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尼.阿克曼。
与利威尔截然不同的性格。
他一生信奉暴力,更准确的说是信奉力量。
世界的谜团,四处流落的贫穷生活,王政不明的无端迫害,这一切的虚无让凯尼丧失了人生的意义。
但身上流淌着阿克曼一族的血脉,如果人生没有意义,那他就去寻找意义。
我们都只能生活在垃圾堆里,光是活着都已经拼上全力,当知道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广阔的时候,一定会深受伤害吧?
为什么?
凭什么?
从小到大的生活,让凯尼明白只有力量才是真正的价值。
而凯尼在用力量一次次的实践下,也证明了自己的正确。
在和其他人渣们纠缠搏斗的过程中,让他习惯了使用最强硬的方式处理问题。
不需要谈判。
不需要交流。
在这个公正和法治如同虚设的高耸围墙内,事实也是力量最强大的一方说了算。
于是凯尼在一次又一次使用暴力,征服那些弱者时找到了所谓的【价值】
渐渐的,他沉迷其中,开始膨胀。
凯尼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完全使用暴力,与正常人完全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直到他遇见了上一任继承始祖之力的乌利。
乌利始祖巨人压倒性的力量打碎了他的一切自信。
凯尼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比他更强。
他靠着自己的力量,杀了一百多个宪兵,让人闻风丧胆,甚至成为了王都的都市传说。
然而,在乌利压倒性的强大力量目前,他显得无比脆弱,像一只蝼蚁一样,随时会被对方捏死。
但拥有绝对力量,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乌利没有杀他,并对他这个弱者低下头,诚恳的请求原谅,王族曾经对阿克曼一族的迫害。
这个时候的凯尼内心动摇,通过暴力建立起的世界观开始崩塌。
他震惊乌利宽宏的胸襟,还有对乌利拥有力量却不依赖力量的不解。
在“暴力至上”的世界观塌陷后,凯尼变得凄凉,空虚。
他想要了解拥有始祖之力的乌利,作为墙内之王的乌利,眼中所看到的世界。
于是凯尼当即表示臣服,追随并守护拥有最强力量的乌利。
同时把乌利当做挚友和最尊敬的人。
从此以后,凯尼一直为王政府工作。
洗刷丑闻,清洗异党......
所有“脏活”做起来得心应手.......
然而,这一切直到三年前......
那个名叫何全的青年带着另一个中年男人闯入了乌利所住的庄园。
为了保护乌利,凯尼下意识的朝着何全发动攻击。
结果是......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己就跪在地上,不得动弹。
那种仿佛被一整座巨山压在下面的感觉让他永远也忘不了,那股无法想象的磅礴巨力,让人升不起哪怕一丝反抗的念头。
连灵魂都在颤抖。
没过一会,他就看见对方去泡了乌利的侄女......
也就是王女弗丽达。
再然后......凯尼就被何全安排进了工厂里,天天按时上下班工作。
加班,加班,加班......
永无止境的加班。
与乌利不同,何全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所以只能屈服。
对方也没有杀他,只是强行安排他去做正常的工作。
乌利是始祖巨人,轻松击败自己,很能理解。
可你是怎么回事?
正常人谁能轻轻动一下手指,就将凭空变出一座各类设备齐全的工厂?
凯尼完全看不懂。
你都这么强了,还需要我干啥?
为什么我得做这些普通人的工作?
“以后在工地上要注意安全!”何全递给凯尼一个红色安全帽,并告诉他:“来,带上这顶帽子,你将不再是一个凡人,人间的所有节假日都与你无关。”
凯尼:“......”
谢......谢谢你哦。
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一个身穿灰色短衫,肩上搭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头带安全帽的高大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朝着利威尔打招呼:“哟!利威尔,这么多年没见,你有没有长高啊!哈哈!”
“哦哦!看来你一点也没有长高啊!”
凯尼身高一米九,很自然的嘲笑着只有一米六的利威尔。
利威尔:“你......是谁?”
“......”
发现利威尔居然不认识自己了,凯尼陷入沉思。
他被何全安排进工厂里,整整干了一年!然后又去建筑工地搬砖打灰两年!
以前的他!
可是被称之为都市传说,开膛手凯尼的狠角色!
除了乌利这种有始祖巨人之力的人和何全以外,谁打不过?
我一身无敌,最后却被迫进了工地。
现在的凯尼整个人变得比以前更加沧桑,满脸土灰,皮肤被晒的黝黑,发型杂乱,原本西部牛仔般的黑暗冷酷气质,在工地上高强度的工作下,被硬生生的磨灭了。
他一个人要多干三个人,甚至是四个人的活!
却拿着最低的工资!
他曾无数次想过跑路!可到最后都忍了下来!
大家好,这里是永不跑路的大凯子......
对于凯尼这种三观出问题的人,何全一般的处理方式都是安排进工厂,建筑工地,多体验体验生活的艰苦。
不要一天天想得有的没的,发出喰种式的无病呻吟。
很能打是吧?
觉醒的阿克曼是吧?
你这么有力气,那搬砖一定很行吧?
凯尼摘下戴在头上的红色安全帽,露出一副很伤心的表情,顺势伸手搭在利威尔的肩膀上:“喂喂,我好歹也带过你一段时间,交了你那么多本事,你这话真让人心寒。”
看着自己的肩膀被凯尼满是脏灰的手,利威尔脸色阴沉下来,猛的一个背摔,动作奇快,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你的手太脏了,不要碰我。”
说着,利威尔拿手巾擦了擦肩膀。他认出了凯尼,可是对方现在的模样和他记忆中的相差甚远。记忆中,那个只懂得使用暴力的男人,与以前这个人差距可太大了。
“哈哈。”
倒在地上的凯尼肆意大笑道:“当初那么瘦小,没想到你现在力气挺大嘛,就是矮了点,有没有兴趣改行,跟我去工地上班?”
只要能把别人拉进来和自己一起受苦,自己虽然依旧在受苦,但一想到还有别人和自己一起受苦,也就感觉没那么惨了。
这就叫悲惨转移!
“......”
利威尔看着地上的凯尼,半响后,一把抓起他的衣领,目光死死盯着他,开口问道:“我的姓好像也是阿克曼。你和我的母亲......是什么关系?”
“笨蛋,我不过是她哥哥而已。”
凯尼咧嘴一笑。
听见凯尼的回答,过去许久的记忆,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翻涌,利威尔继续问道:“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离开?”
凯尼摇了摇头,平静的回答道:“我可没有为人父母的本事,养不了小孩子。”
松开凯尼,沉默良久,利威尔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
凯尼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正微微笑着站一旁的何全。
每个人活着都在不断的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有的像他一样信奉暴力,有的信奉神如壁教,还有的为家人而活。
这些人在自己的信奉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当凯尼遇见乌利这样一个最初以压倒***战胜自己的人,并发现乌利因为继承了始祖巨人之力处于生物链顶端。
他开始思考当剥去暴力之后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渴望能像乌利那样不被任何事物所牵绊而存在。
他渴望自己能够看到乌利眼中所看到的。
然而何全曾经告诉凯尼,乌利其实也一直在寻找存在的意义,只不过乌利是在与始祖的思想挣扎,乌利也想作为乌利去存在。
如果说,所有人都是被某些事物奴隶而存在的,连乌利也不例外。
那么,作为远比乌利还要强大的何全呢?
凯尼从何全身上看见了自由。
一种名为随心所欲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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