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权少爷!!”
一声权少爷先把苏伯迁自己吓到,他脚下连忙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悚的问:“你真的是权少爷?!”
男人挑眉:“你觉得呢?”
苏伯迁:“……”完球了……
苏伯迁已经不止是惊悚,他得罪了一尊大佛。
那位权门的小少爷,就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眼前这张脸他有幸见过一次,前段时间在燕京的时候,权家那位留洋归来的少爷。
倒不是苏伯迁记性好,而是这张脸太有辨识度。
让他作为一个皮相不错的男人都自叹不如,特喵的一个男人能长得这么绝也是没谁了。
刚才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懵了,想起来他就是权少爷,人都傻了。
毕竟这可是权家刚回归的那位小少爷,金贵着呢,别说只是在穗城,在整个燕京都没人能惹得起!!!
就在苏伯迁无比惊悚的时候,面前男人扯了扯唇,清冷的声音让人如至冰窖:“刚才说谁跪下?”
“我我我,我跪下,我给您跪下。”
‘噗咚’一声。
苏伯迁该怂就怂,权家不是他能惹的,要是被他爹知道了腿都给打断。
所以他直接爽快的给跪下了:“权少爷,刚才是个误会,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行不行。”
搁一边的那个女人,彻底傻眼了。
她看到了什么?
日天日地,去哪都横着走的苏少,竟然给人下跪了。
下跪的对象还是本来要找茬的人!
简直玄幻……
这个地方现在没什么人,但随时会有人路过,迟聿不想多生事端,只丢下一句:“蛙跳,跳着滚出香榭丽的大门。”
苏伯迁眼睛一亮:“ok,没问题。”
还好没找他茬,已经是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蛙跳算什么,让他滚着出去他也干。
然后,香榭丽里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一只人形青蛙从面前一蹦一跳的跳了出去。
有人认出了那是苏伯迁。
出了名的二世祖浪子一枚,看谁不习惯就叼谁的苏少,此刻竟然在香榭丽这样的高档场所蛙跳。
有人上去问:“苏少苏少,你这是在玩什么新游戏?”
苏伯迁丢尽了脸,但哪能表现出丢脸的样子,一边跳一边神奇的说:“吃饭吃撑了,跳两下消化消化,你想一起?”
“不不不,还是苏少你自己慢慢跳吧,我看着你跳。”
“……”
前边有一个长廊,拐角过去就是香榭丽最贵的包间,进入这里的人身份会更高一个层次。
男人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软团子撞了上来。
“嗷哟~”
“嗷哟嗷哟~”
一声接着一声嗷哟,撞上来的那个软团子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手里拎着的波比仔小书包也因此掉在了一旁。
男人一怔,刚才小家伙撞上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注意到。
直到那声嗷哟的声音传来,他才真真切切发现自己撞倒了一个小家伙。
他蹲下身,正要伸手将小家伙拎起来,结果小家伙滚了滚撒泼说:“好痛痛,好痛痛,赔钱才能好哦。”
男人:“……”
这么小就出来营业碰瓷了。
也真是不容易。
他将小家伙拎起来,当对上小家伙那湿漉漉的双眼,男人又怔了怔。
小姑娘生的冰肌玉骨,明眸皓齿,漂亮极了。眼睛那处密密的睫毛往上翘,一双眼睛像是水洗过的清泉。
“把,把名叽留下,窝妈妈会找你算账的哦。”
小家伙是个小姑娘,声音非常软,看起来也就两岁多点,口齿不清却人小鬼大。
男人只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脏就止不住的柔软成了一片抛在空中的云。他伸手,理了一下小姑娘的头发,那头发不卷,也不是很黑,带点棕色,软软的垂在肩头上。
像个瓷娃娃。
令人爱不释手。
只不过,这是谁家的瓷娃娃走丢了?
男人捡起地上的波比仔小书包,递还给小姑娘,并问:“你爸爸妈妈呢?”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有些委屈:“你还没赔钱呢。”
男人咧嘴笑了声,不似寻常那样清冷,带着他自己都不轻易察觉到的几分宠溺:“我赔,但是要赔给你爸爸妈妈,你不告诉我你爸爸在哪,我怎么赔呢?”
“哼~”小姑娘伸手小手,白白嫩嫩的摊开掌心:“赔给窝啦。”
“书包要不要?”
“不要了。”
“不读书了?”
“妈妈又不陪窝。”
“你叫什么名字?”
“吃药。”
“吃药??”
男人不禁失笑,手伸过去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白嫩嫩的脸蛋:“谁会叫这名字呢?”
