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齐云露突然出声,主动替秦笛辩解起来:“其实,阿笛也想和你们在一起,只是怕给你们带去困扰罢了!”
“什么?”
“怎么可能?”
不光是陆灵仙不信,水如烟不信,就连一向很是自苦的黎姝雅,也不相信齐云露的这番言论。
秦笛对齐云露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他知道,她是想说出自己的苦衷。可那些东西,只不过是自己一时情绪化的产物,算不得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是出他之口,入她之耳也就罢了。若是再说给这几个女孩听,岂不成了明张目胆的骗人?
“喂,你干吗不让她说?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陆灵仙很是有些不满秦笛的举动,粗声抗议道。
秦笛瞪了陆灵仙一眼,心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经过上次那事,本以为这丫头改了性子。想不到,还是那么爱吵吵。说不得哪天,要好好调教调教你才行!
陆灵仙不知秦笛心中所想,还以为说中了她的隐私,说中拿着的半截苹果也顾不得再吃,匆匆丢在垃圾桶里。挤到秦笛面前,两只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兴奋的蛊惑他道:“怎么样,怎么样?你真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不成?干脆这样。我们不跟她们说,就咱们两个,你进我房里,悄悄告诉我一个人,怎么样?”
面对女医生地追问,秦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恨不得狠狠给她屁股上来一个巴掌,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什么叫进你房里。悄悄告诉你一个人?难道我要说:你们三个妨碍我和云露的好事,我小弟现在愤怒的紧,你来帮它松松筋骨?”秦笛心中腹诽着陆灵仙的不是。面上却绷得紧紧的,并不说话。
齐云露这是却在打圆场道:“哪里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分明是阿笛他不忍心你们陷入和亲人反目的困境,这才不愿把你们也纳入这个小他妈的。”
“什么和亲人反目?我们又不做什么。怎么会和亲人反目?”陆灵仙虽是医生,却是个典型的实践派。并不大喜欢动脑思考,有什么问题直接就问出口,压根就懒得在脑里面过一下。
齐云露叹了口气,幽幽地道:“那我问你们,如果你们和阿笛在一起,你们怎么和你们的父母解释?如果只是在一起一段时间,也就罢了。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们怎么和父母解释?如果逢年过节,你们的父母想要见见女婿。你们又该怎么办?”
一番话,冷冰了陆灵仙火热的八卦之心,反倒是水如烟和黎姝雅颇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是啊,水如烟和黎姝雅都是孤儿,她们地事,自己作主便好,本就没有父母兄弟,又怎会和亲人反目?
几人的反应落在齐云露眼中,她心思一转,便有了计较:“好好地一份爱,原本你可以一个人独占,可现在却要分成十几份,每个人只能占有十几分之一。我且问你们,这种爱,你们能接受么?”
“为什么不可以?别说是十几分之一,便是百分之一,几百分之一,又怎样?便是只在他身边,能够时常看到他,也是好的……”阵阵的呐喊在黎姝雅的心中翻滚,可犹豫再三,她终究是没有能说出口。
水如烟的脸色动了动,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她能说什么?她又该说什么?刚刚挡在秦笛面前,其实最初不过是个巧合。她正要回到自己房里,哪想刚好挡住了秦笛的去路。
无意中又瞥到秦笛怀中躺着的竟是齐云露,又想到自己白天才被这臭小子占了便宜,他晚上就又去勾搭别的女人。一时心中火起,水如烟这才出言责问。却不想,却听到齐云露这番直指本心的问题。
水如烟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想想这些关键问题。
呆了陆灵仙,走了水如烟,剩下的黎姝雅一直缩在陆灵仙身后,始终没有说过话,这让齐云露感觉很不好过。她这么一番说落,原本是想帮帮秦笛,让这个家早日变成一个整体,谁曾想,如今竟是弄巧成拙,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阿笛……”
齐云露咬住下唇,怯怯地望向秦笛,那副怯生生地样子,出现在这女中豪杰身上,让秦笛分”"target="_blank">”>”target=”_blank”>"target="_blank">”>灵域”target=”_blank”>"target="_blank">外觉得心痛。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视男人如无物地女中丈夫,怎就变成了这般田地?秦笛一句话也没有说,用力搂紧了齐云露。
被心爱的人搂进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享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很快,刚刚的那番难受劲儿,立刻就离开了齐云露。
便是在这一刻,她忍不住生出了一番感叹:“有个男人,真好!原来什么事都要自己抗,而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就在半天以前,眼前的她……还和自己一样。只能远远的望着这个男人,只能悄悄的望着这个男人,只能在梦里拥有这个男人!可现在……黎姝雅忍不住咬住了下唇,缓缓闭上眼睛。
她不想去看眼前的这一切,她不想!只是看一眼,彷佛便有一只什么东西,要在自己心里狠狠噬咬一口似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简直要让她发狂!
“你……知道么?每天,我都是最早起来的一个。只为了……能够走到你地房前。悄悄的打开你的房门,看你一眼!”
“你……知道么?每天,我都是最晚离开家的一个,只为了……能够追逐你的脚步,看着你消失的背影!”
“你……知道么?好几次,我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想要对你告白,可最终……我却把一切的苦恋。全都咽进肚子里,强迫自己不再想念!”
