨两句,没啥交情的就不那么客气了,奚落、调笑那是必然,不照肺管子上捅就算仁义。
“……你们这群人啊,见识太少,还不虚心。想知道驳船能不能当旗舰是吧?成,每人一个餐块我就讲,听不听随意!”老约翰也不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挤兑了,并不生气也不着急,居然还卖起了关子。
“你可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这点小便宜也要占……得得得,九个餐块我都出了,赶紧讲吧!”大部分人都没那么强的好奇心,只有那个叫何喜洲的瓷族矿工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