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斯年坐在餐桌边,准时打开新闻,梦中边城特大杀人案在震惊全国,他清楚记得行凶者姓燕,严家的老管家高伯死在案中。
这一远在边城的案件在后来被猜测为严家血腥夺权的开端,对严照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回乡当天亡故,从不用生人的严家接着进了新人,很难说与严照的身亡有没有什么关系。
然而国内新闻风平浪静,严照依然出现在经济论坛上,梦中轨迹好像真的变了,林斯年松了口气,将半温的橙汁一饮而尽,只是心里仍存着担忧,严氏长达三年的残酷争斗真的会轻易过去吗。
而红头发的少年毫无察觉地在日益苦寒的边城学习,用过的草稿纸如同地面的积雪般越来越厚。
他坐在餐桌上酱肉丝饼,旁边的严雪宵端着咖啡坐过来,他迅速吃完早餐:“我去背书了。”
自从洗完床单后他莫名做贼心虚,再没抱着被子去他哥的床上,也没缠着拥抱,甚至连抬头直视也不敢。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青年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如果换做平时他一定会在他哥的手里蹭,但此刻他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般,嘭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落荒而逃。
沈迟走到书桌前坐下,展开单词书掩下自己发烫的脸,他没注意到的是,青年注视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墙面上的时钟缓慢走动,他感觉时间过得格外慢,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背完一遍单词同学们终于陆陆续续到了,他将头抬了起来,燕深是最后一个到的,据说是因为照顾住进医院的燕建国。
边城地方小,燕建国小偷小摸习惯了,也没人真的计较,因为计较了也没用,顶多是局子里关几天出来还会再犯。
不知道是什么人会把燕建国打进医院,连右手都砍断了,燕建国也避之不谈。
沈迟垂下眸思考,只不过人到齐后开始上课,他没时间继续想而是认真听课,他们从早上九点上到晚上八点,学完了一遍中国历史。
上完课是自习时间,他默写完今天的笔记便掐时间做数学模拟卷,卡在一道数学大题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做,解析上只说了句由此可证。
他试着用铅笔在图形上勾勒辅助线,察觉到严雪宵经过身后,不知为什么他无法静下心画出正确的辅助线,图形上密密麻麻全是铅笔画出的线段。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坐在椅子上的他不得不求助严雪宵:“这道题该怎么做?”
他话音落下,严雪宵自然地俯下身,他被严雪宵从身后覆盖住了,紧接着铺天盖地都是雪后松木的气息,他的呼吸不由得顿住了。
青年毫无察觉般覆上他的手握笔,缓缓在图上连出一条辅助线,少年的心瞬间提起来了,被紧握住的手热得在发烫,根本办法集中精神听讲解,注意力全在身后的严雪宵身上。
偏偏青年好听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懂了吗?”
仿佛若有若无擦过他的耳朵,被触及到的皮肤染上一片绯红,他的背脊顿时僵直,不敢承认自己走神,结结巴巴回答:“听、听懂了。”
当严雪宵离开后,他的心神仍未能平复,望着图中那一条辅助线捏住手中的笔。
庄州频频看向沈迟,察觉到庄州探询的目光,少年冷冰冰说:“你想说什么?”
庄州欲言又止:“你脸好红啊。”
“看错了。”
话虽如此,沈迟面无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真在发烫,他故作镇定走去洗手台冲了遍冷水脸,脸上的红晕才消失。
他回到位置上坐下,继续做模拟卷,边上的庄州低声说:“你最近挺不对劲的。”
连庄州都发现他不对劲了,沈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将手中的笔捏得更紧了。
“压力太大了吧。”庄州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要不要我给你分享部片子看看,好不容易找到的资源,施梁我都没告诉,保准你看了能放松。”
“什么片子?”
庄州神秘兮兮:“你看了就明白了。”
庄州偷摸发来一个链接,沈迟没有立即打开,他专心做着数学试卷,经过一天疲惫的学习后他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顺手打开网站。
网页加载尤为缓慢,他不耐烦想关闭的一瞬间,页面突然加载出来了,低喘呻|吟声猝不及防从手机里冒了出来,一声比一声更激烈。
向来面无表情的少年难得怔住了,浓密的睫毛缓缓地眨了眨,带了丝茫然无措,慢半拍调小音量,关上半开的门。
画面中一对男女交缠,按理说会脸红心跳,可他竟毫无反应,他望着自己的裤子感觉自己真的不对劲。
视频旁还有其他视频推荐,他试探性点开同性的视频,一个人被同性死命按在落地窗上,白皙修长的脖颈被啃出红痕,不停撞在窗上,发出难耐的声音,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痛苦抗拒,眉眼沾满欲色。
尽管只是短短一瞥,他仍迅速关闭手机,唇齿发干,心脏怦怦地跳动。
可交合的画面依然留在他的脑海中,甚至渐渐变成了严雪宵的脸,严雪宵吻着他的脖颈,被迫仰起脖颈迎合……他闭了闭眼依然挥之不去,甚至越来越清晰。
他无法再自欺欺人,意识到他好像把他哥当成了性|幻想对象,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他洗完冷水澡走出房间,坐回桌边做试卷,将自己沉浸在题目中,制住自己危险的念头。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和哥哥单独呆的时间太长了,他需要保持距离。
严雪宵走出房间煮咖啡,他立马收好刚做到一半的卷子,从椅子上迅速站起来,若无其事朝卧室走去。
庆幸的是严雪宵并未叫住他,他走到门边松了口气,然而手刚刚放在门把手上,青年的嗓音从他身后响起:“你在躲我。”
被戳穿的沈迟脸上发烫,控制住自己逃跑的念头,毫无底气地反驳:“没有。”
他意识到自己话中的底气不足,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没有。”
他哥很好,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如果他哥知道自己的想法一定会避之不及吧,离他离得远远的,他不敢想象他哥有天会厌恶他。
严雪宵淡淡对他说:“过来。”
他的身体一僵,硬着头皮跟严雪宵走进许久未至的房间,低着头不敢抬起,惴惴不安问:“有什么事吗?”
严雪宵抿了口咖啡,将今天批改的习题册递给他,错题都被勾画出来了,还在题目后标注了知识点。
见是习题册他不由得放下心,空气中升起焦灼,他不想在房间多呆,站在床边问了句:“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
他的话还未说话,下一秒腰间猝不及防被揽上一只手,将他完完全全勾到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严雪宵便抱着他,下巴搁在他头上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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