一遍又一遍地思念之苦,彷佛是世上最锋利的刀子,不停的破开黎姝雅柔软的心灵,直到她遍体鳞伤。
“也许你会奇怪,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哈……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唔……真是要追溯起来。恐怕是那次在宾馆里,第一次探视你内心的那一次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地内心,可以隐藏那么多的苦涩!才只是看到你心灵地一角,就让我有种想要紧紧拥抱住你,给你最完美幸福的冲动。想来,那是天生的母性在作崇吧!”
“再一次和你相见,却承了你那么大的恩情。说起来……我真是一个没有用的人呢!孤儿院里,那么多的弟弟妹妹等着吃饭,我却因为怜惜自己的身体,不肯为他们做出一点牺牲!”
“如果不是你。想必……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吧?还有那些弟弟妹妹们,他们说不定会上街要饭吧?然后被那些流氓地痞抓去,打断手脚。当作赚钱的工具。”
两滴晶莹地泪水,从黎姝雅的眼角,不经意的滑落。此后,连串地泪珠,便像是被引发了的山洪似的,倾盆似的从她的眼眶中涌出。
正在享受秦笛温暖怀抱的齐云露,恰好捕捉到这一幕,她意识到,眼前这个淡雅的好像人间精灵的女孩子,必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这个故事,很可能,也和抱着自己的这个坏家伙有关!
同样是个女孩子,即便她的心思不是那么细腻,齐云露依然可以想到:黎姝雅必然是心中太过困苦,不然绝不会当着秦笛的面儿,这般痛哭。
轻轻挣脱秦笛的怀抱,齐云露小声在秦笛的耳朵边说了些什么,不准他回头,直接就把他赶回他自己的房间。
然后,齐云露走到黎姝雅的身边,轻声道:“姝雅妹妹,如果你有什么委屈,不妨和我说说。或许,我不一定能帮到你。可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总归会好过一些!”
听到齐云露这番话,一直愣神的陆灵仙这才醒悟过来,挽着黎姝雅的手臂,轻声问道:“姝雅,你该不是为那个家伙伤心吧?”
可能是一向粗心惯了,陆灵仙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黎姝雅眼泪流的更急了。
齐云露挽起了黎姝雅另一只手臂,给陆灵仙使了个眼色,然后拖着她向自己屋里走去。陆灵仙这才倒是没有马虎,跟上了齐云露的步伐,一同进了她的房间。
“说起来,咱们都不是外人。以前,是姐姐我傻。被这俗世的条条框框束缚的太紧,又太过在意世人的眼光。结果,除了让自己多流几滴眼泪,多让自己受几天委屈之外,并没有什么帮助!”
齐云露在三人里面年龄最大,自称为姐姐,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反倒拉近了几人的距离。
“你们说说,人这一辈子,不过弹指一挥间。我们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父母活着么?如果父母当真爱我们,他们一定想要
我们幸福快乐的活着。无论我们如何选择,父母一定都会支持我们。如果父母不爱我们,他们便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无论我们如何选择,对父母又有什么影响?”
出生齐氏家族,本就是一种悲哀。全天下,最不顾自己子女死活的……恐怕就属齐家氏头一号了吧!齐云露忍不住有些恶意的想到。
“是啊……我们活一辈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最先被这个问题困扰的,便是陆灵仙。从小衣食无忧,上最好的学校,享受最优质的教育,一路走来,都有父母铺路,完全不用自己操心。便是这医生的职业,也是父母预先帮自己选好了的。
和陆灵仙的困惑不同,黎姝雅听到这个问题,最先想到的,便是那些和她一样,被随意丢弃,最后流进孤儿院,成为被收养者中一员的孤儿们。
“我活着,大约是为了能够让世间少几个像我一样流离失所的孤儿吧?”一想到曾经不堪回首的童年,想象到那些伪善的面孔,黎姝雅的心中,便不自觉的一阵惊悸。
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大故事。世间,原本没有绝对的幸运,又或不幸。每每人们觉得自己是最惨的一个,只是因为没有参照物罢了。若是和一个比他还要凄惨的人比较,或许,他又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已经非常幸运也不一定。
为了让黎姝雅能够解开心结,齐云露不惜自曝其短,说出了齐氏家族的一段隐秘。
谁能想到,天下竟然还有这般狠毒的父母?生育儿女,只是为了好把他们养大,然后狠狠吃上一顿饱的。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或许……才是人生最大的不幸吧?
相比之下,父母狠心丢掉自己又算什么?或许……或许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若不是有万不得已的理由,哪个亲生父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黎姝雅的眼泪,不知不觉中止了下来。
“从家里离开之后,我便发誓,我这一辈子,只为自己而活!姐妹们,你们跟我不一样,你们或许不知道,青儿其实是我侄女,我的亲侄女。她和我一样,也是出生在齐氏家族……”
齐云露不经意间的又一次爆料,让两个尚未涉足秦家核心他妈的的女孩,张大了满是惊讶的嘴巴。
是啊!和自己比较,齐云露要迈过的坎,还要艰难一些。可现在,她不是一样走过来了么?
陆灵仙和黎姝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坚定。
“姐姐,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的说道。
齐云露笑了,欣慰的笑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家,这个以秦笛为核心,团结在一起的家,从今天开始,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