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我而已(1 / 1)

以道安现在的能力,不论想为盛艺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不过他都习惯于默默的做,从不告诉任何人。

“吃饭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顾鸢给盛艺夹菜。

盛艺拿了筷子开动。

把顾鸢给她夹的菜吃了之后,盛艺就专注夹肉吃,而且是大口吃肉。

顾鸢没见她夹蔬菜吃,这食指大动的样子就跟贫民窟逃难来的一样,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你不减肥了?”

“不减了,最近在家躺着总是容易饿,我觉得我已经提前到达了退休地步,趁着现在,我好享受一下退休后的生活。”已经想开的盛艺,嘴里塞满了肉,一下子咀嚼不过来,囫囵不清说:“而且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这可是万年不变的真理,也是鸢鸢你教我的。”

这话以前是顾鸢爱说给盛艺听。

盛艺每次听了都会反驳:我要是真的每回都吃饱了再减肥,那估计我现在不叫盛艺了,应该已经改名叫胖艺了!

“干妈~~”

“干妈~干妈~”

脆生生的声音从某一个方向传来。

盛艺循着声音一看是穗穗,也不知道门外跑进来的,穗穗手里还拿着几支漂亮的蔷薇花。盛艺忙把筷子放回青瓷做的筷枕上,刚一伸手的时候,穗穗已经扑进了盛艺怀里。

在穗穗踮脚的同时,盛艺非常配合的俯身,然后一个香香软软的亲吻落在她脸颊上。

“mua~”

“干妈,穗穗想你啦~”

奶音太可爱了,好想一口吃掉!

她看了眼顾鸢。

这一眼看得顾鸢秒懂:“……”

我女儿把你当干妈,你却想要吃她~

盛艺笑得可坏了,她把穗穗抱进怀里,用力的吸了一口奶香味儿:“穗穗宝贝呀,你这么这么可爱,干妈好爱好爱你呀。”

穗穗被抱紧到快无法呼吸了,朝妈妈投过去委屈的小表情:“妈妈~”

顾鸢看了无奈,一句话解救穗穗:“待会儿要是又给孩子弄哭了,你自己哄。”

盛艺一听,赶紧先松开了穗穗,一看小姑娘,小脸都涨红了,好不委屈。

盛艺揉了揉穗穗那肉嘟嘟的脸蛋,细声细语的说:“对不起穗穗,干妈好久没见你了,实在是想你想得紧。”

顾鸢这话起作用的缘故,是因为之前发生过太多次这样的事情,盛艺很喜欢带穗穗,但又总是不能照顾到很好,所以总是发生很多小意外。

要么就是穗穗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跑。

要么就是把穗穗弄哭了,怎么也哄不好。

盛艺大概就是所有的小姨原型了。

穗穗把手里的几支蔷薇花分出来一半,踮起脚递给盛艺几支。

盛艺欣喜的接过了那几支蔷薇,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对穗穗说了声:“谢谢宝贝送我的花花,我很喜欢。”

穗穗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不客气哦,给干妈花花,希望干妈阔以早点找到男朋友~”

男朋友??

盛艺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几支蔷薇,又看向顾鸢,忽然发出一阵笑:“我已经孤家寡人到这个地步了吗哈哈哈哈哈……”

顾鸢支着的手腕倾斜,托腮惋惜附和:“瞧着,估计也差不多也到这个地步了。”

盛艺的笑声戛然而止,笑不出来了:“……好吧。”

然后摸摸穗穗的头顶,说:“那么,干妈会尽力,争取找到一个男朋友,再生一个崽儿,最好是弟弟……哎!”

叹了声气,盛艺对顾鸢说:“你说姐弟恋行么?”

顾鸢:“……”

早在很久以前,两人一起读书那会儿,盛艺就说她要先结婚生小孩,一定要是个男孩,后结婚的顾鸢再生个女孩,两人又可以结亲家了!

那时候盛艺一直非常坚定的认为,她会是最早结婚生子的那个!

结果,鸢鸢的女儿都快三岁了,她还是个孤家寡人。

不过现在事已成定局,盛艺还是看得很开的,立马就退而求其次,表示姐弟恋也是可以的!!!

还多次给顾鸢洗脑,姐弟恋为什么不可以呢?姐弟恋多甜啊,姐弟恋多幸福呐~

顾鸢对此好无语。

只说:“等你结婚,再生小孩,要是头胎是个女孩,那得再等几年你才结婚,到时候我们家穗穗都快十岁了吧,而你的儿子差不多才刚满月,这年龄差你确定可以?”

