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烛龙谷会封禁,现在还来得及,我送你出谷,”南荣慎说着来拉温蓉蓉,温蓉蓉却朝后一躲。
“凭什么你说抓我来就抓我来,我好好的在路上走着,被你一卷就弄这来了。”
温蓉蓉啧了一声,“然后你说送我走我就要走啊。”
她耍赖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南荣慎的床上,拍了拍被子,仰头看着他说,“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不行。”南荣慎立刻道。
“那你抓我来干什么?不是想要看我吗?”温蓉蓉索性朝着床铺上一躺,“那你看呗。”
南荣慎站在门口不远处,浑身像个大型蒸汽挂烫机,不断地冒着热气,脸上的表情虽然绷得还是很严肃,但是眼中的无奈却浓重得要爬出来化为实体。
过了两年,他的确空长岁数,对着她还是没辙。
看着南荣慎快把额头的青筋憋出来了,温蓉蓉起身不逗他了。
收起面上的揶揄,肃整得像个良家妇女一样坐在桌边上,敲了敲桌子,“坐,我正好找你有些事情,今天碰见也是巧了。”
她一这样正经起来,南荣慎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走到桌边上正要坐下,温蓉蓉又说,“你不换换衣服?湿唧唧的不难受吗?”
南荣慎要坐下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他放衣服的地方,但是很快又收回了视线,闷声坐在了凳子上。
温蓉蓉十分不善解人意地问,“怎么,你怕我看你啊?”
南荣慎:……
“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南荣慎不知道这种话怎么接,他这辈子也没遇见过温蓉蓉这样丝毫不知羞耻的女子。
索性不太高明地转移话题。
温蓉蓉本来不是这么欠的人,也就奇了怪了,她和家里人笑笑闹闹的都很正常,其实和旁人,甚至和她手下的那些妖奴们,都是不开这种玩笑的,尤其是对着男人。
但是一碰见南荣慎,温蓉蓉就忍不住欠,实在是南荣慎看上去太憨。
哪怕他现在外表生得和他杀□□头更加相配,看上去又冷又酷,俊得并不外放,但杀气腾腾,可是温蓉蓉总是能看出他的拘谨和无措。
笃定了他生着一副君子骨,断不是轻浮之人,不会将她的玩笑当真,也对她无可奈何。
她笑着清了清嗓子,真的收敛起玩闹的心思,说,“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算是这些年对你给我送那么多好东西的答谢。”
温蓉蓉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储物袋,“这里有些是我灵器店出的,有些……是我在十宫楼白马军团那里买的,你拿去用。”
温蓉蓉把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布袋,推到南荣慎的手边,“千万记得,危急的时候再拿出来。”希望能可保你一命。
后面的一句话,她没有出口,这一次来海潮国,不光是要十宫楼彻底在各国宗门之间露面,要来看她大哥,其实顺带着,她也有意要设法帮一帮南荣慎。
他的死期就要到了。
因为原剧情中的描写实在是太少了,温蓉蓉只知道他死于兽潮,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死于什么魔兽的手下。
所以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地给他一些灵器上的帮助。
两个人名义上是未婚夫妻关系,实则上这两年,都是交易,温蓉蓉借着南荣慎的名头浪到飞起,自然也像当初借他的名头逃避婚事的时候心中许诺的一样,尽所能地帮他。
但是温蓉蓉对南荣慎的用心,自然不如温泽阳,给南荣慎的很多东西,品级也在温泽阳之下,都是黄灵石作为填充的东西。
温蓉蓉说完,看着南荣慎盯着乾坤袋不动,又说,“收下吧,我听闻十宫楼现在能用碧脑麟换取灵器,但是这些都是我好容易买来的,比那些好用。”
温蓉蓉从来没有向南荣慎暴露过自己和十宫楼的关联,给他的东西只有灵流弹一个紧要的东西,但是灵流弹这玩意,她的那间灵器店也有售卖。
给南荣慎的其他灵器,也都是灵器店有的,稍稍做了下升级而已,南荣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温蓉蓉和十宫楼的关系。
毕竟谁又能相信,她这样一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大小姐,用了仅仅两年多,就创立了一个宗门,收了一万六千多妖奴,成为受天下追捧的十宫楼楼主呢。
南荣慎撑开乾坤袋看了看,心里自己都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他不懂温蓉蓉什么意思,是从今往后……不再需要他给她猎那些魔物了吗?
