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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刺眼的阳光,我做了个深呼吸,才接通了茶小清的电话,她还没有开口,我便对她说道:“我想你了,特别想,我恨不能现在就见到你。”
“我也是,自从你进了无人区,我每天晚上都失眠,我真的怕你会在里面遇到危险……终于等到你从无人区出来了,我心里才算是安定了下来……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以为男人本该如此,可是当危险真的在你身上发生时,我发现我真的承受不了……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不知道要自保。”
茶小清说出这番话,足以可见我在她心中的分量,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这种感动比任何治愈剂都有用,它治愈了我的疲乏和那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别把我想的那么傻,我知道害怕,可是身为领队,我身上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他们陪我进无人区,就是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了我,我必须要把他们一个不落的都带回来,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我都是失败的。”
“所以呢?……”
我有点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茶小清又对我说道:“所以,你就用自己的车去挡盗猎分子的车?……你当时有想到我吗?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自私也罢,反正我不准你有事……这次你是有惊无险,假如真的出事了,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沉默了很久,我才终于开口对茶小清说道:“我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
“重要,胜过一切……其实,我也是个特别矛盾的人,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身上的担当和责任感,可是却不愿意你把这样的担当和责任感分享给别人,你是我的男朋友,你的一切就都属于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了,即便这番话听上去充满了占有欲,可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这占有欲又从何而来?
同理,我对茶小清也有这样的占有欲,我不喜欢她和任何男人有一丝牵连,每每想到她和谭丙坤还有婚约在身,我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不过,我不想在电话里和她说这些,我非常信任她,我知道这个婚约不是她自愿的,她也一直在想办法挣脱。
这时,茶小清又对我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贝娜和你弟妹也来拉萨了,我们见了一面,她们说在拉萨等你,大概也是放心不下吧。”
我极其意外,又问道:“她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无人区发生的事情?”
“我和你们张总通过一次电话,她们应该是从张总那里听到的消息,然后连夜赶过来的,你和她们联系一下吧,给她们也报个平安,别让她们太担心。”
“好。”
茶小清笑了笑,回道:“其实关心你的人也有很多,但奇怪的是,为什么都是女人呢?”
“我……我不知道啊!”
“没事儿,以后我会慢慢帮你找原因的,就这样吧……你先和她们联系。”
茶小清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那种啰啰嗦嗦的性格,她说完这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我却恍惚到不行。是啊,为什么关心我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呢?
也不对……这是茶小清挂电话太快了,如果她在多等我想一会儿,我一定会告诉她,这件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绝对,我妈也是女人,但是她对我的关心却少的可怜!
想想也是,连贝娜和赵琳都已经赶到拉萨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我这两天的遭遇,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给我打过哪怕一个电话。
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和情感似乎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
贝娜是用微信给我发的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拉萨,并且给我发了一个定位,让我看见信息后,立即给她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彷徨,并且产生了一种无以为报的感觉,而对茶小清就不会有这种感觉,我觉得茶小清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但贝娜做的越多,我心里就越难过,尤其是在家人表达了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想法后,我便更加难过。
可电话终究还是要打的,能不能权衡好我们之间的关系,完全在于我怎么说,或者,她不将话题聊得那么敏感。
……
语音电话已经打通,贝娜很快就接听了,在我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她便向我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和赵琳已经到拉萨了……”
“我还在双湖县,暂时走不掉,因为可可这边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我得等她确定没事了,才能带着车队回拉萨。”
“那我现在就去双湖县找你,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快吓死我了!”
“我没事,你放心吧……你们就在拉萨等我,不用来双湖这边了,这边的气候你们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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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有事吗?你们队里的吴怀打电话和茶小清说,你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盗猎分子了,他们手上还有枪,是你把逃生的机会让给了他们。”
“有惊无险吧,那些盗猎的,只是抢走了我们车上的物资,没有伤害我们的人身安全。”
“那就好……”
一阵沉吟之后,贝娜又对我说道:“我和赵琳是偷偷来拉萨的,没敢告诉你爸妈……你以后真的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知道男人追求名利是天经地义……可是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真的太多了,也注定了名利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所以我从来不主张,也不要求你去赚多少钱……开开心心活着才是头等大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反思总结的。”
“嗯,赵琳也想和你说两句,我先把电话给她。”
我应了一声,然后便等待着……
“大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你说吧。”
赵琳笑道:“你这边能安全从无人区出来真的是太好了!我觉得经历了这次,你心里一定有很多感受吧?”
“嗯,会对生命和活着的意义有更多的思考……反正现在的我,不会再为了一套房子和一辆车去痛苦了,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看到的之外,还有其他很多种生活方式,我不想过得太拘泥,也不想太约束自己。”
“你这么想,其实也挺好的……可是我也从你的话里听出了一种要和贝娜姐渐行渐远的味道,你好像有了更多的追求,可是贝娜姐却喜欢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在一阵沉吟之后,问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家里人,都希望你能和贝娜姐结婚……但在我知道小清姐也在拉萨后,我就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其实,你也能看得出来,尽管贝娜姐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她心里真的有你,否则也不会连夜带着我赶到拉萨……你自己想想,如果有一天,你一定要辜负她,你们之间该怎么互相面对,才不会那么痛苦和难受呢?”
“我不愿意把这件事情想的太远……也许有一天,我们自然而然就会从彼此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没有痛苦,也没有遗憾。”
“你一定会痛苦的,就冲贝娜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我陷入到了沉默中,赵琳又说道:“你刚从无人区出来,我也不多说这些,影响你的心情……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就早点来拉萨吧,我们都很想见见你。”
“嗯,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好……待会儿我和贝娜姐去菜市场转转,她说要买点五花肉,给你做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为了这个,她还特意向咱妈请教了红烧肉的做法,自己在厦门练了好几次,我也顿顿跟着吃她做的红烧肉,心里都快有阴影了……不过,她现在的手艺还不错,算是练出来了!”
说完,赵琳笑了笑……
她可真是个人精,话里话外都在告诉我,贝娜对我很用心,要我珍惜……也许,站在她们的角度,贝娜确实会比茶小清更适合我……
……
结束了和她们的通话,我坐在外面点了一支烟,刚吸了一半,就听见病房里的可可对我说道:“余味,你不要等我了,现在就动身去拉萨吧……”
我问道:“你没睡?”
“睡了一小会儿,听见你打电话了……你听我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能恢复好的,真的不用你们为我担心……对了,这次我就不跟你们回厦门了……我直接从拉萨坐飞机飞杭州……等有机会了,我再去厦门找你们……”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真就先走了。”
“走吧……后会有期。”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