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法子?”夫人不信。
“若我的法子不管用,我便应夫人一件事。”他说:“随便任何事。”
翠翠立刻喜道:“送我们离开这里,去济南也行吗?”
贵人毫不犹豫,“自然。”
天大的好事。
翠翠一脸欣喜和恳求的望着乔纱。
乔纱也想知道,他能有什么法子,端起了他指的那碗鸡蛋羹,慢慢吃了一些。
一来二去,她也差不多饱了。
放下碗筷,她看向他,等着他拿出他的法子。
其他人也好奇的等着看。
他却让他们先退下,包括翠翠。
翠翠一脸扫兴的退出房间,将门拉上,忍不住的好奇,什么法子能止吐?
房间里。
他坐在轮椅里,问乔纱:“夫人想要回济南吗?”
乔纱瞧着他,反应过来,“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没有什么止吐的法子。”
他轻轻笑了,“我能有的法子,不过是替夫人揉一揉,若夫人觉得管用,我可以每次之后,替夫人揉揉。”
他望着她,坦诚又温柔:“若夫人觉得不管用,那我只好应夫人一件事,夫人想要什么?”
他倒是坦诚,只为哄她吃两口饭,他什么都答应?
为了攻略她,倒是很下工夫嘛。
乔纱起身,坐进了不远处的竹编躺椅里,侧头望着他,“送我去济南,你也答应?”
他点点头,却又说:“但我知道,夫人如今并不想去济南,因为谢兰池必定派了人在那里等着你。”
倒是没错,现在去济南必定不安全。
所以他是觉得,她想要的,没什么能难倒他吗?
乔纱笑了笑说:“你说得对,我如今不想回济南,我有别的想要的。”
他等着她说。
乔纱故意作弄的说:“我想要贵人,不知道成不成?”
他诧异了一下,“我?”
“对,你。”乔纱歪着头对他笑,“昨夜与你同床共枕我很舒服,不如以后你就做我的情夫?”
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随便放荡。
乔纱却开心起来,攻略她可没那么容易,不是替她揉揉胃,温温柔就可以的。
“若这是夫人想要的。”他在愣了一下之后,又回答她:“我自是要应的。”
是吗?
“那你过来。”乔纱对他招招手,“亲亲我。”
他这次连扶在轮椅上的手指也收紧了一下。
乔纱发现,作为被攻略者,作弄要攻略她的人,乐趣多多。
他转动轮椅慢慢朝她靠过来,停在了躺椅旁,他非常清楚,她在戏耍他,作弄他,但他嗅到她的气味,就想要顺着她。
他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亲她扶在躺椅扶手上的手背。
很轻很轻,像一只蝴蝶落在她的指尖。
他没抬起头,只是挪了挪,埋进了她披在肩上的黑发里,吻她的黑发和肩膀,闻她的气味。
为什么?这气味令他这么着迷?
他越靠近她,越着迷。
他在她的黑发里,闷声问她:“夫人还想我亲哪里?”
乔纱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透过黑发和衣服,浸着她的肌肤。
他可以为攻略做到这种地步?
乔纱心中倒是佩服起他了,她伸手托起了他的脸,玉一样的脸,如今染上一丝绯红。
他在脸红?
他害羞了?还是他动情了?
乔纱竟有些猜不透他,他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她着迷,为她动情了,那他演出来的吗?
能演到这种地步,谁看了谁不心悸?
“您。”101忍不住说。
乔纱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轻轻问他:“亲哪里都可以吗?太子殿下。”
他定定的看她,她知道他的身份,并且很清楚他的身份,是在重生之前,谢兰池的人叫了他一声:太子吧?
她现在要与他说破,重生之前杀他的事吗?
她却笑了一下,侧过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说:“这不够,我没那么容易心动,容易坠入你的温柔乡,做你的棋子。”
他心里悄无声息的空了一下,他忽然发现,她以为他只是在做戏。
尼姑庵中。
谢兰池站在院子里,看着一树枫叶,听见下属禀报:“厂督大人,那小尼姑应该今早就跑了,但属下在禅房里发现了此物。”
下属双手呈上。
谢兰池垂目看了一眼,是一把金镶玉的簪子,华贵又繁琐,他记得,这是在给他下药那日,他继母戴着的簪子。
看来,他的继母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他接过簪子,仔细的把玩在手里,轻轻曼曼的说:“顺着山中大路小路去找,找所有的药铺。”
太子殿下总要买药的。
第92章[太监的恶毒继母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
他闻到乔纱身上淡淡的香味,听见她说,这不够让她心动,陷入他的股掌之间。
他心中竟不是多么好受。
她说得没错,他原本留下她,对她好,就是为了利用她,从她口中套出重生的秘密。
可他待她,不全是做戏。
昨夜不是,今日也不是。
但这些,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也无人相信,就连他自己也在心里拉扯,也不明白,他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那些真又是为何?
他为何要管她吃不吃饭?她活着就是了。
他只要好好留着她,利用她,就是了。
可她又轻轻亲了亲他的耳垂,如同一小簇火苗喷涌在冰块上,融化出潮潮的气息,令他战栗了一下,半边脸热了、酥了。
手指下意识地抓紧。
又听见她在耳边低低说:“这也不够。”
她的气息扫过他的脸颊,埋进他的颈窝里,没有亲他,而是用她的嘴唇若即若离地蹭动着,蹭得他脖子一阵阵酥麻,半边的身子快要融化了。
他抓紧轮椅的扶手,喉咙里、鼻腔里忍不住地发出闷闷的呼吸声,太痒太麻了,多么想要将他的脖子献上去,让她咬一口,解解痒。
可她却停了下来,抬起头,托着他脸颊的手指动了动,将他的脸转向了她。
他感觉脸很烫,睫毛微微颤动地望着她,他看见了她眼睛里的自己,绯红的脸,情生意动的眼,像条被摆布在砧板上,嘴巴一开一合的鱼。
他听见,她笑他:“是太子殿下在诱我上钩?还是我在诱太子殿下上钩?”
是啊,下弯钩钓鱼的渔夫,先和水中鱼儿共情了。
但他又看见她眼睛里、笑容里的洋洋得意,他又觉得,也罢。
房门被打开。
坐在外面等着的翠翠忙回头,看见一脸春风笑意的夫人走出来,夫人的气色好多啦。
她惊奇极了,问夫人:“贵人用了什么法子?您真不想吐了吗?”
是不想了。
乔纱捂着自己的胃,觉得神奇,她一高兴,不总想着会吐,好像是没那么恶心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屋中的他,他垂着脸,伸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愣愣地出神,黑发温柔地垂在肩侧,越看越美。
真不错,越戏弄越得趣。
“到底是什么法子呀?”翠翠好奇死了,又问夫人。
夫人只抿嘴笑着,与她说:“大人的法子,说了你也不懂。”
“大人的法子?”翠翠更迷糊了,她已经满十六了,她也是大人了!怎么就不懂了,夫人说了她就懂!
可夫人就是不说。
长守却一脸心领神会的模样,进了房间,去给贵人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