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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早早便起了床，茶小清交待给我的事情，我一直都放在心上，我去家具城订了一批床铺，等这些床铺全部被安置好后，我才去了大老张的公司，并且跟大老张见了面。
大老张的情绪看上去并不高，他的烟灰缸里放了不少只吸了一半的香烟，这是心情烦躁的表现，我也是这样，一旦心情烦躁，烟就只吸一半，没过多久，又会点上一支。
在我落座后，大老张也坐直了身体，并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昨天晚上，我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唐果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可能比你知道的还多。”
“你说说看。”
“唐果被封杀了，但是封杀对她本人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她现在是谭丙坤公司的总经理，负责日常一切大小事务，而且还有蔡芙蓉辅佐，这事儿值得推敲。”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既然说这件事情值得推敲，肯定也是明白这里面玩的花样了……唐果被全平台封杀，可能就是他们公司玩的一出苦肉计，在唐果被封杀后，第一时间就有人站出来爆唐果和茶小清的料，爆料的内容明显对茶小清不友好，并且很快在网上形成了热度，我在这里面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点了点头肯定了大老张的这个说法。
大老张又说道：“谭丙坤这人，年纪不大，手段倒是高明的很……对了，你和茶小清聊过这件事情了吗？”
“还没有，网上那些针对的言论实在是太暴力了，我怕她承受不住。”
“如果她连这么一点舆论压力都承受不住，那我还真是看错她了……你得知道传媒公司的属性，作为公司的第一负责人，一定会长期活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除非她自己甘于平庸。”
“这事儿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肯定说的轻松。”
“那也不能任由那边搞小动作，我们什么都不做吧……我觉得逃避不是茶小清的性格，她的承受能力肯定比你想象的要强大，你别忘了，她之前都经历过什么……当时她因为受别人连累被警方通缉，都硬是挺了过来，何况这么一点阴谋诡计……你听我的，我们现在就开一个视频会议，不能任由这件事情这么继续发酵下去，要是公司的形象和口碑被谭丙坤这帮人给搞垮了，后面想要在这个行业立足，那可就真的难了！”
“这完全就是两码事情，你得想想她的成长环境，她是别人眼中的天之娇女，从小就不缺赞誉和认可……突然有一天，全世界都在否定她，污蔑她，如果换做是你，你心理上能承受这种落差吗？”
就在我和大老张因为这件事情而争论的时候，大老张的手机忽然有了一个来电，大老张先是看了看手机，然后又看了看我说道：“你还是把她想的太脆弱了……这个电话是她打的，八成就是为了聊这件事情。”
说完，大老张便按下了电话的免提键；下一刻，我便听到了茶小清的声音：“张总，现在不忙吧？”
“不忙，我们正在聊公司的事情，你要是方便的话，咱们接视频，开个视频会议吧……余味也在我这边。”
其实这些都是在电话里就能说的事情，但茶小清没有拒绝，开视频会议也是一种工作的方式，相比于单纯的电话沟通，它更容易让我们进入到工作的状态中，同时也说明，这是一件我们必须要去严肃对待的事情。
……
稍稍等了一会儿，我们便在投影仪投射的背景墙上见到了茶小清的影像，我特意看了她的神情，她的状态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她似乎在一家主题咖啡店，座椅的周围摆了很多明显被精心修剪过的绿植，如果不去设想茶小清此时的心情，这种环境倒是挺能够给人带来轻松惬意的心情。
茶小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对视频这头的我和大老张说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我最关心的是茶小清现在的心理状况，所以在谈论这件事情之前，我又向她问道：“你现在还好吗？”
“遇上这样的事情，心情肯定好不起来，但是我能接受，把它理解成一种商业行为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的状态……”
如果茶小清一口否认自己没受影响，我反而担心，她大方承认了，说明她的气度完全能够去承受这些莫须有的攻击；之前，是我过于忧虑了，茶小清这个女人除了感情上容不得一粒沙子，面对其他事情，她的心真的就像磐石一样，轻易不会动摇，更加不会崩溃。
想来，这也是一种人格魅力。
……