盛艺反驳说:“哪可能再等几年,说不定我就这两年来了桃花运,再来个奉子闪婚也不一定的哦。”

这话里颇有几分信誓旦旦的意味。

顾鸢将穗穗抱起来,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回了盛艺的话:“你这话,是不是在传达什么,难不成总算是有心仪的人了?”

“总算???”盛艺表情夸张。

顾鸢格外淡定:“可不是总算!”

盛艺拿起筷子:“鸢鸢,你的一句总算,让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等着,我明天就去报名参加相亲节目,今晚再下一堆相亲软件,什么珍爱网、同城相亲、知心婚恋、真爱婚恋等等,我下一堆。”

顾鸢:“……倒也不至于。”

盛艺猛点头:“至于,一定至于,不然后以后姐弟恋的年龄相差太多,也不是那么好。”

顾鸢:“……”无话可说。

一顿晚餐吃得格外愉快。

穗穗最近一直胃口大开,今晚吃得也不少,让顾鸢特别省心。

盛艺什么话题都聊,话特别多,这顿饭大多数时候都是盛艺在说话。

又回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盛艺惋惜:“虽说不结婚有不结婚的好,但没尝过恋爱滋味的我,还是很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顾鸢笑意蔓延开:“相谈恋爱呀?”她话里意有所指:“现成的就很多啊,要多注意观察身边。”

“观察倒是不必要,我结识那些想泡我的小开,都是只想玩玩而已,全都是一副走肾不走心的的花花公子样。”

刚才那句话在盛艺听来,顾鸢让她观察身边,除了娱乐圈里的那些人,无非就是一些混热闹的小开。

而且——

“我身在这个圈子里也没办法,多数时候只要进一个剧组,男演员就明里暗里的表示想要跟我做剧组夫妻,等杀青了各走各的,一开始无语透顶,现在嘛,心态已经淡定了,一句话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盛艺说得那叫一把辛酸泪:“你看,这种形式下,我身在这样的圈子里,哪能遇到一个真心的。无缘无故对你说真心的人,都是只是想睡我而已。”

顾鸢对盛艺浑然不自知的反应有些无奈:“你啊,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脑子又木得很,不怎么开窍。”

盛艺凑了过来:“此话怎讲?”

顾鸢夹菜到盛艺碗里:“此话,应该先吃饱饭再讲。”

盛艺吃了菜,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红酒,然后举起小杯子碰过去到顾鸢那边:“鸢鸢,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知道我这样又显得矫情了,这杯为我们的闺蜜情,我干了。”

顾鸢只抿了一小口。

嘴里的红酒味蔓延开,唇齿留香。

她夹了菜放嘴里,慢慢咀嚼着,一边也要照顾着穗穗吃饭。看着女儿胃口如此好,不挑食,吃饭时还安分,顾鸢看着真的有一种老母亲的欣慰。

饭后。

无聊的穗穗一直要缠着顾鸢,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走哪跟哪。

盛艺想要摘一大束蔷薇,顾鸢便亲自带着剪刀去一支一支剪下来,然后用漂亮的包花报纸包装起来,比花店里卖的还漂亮。

盛艺夸张的口吻说:“鸢鸢,你要是开个花店,生意火爆的程度那不得迅速垄断整个穗城的花店生意呀。”

“就你嘴甜。”

“我嘴甜是因为我每次来见鸢鸢的时候,嘴巴上都是抹了厚厚一层蜜。”盛艺说完后,自己先笑了。

一直乖乖数花朵的穗穗突然也问:“妈妈,窝嘴巴甜嘛?”

顾鸢腾出手来摸了摸穗穗的头顶:“甜呀,甜到妈妈心里冒泡泡。”

大概是女孩子的天性都喜欢被夸,穗穗开心到眼睛都弯成新月牙。

盛艺最近伤了脚在家休养得太闲,来了顾公馆吃过饭后缠着顾鸢各种陪玩,抱着一大束蔷薇,已经摆好了姿势,顾鸢则是拿着手机给她拍照。

拍照顾鸢不是专业的。

但盛艺摆姿势是专业的。

于是不专业和专业碰撞在一起,竟也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晚上的顾公馆灯火通明。

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熄灯那一刻。

顾公馆静谧,夜里微凉。夜深了,还是睡吧。

……

有人欢喜有人愁。

权烬以为回到了燕京,回到了没有顾雪梨的城市,他就会好受一点。

结果回来之后,他更不对劲了。

看谁都不顺眼,说话就来气,整个人就像一颗行走的地雷,要是谁不小心踩中了必定遭殃,整个权家的下人全都如履薄冰,苦不堪言。

涂宽给权烬泡了一杯胎菊枸杞茶,放在他旁边,劝慰道:“败败火。”

需要败火的那位,此刻坐在太师椅上,长腿随意的交叠着,看似惬意的坐姿,如果不是那张脸看起来阴沉沉的话……

他睨了眼涂宽泡的那杯茶,不知道又莫名其妙戳中了他哪根疯批神经:“败火?败什么火?我看起来火气很大吗?”