小姑娘又哼了声,傲娇得不要不要的,“窝就系吃药!吃药!吃药!”
还说急眼了,她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表示自己很生气的样子:“妈妈说哒,窝就系吃药!!”
男人:“……”
算了,跟一个两岁大点的小姑娘较什么真,或许是她没说清楚自己的名字。
不过吃药真是挺难听的。
小姑娘又反过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叽呢?”
问的时候,小姑娘还偏着脑袋,松松软软带着点浅棕色的头发垂落在肩头的一边,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不谈钱的事儿了,问起了他的名字。
没听到回答,小姑娘又问:“名叽呢?名叽呢?你的名叽的呢?”
“我叫迟聿。”他说。
“吃鱼吗?你很喜欢吃鱼吗?”
“……”倒也不是。
迟聿不是喜欢吃鱼。
而是因为,池鱼思故渊。
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想着她,念着她,所以他来了她的世界找她。
小姑娘笑弯了眼睫,一双眼睛又亮又大,笑得很开心的时候也会见牙不见眼:“鱼宝宝。”
“鱼宝宝?”
“吃鱼的宝宝。”
迟聿低声笑了,拢了拢小姑娘的头发:“我不是宝宝,我是大人了,你才是宝宝。”
小姑娘忽然扑进了迟聿怀里,迟聿措不及防手抬着没感动。
小姑娘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瓮瓮的声音说:“穗穗好困呐,穗穗要找妈妈了。”
原来你叫穗穗。
小姑娘身上香香甜甜的,依赖的扑到迟聿怀里时,除了那两三秒的不适应,很快就适应了。他拎着波比仔小书包,将小姑娘抱起来。
“也不怕我是坏人。”不太会抱小孩的迟聿,适应了一下就好多了。
一手托着小姑娘,一手拢在小姑娘身后,掌心贴近她的后脑勺照顾着,怕她往后仰。
迟聿喊她:“穗穗?”
“嗯呐~”
“穗穗?”
“困困了。”
“穗穗?”
小姑娘嫌烦不搭理了,小手却环得紧紧的。
迟聿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就多叫了几声,小姑娘起初还应着,后面干脆不理会了。
盛艺找到这边来,率先看到那一抹身影,她急忙跑过来询问:“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两岁大点的小女孩,背着一个波比仔的小书包,穿的鹅黄色背带裙。”
迟聿:“在我怀里。”
盛艺乍一看:“!!!”
靠!
岁岁就在她面前,她都没看出来。
怪这个男人太高,模样太出挑了,她竟然忽略了男人怀里抱着的软团子。
盛艺先喊了声:“穗穗?”
没反应。
盛艺着急了,伸手去抱回来:“穗穗是我,干妈呀。”
穗穗回过头,眼皮耷拉得紧,看起来就困得不行。她看了盛艺一眼,趴在迟聿的肩膀上继续睡,一点也不认生。
也是奇怪,盛艺是看着穗穗长大的,穗穗从小就继承了鸢鸢的高颜值,可爱又乖,还高冷。
穗穗高冷到很认生的程度。
绝对不让不认识的人抱自己。
远离一切陌生人。
结果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穗穗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呼呼大睡,而且都不搭理她,睡得可香了。
夭寿!!!
迟聿从盛艺眼神里看到了怀疑,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听这个女人喊出了穗穗,和刚才小姑娘自己说的那声穗穗对上了,那应该可以确定是认识的。
还以为是亲妈,哪知道只是干妈。
迟聿将怀里的小姑娘还给了盛艺,盛艺小心翼翼接过来穗穗抱着,让穗穗面对她趴在她怀里。
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穗穗没事,一切都是好好的,便对那个男人说了一声感谢:“刚才,很谢谢你照顾穗穗。”
迟聿脸色清冷提醒:“小姑娘还很小,注意看紧一些。”
“谢谢,我知道了。”
说完,盛艺又盯着迟聿多看了几秒,皱眉:“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迟聿瞥了盛艺一眼:“你是在搭讪吗?”