大老张先于我之前开口对茶小清说道：“我刚刚也和余味聊到了这件事情，这明显就是谭丙坤联合唐果玩的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在他们公司正式运营前，在行业内炒作一波，吸引到关注的同时，也抹黑了我们公司的形象，还有你个人的形象……这招实在是太阴险了……如果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唐果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之前在我公司工作的时候，就不顾公司利益在外面接私活……这种人品，就不要把自己伪装的楚楚可怜，说别人害她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找枪手，去写唐果的黑料……除了这个，我还有更强硬的建议，我们可以走法律途径，直接给抹黑你的人发律师函，让他公开向你道歉。”
茶小清笑了笑，回道：“张总，以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谭丙坤才是背后的主谋，可是你针对却是唐果和幕后的写手，是不是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
大老张愣了愣，他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又忽然陷入到了沉默中，他这就是典型的社会思维，明明知道主谋是谁，作为受害方，因为忌惮主谋的势利，反而迫不及待的去替这个主谋找替死鬼，让自己显得不落下风，可骨子里透露出的却是一种极度的不自信。
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大老张又转而向我问道：“余味，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打开这件事情的局面？”
我想了想，回道：“在我看来，没有哪家传媒公司仅仅是靠炒作和抹黑对手，就能走到行业的第一梯队……我们的核心永远是内容和创新……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忽略外界的干扰，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拿可可和唐果来举例子，在没有出这件事情之前，她们可以说是两家的的门面，如果在以后的竞争中，我们能让可可的商业价值全面超越唐果，并且在这个基础上，还可以培养出更多有潜力的新人，这才是最有力的回击……我不愿意在舆论的漩涡里和他们缠斗，因为这不是我们擅长的东西，也不是我们成立新公司的初衷……”
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但是小清不能白白受委屈，我要唐果自己站出来说，那篇抹黑小清的帖子纯属造谣，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还小清的清白。”
大老张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之后，他才回道：“你前面说的话，还是挺靠谱的，但是后面这个也实在太不切实际了……唐果是什么人呐，她既然有心抹黑茶总，再指望她出来澄清，那不就是天方夜谭嘛！”
“她必须这么做，否则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唐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曾三番五次的给她机会，可是她都没有珍惜过，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这个时候，茶小清反而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唐果的身上，她对我说道：“你的这个想法，我完全赞同……这是我想要的答案……后面，我们就分工合作，外界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专心做好公司内部的创新，我之前听可可说过，你要让她转型做带货主播，我也感觉这是一个机会，我希望你们能够给公司创造出新的盈利点，这样，公司的运营压力会小很多。”
“这个包在我身上。”
“嗯，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谈吧，今天晚上，我就能回厦门。”
“好。”
……
结束了和茶小清的视频通话，我要帮可可做直播带货的决心又强烈了一些，因为我和茶小清已经达成了一致，那么就代表这件事情于公司而言有了很重要的战略地位，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公司下一阶段的命运。
……
下午，我便和可可找到了那个积压了一堆男士内裤的男人，我们去了他的住处，一开始可可很不愿意去接触这些，但因为是多事之秋，反而让她对这个团队产生了一种共荣共辱的决心，而后又主动要求跟着来看看……
这次接触后，我知道了这个遭遇中年危机的男人叫王标，就在他把我们带往仓库的路上，大老张给我打了电话……原本，我以为他是为了和我谈与汽车有关的工作，但是他却给我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甚至是让我感到震怒的消息。
茶小清在离开机场的时候，被唐果的某个粉丝给认了出来，这个粉丝先是用极端言语攻击茶小清，在茶小清和他理论的时候，他动手推搡了茶小清……
茶小清倒地的时候撞到了尖锐物，此时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