可仅仅是为了这个,她何必专门来一趟海潮国。现如今海潮国防线不稳,危机四伏,她这样的人,实在不该来的。
南荣慎很多话都不能直接问,毕竟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只是交易,并没交情。
他觉得,温蓉蓉这是要终止交易和交情,跟他告别。
告别……
“你有喜欢的男人了?”
南荣慎思来想去,只能想出这一个理由,让温蓉蓉给他送了这么多好东西,还专门冒险来一趟海潮国。
如果单纯为了见她哥哥,如今海潮国的形势,相信温泽阳也绝不会同意她前来的。
南荣慎所能想到的,不外乎温蓉蓉因为当初誓心的事情,怕他因为当初荒唐的彼此利用,不让她嫁与他人吧。
温蓉蓉被他问得一愣,南荣慎倏地站起来,背对着她说,“你大可不必如此破费,我与你当初誓言,你只管当成荒唐的玩笑便是。”
南荣慎声音低得很,却语气并不带生硬和冰冷,还算平和。
“你年岁渐长,身为女子若不能入道修炼,确确实实应该寻一户好人家了。”
南荣慎说,“我不会对当初的事情计较,至于我们的婚事……你自可放心,我会跟我哥哥说好,解除婚约,绝不牵累你。”
南荣慎说这些话,并不去看温蓉蓉,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不去看她,手总觉得手心空荡荡的,他看向自己立在墙角的双尖锁焰枪。
那是能够给他带来安全和信任的老伙伴,这么多年伴他生生死死,此时此刻,他想攥住它。
但是他没有动,怕温蓉蓉以为他要动手,吓着她。
温蓉蓉闻言却一拍桌子,“你想得美!”
“还想退婚?”
温蓉蓉冷笑一声,“聘礼我早就花光了,想必你也听你哥哥说了,我是不会还的。”
南荣慎一僵,慢慢转头看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温蓉蓉斜眼看南荣慎,“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这辈子也不可能退婚的,你别想了,我不同意。”
她这两年借着南荣慎的名头要爽死了好吗。
“我有个屁喜欢的男人,你这么问是不是想恶人先告状?”温蓉蓉又狠狠一拍桌子,不小心把那个有了裂纹的杯子给拍地上去了。
“啪!”的一声,瓷片炸裂满地,温蓉蓉的低吼声也跟着一起钻入南荣慎的耳朵,“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妖妓了,你敢背着我找女人了?!”
“当初的誓言都白发了是吧,好啊你……”
温蓉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就南荣慎这么猛的男人,还是火灵根,自己都要自/焚了,都能做活体烘干机了,他不找女人他憋得住?
站在道德制高点温蓉蓉“大发雷霆”,“你让我空等两年多然后在外面逍遥快活是吧?你说,到底是哪个小妖精!”
南荣慎:“……”
温蓉蓉双手叉腰,双眉一横,十足的泼妇样子,“说话啊,不说是不是心虚啊!”
南荣慎:“……我没有,你小点声。”
他说着走到营帐的边上,在门口处的衣架后按了一下,给帐篷设下窥探的屏障,门口两个贴在帐篷上的小兵,顿时什么都听不见了。
但是小兵听的足够多了,一对视,表情见了鬼一样,这么多年,进了南荣慎帐篷的女人,就没有完完整整直立着出来的,也会嗷嗷乱叫,不过是被刑讯逼供的凄厉哀嚎。
再美的魔族奸细,身上哪怕一片布都不剩,他们少将军都不会侧目一下,该砍哪里砍哪里。
今个这女人不知道打哪来的,先前少将军让他们俩看着不许她离开营帐,他们还以为又是不知死活的魔族奸细……这么看来,来路不小啊。
居然敢摔砸东西,还跟少将军发火?