涂宽眼观鼻鼻观心。

这还需要看起来吗?

隔着十里八乡都已经能嗅到你身上的火药味了好吗。

涂医生没那嘴皮子功夫跟他讲道理,索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做事。涂医生现在升级了,成了涂教授,手里还带着几个入室弟子,整日整日都在忙。

听说权烬回来了,身为老夫人钦点医生,自然是要过来看看权烬的身体状况。

能把火气发这么大都没晕倒,说明已经没啥问题了。

权烬火气发得莫名其妙,发过之后其实他自己也有意识到,自己像个被分手的疯子,变得无理取闹。

那杯胎菊枸杞茶冒着腾腾热气,他嘴上虽然嫌弃,但手却快过大脑的支配,拿起了那杯胎菊枸杞茶。

胎菊放的量多,枸杞少些,又是白瓷杯泡着的,所以颜色看起来格外深浓。

他眼睛嫌弃,嘴上却没耽误,喝了一小口,觉着不怎么烫,又连喝了好几口。味儿有些浓,倒是不苦,他忽然想到那个小女人,吃个感冒药都能把眉头皱成毛毛虫,可见是有多怕苦味。

要死!

喝口败火茶都能想到那个女人,他真是中毒不轻。

心里郁气又涌上来了,权烬把陶瓷杯往木桌上用力一放,哐当的一声,听得对面的涂宽心口都颤了颤。

陶瓷杯的杯口溢出来茶水,很深的颜色,不过与同为深色的木桌很快融为一体。

涂宽抬头看过来,先看了看差点遭殃的陶瓷杯,再看了看那人,见那人喝了败火茶还是一脸郁气,貌似更甚,他实在不解:“你要闹哪样?”

权烬的目光幽幽睨过来:“你是不是叫管得宽?”

这话已经噎不到涂宽了,毕竟已经被说好几次。

涂宽知道,这人即使面向凶起来的时候也就是个纸老虎,跟他那些个叔叔比起来连纸老虎都算不上,最多就是只小猫咪。

毕竟都是猫科动物嘛。

权烬问:“管得宽,你怎么还不走?”

涂宽表情微微错愕:“你在撵客?”

权烬扯唇一哂:“你是客吗?”

“当然啊。”涂宽理直气壮:“我之前受到老夫人聘请,成为你的私人医生,随时观察你的身体状况,直到你的身体状况已经没问题,老夫人自然而然就解除了聘请关系,我今天是作为一个客人来上门拜访。”

权烬又重新拿起了那个陶瓷杯,指腹沾到了杯口边沿溢出来的水,他放回去,颐指气使的口吻:“再倒一杯,这杯凉了。”

涂宽呵呵一笑:“我看你是要凉了。”

权烬睨了他一眼:“你有病?”

涂宽维持刚才的笑没停:“我有病我也能自己治啊,你能自己治么?”

权烬:“……”无语凝噎。

怼了那么多,这次居然被怼到了。

涂宽重新泡了一杯胎菊枸杞茶回来,这次用的茶水要烫一些,权烬一时半会喝不了。涂宽见他一脸烦躁的起身准备走人,心说好心当做驴肝肺。

外面的下人看到权烬出来,恨不得退避三舍,找个地方躲着,但到底是主人家,自然不能失了规矩,一个个战战兢兢原地站着,等小少爷路过时问声好。

好在!

权烬这次没整什么幺蛾子,径直从老宅出来的路上,没找任何人麻烦。

涂宽跟上来:“你要去哪?”

权烬:“去找我的快乐。”

涂宽:“你要去泡女人?”

权烬咬牙:“动不动就说我泡女人,我很缺女人吗?给我闭嘴。”

涂宽意味深长的笑:“喲,权少开始注意形象了,风流这套不搞啦?”

权烬:“……”

其实就是突然很想去找她。

他真的很想她。

想得快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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