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趟,虞芝也有些累了。
她取出软垫,靠在身后,面前的水镜之上赫然是谢朝兮一行人。
那女孩已经醒来,得知她弟弟死后,却不似早先那般癫狂,只是一声不吭地将弟弟那身未被双生藤吸食的粗布衣衫埋了。
褐色的泥土撒上去,堆做一个小土丘。她似是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沉默地跟着谢朝兮往峰顶走。
幽密林不大,一路上他们还遇到不少经过前面的重重陷阱来到这里的人,个个都是神色恍惚,想要朝着悬崖跳下。
谢朝兮将曦明露取出来喂予这些人,又主动提醒刚刚入林的参与者提防幻境,甚至让他们提前饮下曦明露静心。但不少人警惕心极重,担忧谢朝兮往这水里投毒,并不肯随便尝试;更有被谢朝兮救下的人,他们心性不佳,本就恨不得这些竞争者葬身崖底,各怀鬼胎地劝谢朝兮莫要再管这些不识好歹之人。
女孩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安静跟在谢朝兮身后,既不为这些人的不信任而委屈,也不为其余人的坏心思愤怒。唯有被夹在其中的谢朝兮陷入两难之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位,在下所言非虚。不如这样,诸位各取两滴曦明露,待意识到不对之时立刻服下,便知在下并未欺瞒。”谢朝兮诚恳劝道。
那几名男子接过他手中的瓷瓶,拿起来端详许久,冷哼一声:“说得这般好心,谁知道你这里头放的是什么东西!”
接着便与谢朝兮二人擦身而过,分道扬镳。
虞芝见了这一幕,眼睛眯起,对这几人不识抬举的态度极为不满。纵然她对谢朝兮这性子颇有成见,但也见不得他这样好心当作驴肝肺。
她耐着性子再往后看,这几人果然入了幻境,浑浑噩噩,更别提想起来手里握着的那瓷瓶了。
看着他们前赴后继地往悬崖地下跳,虞芝的怒气终于消散了些,捏着玉杯的手也送了开来,转而将水镜画面换至谢朝兮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