盛艺:“……”
虽然你长得真的很帅很帅。
但我是真的觉得你眼熟啊。
怎么会扯上搭讪……好吧,刚才她那句话确实显得有点像搭讪。
三年前在农家乐见过一面,那时候迟聿是强行回来的,离开之后,在见过他的人印象里会模糊得更快。
盛艺记忆力还算好的,但也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印象,所以根本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却又觉得有些熟悉。
现在盛艺不认识迟聿。
迟聿照样也不认识她。
没见过,没印象,不认识。
他刚从他的那个世界过来,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
等迟聿走后,盛艺这才抱着穗穗去跟顾鸢汇合。
……
香榭丽很大,人虽然不似外面那样混杂,但丢失的是自己亲女儿,顾鸢怎么可能不担心。
即使从未对外曝光过穗穗是她顾鸢的女儿,但穗穗那么小,就算没有遇到坏人,万一自己摔到哪里了,顾鸢更担心。
整个香榭丽已经封锁了出入,布置的搜寻人员已经开始搜寻。
在顾鸢焦急万分时,远处出现盛艺的身影,怀里还抱着一软团子。
顾鸢哪能认不出,一看就是抱着穗穗回来了。
“鸢鸢我回来了,我将功赎罪找到穗穗了。”
盛艺抱着穗穗回来,心里是希望顾鸢骂她一顿,又害怕被骂,下次她再也不能心软了,差点弄丢了穗穗。
嗷嗷嗷嗷谁让小穗穗那么可爱呢。
一撒娇她就什么都妥协了。
根本招架不住。
最好不要有下次啦,鸢鸢都担心死了。
顾鸢没着急接过穗穗,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盛艺摇头:“没有呢,我接到穗穗的时候小家伙好好的。”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盛艺如实说:“我过去的时候,穗穗是被一个陌生人抱着的。”
“确定是陌生人?”顾鸢哪能不清楚,穗穗从不轻易靠近陌生人。
有时候陌生人主动靠近她,她还哭,很认生很害怕跟不认识的人接触,可一旦熟了,又能撒欢到飞起来。
盛艺点头,说的都是实话:“是陌生人,我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眼熟,可能是看见帅哥都觉得眼熟的定律吧,不过穗穗好好的没事,在他怀里睡着了。我跟他道了谢,接过来穗穗之后他就走了。”
“问过他名字没?”
“……呃,这倒是真的没问,当时我只想着穗穗了。”
盛艺一说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她认错:“鸢鸢你不要生气,绝对没有下次了。虽然害怕被骂,不过你骂我的话更能让我长记性。”
吃一堑长一智,也不用骂,她都已经长记性了!!
穗穗是鸢鸢在三年前怀上的,怀上之后除了道安,身边无人知道,连盛艺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盛艺越看越觉得鸢鸢的肚子不对劲,鸢鸢那么注重身材保持的人怎么可能任由自己长胖呢?
这都不现实了。
直到她无意中摸到了,鸢鸢隆起的小腹手感后,盛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全都崩塌了。
鸢鸢怀孕了!!
而且她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鸢鸢都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盛艺暴风式哭泣,她当了五个月的傻逼,一通质问的来一个结果,鸢鸢说:“冻卵,人工受孕。”
面对鸢鸢的交代,盛艺竟然也真的信了。
就算怀疑过也没有追问鸢鸢为什么冻卵。
这是鸢鸢自己的决定,她只管当一个老干妈……哦不,好干妈就对了。
顾鸢安抚盛艺:“不要自责,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预料的,现在没事了。”
“穗穗睡着了,现在回去吗?”盛艺问。
顾鸢低头看了腕表。
饭局还在继续,不过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陆庭楼那边会跟大家交代。
她伸手拨了一下穗穗的头发,天气有点热,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了一些,她说:“回顾公馆。”
“好。”
小姑娘困是困得厉害,但困意去了,精神就变得很好。
回到顾公馆,前脚刚一落地,小姑娘就醒了。
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妈妈。
盛艺捧着小姑娘漂亮的脸蛋:“干妈也是妈妈呀,干妈可抱了你一路呢。”
穗穗揉着眼睛:“要妈妈。”
盛艺无奈,看向顾鸢:“穗穗醒了要你抱。”
顾鸢把平板收起,这才伸手:“过来。”
穗穗直接扑进顾鸢怀里,声音甜甜软软的喊:“妈妈~~”
“嗯。”
“妈妈~~”
“说。”
“妈妈抱窝。”
“要怎样抱才算抱?”
“妈妈,老师被窝气哭了……妈妈不要生气哦。”
“迟窈!!”顾鸢声音一沉,板着脸。
穗穗往前一跃,两只小手环住顾鸢的脖子,在顾鸢脸颊上亲了一口:“mua,窝爱妈妈。”
“你不是爱我,你是想挨揍。”
“不想呢,妈妈窝认识了新朋友哦,要赔钱的新朋友。”
顾鸢眉心一跳,颇为无奈:“你又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