这世上真有女子敢对着少将军发火?不是一见他沉脸,腿就已经软了吗?
两个小兵的表情变幻不停,啧啧称奇,温蓉蓉却在屋子里抱着手臂哼了声,“怎么,你敢做不敢让人听啊,你背着我……”
“我说了,没有。”
南荣慎打断温蓉蓉,朝她走近些,一看她害怕后退,就又站定了。
然后叹口气说,“那你到底来干什么?”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有什么证据?”
温蓉蓉坐回去,看着南荣慎的脸色,不像是生气,哼哼道,“你瞒不了我,我明个就去问我大哥。”
南荣慎根本不知道妖妓的大门朝哪边开,他确确实实火力壮,温泽阳是水灵根,尚且需要以杀止欲,南荣慎……他是靠冲瀑布。
他也是在战场上长大,和妖兽族厮杀了这么多年,他对那些妖妓,也根本没有欲望。
他哥哥是妖,他哥哥身边从很早开始,就围着很多妖物,南荣慎曾经几次险些死在那些妖物的手上,因此他对妖的恶意十分敏感。
他更知妖性狡诈,多无七情,除了他哥哥,他从不与其他妖族深交。
他更不可能喜欢上什么人族女子,其他宗门女修虽然在一军之中,却在对付妖魔兽之余,其实是敌对和竞争的关系。
人族女子更是,在南荣慎看来,正如温蓉蓉这样,太脆弱,脆弱得他都不敢碰。
“你随便问,”南荣慎又皱眉,“你到底来海潮国干什么?”
“我给你送东西啊,谁知道你这个负心郎,竟然要跟我解除婚约,”
温蓉蓉说,“你放弃这个念头吧,你生还是死,都只能是我的人,别想勾搭其他的小妖精!”
温蓉蓉仔细盯着南荣慎的神色,没有发现什么心虚和闪烁,其实她故意炸他,却心里隐隐知道,他不会违背他的誓言,不会有别人。
但是若真的有,她想着如果真的不能违逆剧情救下他,至少可以帮他照顾下他喜欢的妖精,至于联姻……其实现在虚罗门有了十宫楼,已经完全能够自保了。
反正他……说不定没有几天好活了。
但是她看出南荣慎没有骗人,反倒是心里有点愧疚,放软了语气,“你别跟我闹了,坐下来,我给你说说一些灵器的用法,我斥重金买的时候,都有专人解说的。”
南荣慎看了一眼角落的沙漏,距离烛龙谷封禁还有一些时间,他走了过去,坐在了桌边的凳子上。
这一次温蓉蓉不再扯淡,拿出了一些南荣慎没有用过的灵器给他讲解。
“斩魔刀,刀背是灵气推动,挥舞起来很轻便,但是砍下去却有千斤重,所以千万不要随便用它砍没用的东西,以免伤了自己。”
温蓉蓉轻灵翻转斩魔刀,拍了拍刀背,“这东西最牛逼的地方不是砍下去自带重量,是砍入魔兽的皮肉之后,会渗出的融骨水。”
“它会让魔兽在短时间内受伤的地方腐蚀溃烂,”温蓉蓉说,“所以用它的诀窍,就是看准致命处砍,砍完就赶紧后撤,防止魔兽吃痛疯狂反扑……”
“这个,”
温蓉蓉把斩魔刀送回乾坤袋,又捞出了一个十宫楼最新推出的伏魔圈,“这东西就更厉害,”
温蓉蓉用手指轻轻探了一下,顿时一阵剧烈的嗡鸣传来,这是根据祁怀梦当年在炼器师比赛上做的那个能够敲响铜锣的手镯多次改良的,温蓉蓉连忙捂住耳朵,南荣慎也皱了下眉。
温蓉蓉等它余音过去,才说,“这是十宫楼新出的灵器,我也是好容易花重金抢到的。”
“这东西设法套在魔兽的脖子上,最好是角上,然后对战的时候狠狠用武器去敲,能让高境妖魔兽暂时失去方向和攻击能力。”
“但是使用次数有限制,目前最多是五次,”温蓉蓉唾沫横飞,“
禁忌是别自己弄自己耳边敲,这玩意能震碎普通人的骨头……”
“你那是什么眼神?”
