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一眼也可以确定那不是戚锦年,那么真的戚锦年呢,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戚锦年慢慢从身后拨开人群,往里走来:“天擎,瑾汐,你们在里面吗?”
“爸爸,妈妈在外面喊我们呢。”瑾汐说道,“我听到了妈妈的叫声。”
顾天擎也听到了,于是又迅速拨开人群退出来,只见戚锦年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人群后面,脸上有茫然和担忧:“我听服务生说这里有孕妇摔倒了?”
然而她更震惊的是,竟然看到顾天擎红了眼眶。她呼吸一窒,顾天擎突然上前来,用力将她给抱住了。
戚锦年有些懵,身体被搂的很紧,有些喘不过气来,同时还察觉到他的身体竟然在颤抖。
戚锦年真的惊讶极了,顾天擎这样的男人,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她真的始料未及:“天擎。”
“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顾天擎的声音带着点高亢的指责,可是却让戚锦年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抿着嘴摇了摇头:“对不起,天擎,我只是遇到个朋友,在外面多聊了两句,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是以前诊所的一个病人,遇到了,所以多聊了两句,没事,你先放开我好吗,你这样我喘不过气来了。”
顾天擎这才放松了对戚锦年的钳制,瑾汐在一边说:“爸爸担心是妈妈你,刚才都差点哭了。”
戚锦年闻言,目光盈盈看着顾天擎,顾天擎被看的不好意思,刚想说话,不过这时候洗手间的孕妇被人抬了出来,他们只能站到了一边。
然而戚锦年牵着顾天擎的手,仍是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脆弱。
原来,他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坚强,原来,他也是会害怕的,而且是很害怕很害怕。
她们都是他的软肋,他早就不是过去那个无坚不摧的顾天擎了。
回家到之后,戚锦年躺在床上,看着顾天擎洗完澡出来,她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对顾天擎说:“你过来,我们谈谈。”
“谈什么。”顾天擎用毛巾擦着头发,大块腹肌一览无余。
戚锦年咂摸了一下嘴巴,便丢了床上睡衣过去:“穿上衣服我们再谈。”
顾天擎看着她别开的头,无声扯了下嘴角:“这么养眼的免费福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到的,你竟然还不知道要珍惜?”
戚锦年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的小鲜肉身材比你好的多了去了。”
“是吗?你确定?”
“这还需要确定吗,现在电视上手机上满屏都是啊,早就视觉疲劳了,哎呀,你放开我,别闹,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别这么不正经。”
“这叫不正经?那这样呢。”
“哎,哎,顾天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给我老实点。”将滑下的拉带重新拉扯回去,戚锦年无比严肃的看着顾天擎说,“别乱来了,我没和你闹着玩,这几天的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谈一谈,你坐好。”
戚锦年强压着顾天擎,不让他有一丝逃避,最终,顾天擎还是败下阵来,看着她:“好,你说吧,什么事情。”
“我觉得这段时间你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好像总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那种时刻紧绷的感觉,太明显了,你能和我说说,出什么事情了吗?”
戚锦年本身就是心理师,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不差,顾天擎哪怕掩饰的再好,可作为一个每天睡在自己枕边的人,要瞒过戚锦年真的不容易。
顾天擎沉默着。
戚锦年继续说:“还有今天洗手间发生的意外,你那么紧张,我真的吓了一跳,天擎,我是你妻子,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你和我说说,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不是那么弱不禁风一定要站在你背后受你保护的,嗯?”
顾天擎看着戚锦年,戚锦年却用力握紧了他的手,然而最后,顾天擎还是抱住了戚锦年,说:“真的没事,我大概是得了产前忧郁症。”
“产前忧郁症?”听着顾天擎的话,戚锦年忍不住发笑,“你确定吗?这个毛病不是应该我得的吗?”
“我这是担心,”顾天擎说,“瑾汐当年出了那样的意外,我一直都觉得很歉疚,现在你肚子一天天大,我的担心也一天天加深。”
……
听着顾天擎的话,戚锦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产前忧郁症,亏他说得出来。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放心吧,真的没事的,医生都说孩子很健康呢。”
“恩,患得患失的心情,你体谅一下。”
“真的没事?”
“真的没有。”
“那好吧。”戚锦年靠在顾天擎的胸口,小声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脆弱,对了,你说,之前在洗手间内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的事情。”
“没有吗,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否认,哭了就哭了,我也不会笑话你啊。”
“我都说了没有。”
“嘿嘿。”戚锦年依偎着顾天擎,把玩着他的手指,“天擎,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保护孩子的。”
顾天擎点了点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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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唐宋和白莫离第一时间来到了顾天擎的办公室。
“天擎,按照你的线索,我去查了,但根本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个人,我找了所有的监控,只能说,那个人真的很狡猾,避开了所有监控。”
顾天擎皱着眉头,翻看了唐宋所有的调查报告,确实如唐宋所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可是他对掌握了瑾汐和戚锦年的行踪,潜伏在他们的周围,真是让人心里难安。
“莫离,影那边呢,有消息了吗?”
白莫离这几天异常憔悴,看起来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但却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确切消息,所以我打算自己亲自过去一趟。”
“不行,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唐宋第一个反对。
“如果我都危险的话,那也没有人能动了,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要不然那家伙真以为我们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