温蓉蓉把伏魔圈塞回储物袋,准备找其他的东西的时候,却发现南荣慎用一种很复杂的,她根本无法解读的眼神看着她。
“你对这些灵器很熟悉。”南荣慎说。
“我……废话我当然熟悉,”温蓉蓉说,“我也开灵器店的一看就知道关窍,再者说了,我跟你说了,我花重金买的,重金!”
“我二哥差点打死我,”
温蓉蓉故意夸张,“为了你我容易吗,买灵器的时候那个人给我解释,我专门让他们解释了两遍,自然熟悉。”
南荣慎抿了下唇,没有再说话,其实他说得熟悉,不是对东西熟悉,而是温蓉蓉对武器的那种熟悉感,根本不像是刚买来。
斩魔刀他没有用过,却见满月堂刀宗的人用过,他们尚且不熟练,有些修士不知道避其刀锋,直接被斩断手指的也有。
但是温蓉蓉刚才手中摆弄斩魔刀,非常巧妙地避过了所有的刀锋,翻转的那几下,熟练得像是专门耍过好久……
只是这种疑惑,很快就被南荣慎打消了,实在是温蓉蓉看上去绝不像个能舞刀弄枪的人,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一碰就碎似的。
南荣慎觉得大点的风,都能把她那不足一臂就能揽过的腰给折断。
大概她比较熟悉这些灵器……真的是因为开了灵器店吧。
而温蓉蓉解说起自家东西那舌头简直能卷出莲花来,拿出了只要九九八的电视购物的功力,南荣慎也渐渐听进去了。
等到温蓉蓉口干舌燥地停下,准备找点水喝,发现唯一杯子让她给弄碎了。
她起身,说道,“现在送我出烛龙谷吧,我的仆从都在城中客栈,我回去睡觉了。”
南荣慎看了一眼角落的沙漏,顿时心里一颤,不为别的,听得太投入了,烛龙谷已经封禁了。
封禁的时候入口重兵把守,就算是军将也不得出入,南荣慎慢慢站起来,他身上衣服和头发都已经半干。
面色有些犯难地看着温蓉蓉,说,“出不去了。”
“啊?”温蓉蓉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也知道烛龙谷封禁的时间,但是一介绍起她的灵器们,她就忍不住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已过了亥时。”
南荣慎披着半干的长发,面色紧绷得像是魔兽已经杀到了他面前。
温蓉蓉对他来说,也确实和魔兽无异了……还是干不过的高境魔兽。
温蓉蓉顿时急起来,“封禁了你也出不去吗?你这个军将当得好没面子。”
“出不去,”南荣慎解释,“为了防止军将被魔物寄生入城屠杀百姓,入夜魔物魔力强盛的时候,烛龙谷便会彻底封禁。”
温蓉蓉挠头,和南荣慎视线相对,一对儿的懊恼非常。
“那我去我大哥那里。”温蓉蓉说。
“亥时之后,军将之间也不得乱窜。”南荣慎面无表情说。
温蓉蓉顿时一阵糟心,但是发现南荣慎表情看上去比她还糟心,顿时就好多了。
“那行吧,我就住这里了。”温蓉蓉说着先去抢床,这屋子里就一个床,她可不想让南荣慎把她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虽然没有她山庄的高床软枕,但胜在干净,被子上都带着南荣慎此刻身上那种清冽的泉水味道,在没有洗衣服洗衣液的世界,南荣慎不是个臭男人,这算是很不错了。
温蓉蓉扑在床上,“我就睡这了,你可以退下了!”
南荣慎僵在门边,他无处可去。
他平时同士兵们都不亲近,也不可能借谁的铺位睡上一晚。
但是温蓉蓉趴床上了,他顿时转身,僵着四肢撩开了门帘出去。
夜风一吹,他半干的身体和衣服,激得他一个哆嗦。
温蓉蓉心安理得地躺着,以为他出去找地方睡了,毕竟一个将军,还缺个睡觉的地方?
洗漱是不行了,她索性脱了靴子,合衣躺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然后在被子里掏出了一个绒毛领子。
她认出了这是她送南荣慎的披风上面的,是一段儿山阳当初发疯的时候脱掉的尾巴。
温蓉蓉啧了一声,那披风灵气最盛的就是这尾巴,结果被他扯掉了。
塞进枕头底下,然后团起身子,准备赶紧睡觉,明天一大早就走。
结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床硬的能硌死个人,躺了一会,夜里的凉气顺着不怎么严实的帐篷渗进来,温蓉蓉像烙饼似的,怎么翻都不舒服,烦躁的坐起来。
屋子里明晶球没有扣上,光线不算很亮,可见这明晶球已经用了很久,妖力快要消散了。
温蓉蓉拽着被子躺下,腰封硌得慌,解了。
但是衣襟一散开,更冷了,她这两年,过的那是神仙的日子,她现在就是个豌豆公主本主,她实在是遭不了这罪。
她甚至冲动地想要召唤她的妖奴来救她,她知道妖奴一定有办法,不就是闯个烛龙谷么?
林仙直接挖个地道就进来了。
但是温蓉蓉卷着南荣慎的被子,躺着没有动。
到底还是没有折腾,她不想把妖奴为了她的一点私心置于危险之中,不是她的情操多么伟大,尽可能地不节外生枝,是弱者生存的信条。
睡不着就只能硬躺着闭眼,可是冷啊。
温蓉蓉这两年整天泡灵脉,调养得算不错了,却也还是扛不住这冷床硬板。
南荣慎这被子也是神奇,薄的蒜皮儿似的不抗寒,还能死沉死沉盖着像鬼压床似的,一点也没有她那鹤绒的被子舒服。
温蓉蓉妖奴里面有两只黑羽鹤,每年脱毛都给她留着做被子做衣裳填充,别提多轻便柔软了……哎。
苦啊。
温蓉蓉正在咬牙和自己斗争,逼着自己睡。
就听见营帐的帘子被轻轻挑开。
进来人了。
温蓉蓉不用看就知道是南荣慎,不然谁敢夜探杀神营帐?
但她不认为南荣慎会对她有什么企图,两个人认识了快三年了,信号就没有对上过。
南荣慎确实只是进来拿他的双尖锁焰枪。
他没有地方去,身上风吹着还冷,索性想着找地方去练枪,反正他一练一晚上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他不是真的不能和士兵借宿,他不想开这个口,更不想让人知道他营帐里有女人留宿。
于是他在门口站了一阵子,听着屋里没有翻来翻去的动静了,呼吸也均匀了,这才进来。
温蓉蓉却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不动了。
南荣慎朝着床边看了一眼,瞧见了搭在床头的腰封,顿时被烙铁烫了眼睛一样转头。
可是很快他抓着枪在门口顿住。
那一眼,他看见她缩着呢。
南荣慎慢慢又把枪放下了,他的被子芯其实好多年没有换过,不保暖,他仗着是火灵根尚且能睡,今夜外面也不算暖,他知道寻常人睡,是会冷的。
南荣慎放下枪转身放轻脚步,走到温蓉蓉身边。
温蓉蓉缩的就露头发在外面,肯定是冷的。南荣慎看了一会,抬手要去碰她。
但是手在马上要碰到被子的时候,却停下了。
他就这么悬空着掌心,隔空运转灵力,朝着被子上输送。
其实肌肤相触输送灵力更容易一些,但是他只用这种别扭的姿势,老高的大个子弯着腰,隔空散发着温暖。
温蓉蓉感觉到被子上渐渐传来暖意,埋在被子里的眼睛没有睁开脚趾却蜷缩了起来。
爽啊。
和她大哥的水灵根比起来,南荣慎这火灵根,实在是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