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见五个人都不出声:“啊喂,不要这么沮丧嘛。买米-24的之前,我们不也是毫无头绪吗?办法总比困难多。”
季青韬坐直了:“来,混蛋,我跟你讲一个基本道理。人是社会性动物。你想办成一件事,除了有钱,还得有关系,有人脉,知道吗?没有关系的话,你砸钱给人家,人家都未必会收你的。他们不忍心让你难堪,我不怕。讲得直白一点,法兰克福车展这个大舞台,从骨子里就瞧不上仿造他们的中国车。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在剽窃。”
孔予祯:“难得啊,我竟然第一次跟你有了相同的意见。我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一次连我也要拉上?以前不都是你们出去狩猎,我负责在家接收就好了吗。”
李文军没理孔予祯,对季青韬笑了笑:“老季这句话很对。不过我有个疑问,这个世界,有哪种技术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国家先发明创造出来,再被别人,别的国家学了过去,加以改进推广应用呢?就不说四大发明,比如丝绸,瓷器,风筝,甚至是豆腐,火铳。那不都是中国人先发明,别的国家学了过去,加以改进吗?怎么他们学我们的时候正大光明,我们学他们就是剽窃了呢?”
其他五个人沉默了。
李文军:“其实就算是现在他们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从中国,从我这里偷技术机密。这一点阿拙比我更清楚。”
他都懒得说保安部一年要抓到多少企图把他们的技术泄露的内奸。
研究所那边就更是重灾区了。
所以他才要研发指纹锁,虹膜扫描器放在重点实验室的门上。
李文军望向杨守拙。
杨守拙微微点头。
季青韬抿嘴:“你说服我没有用,你要说服德国人。”
李文军笑了笑:“既然你说到人是社会性动物这事情了,我也多说两句。你们知道有个六度空间理论吗?又叫六度分割理论,
。意思是世界上任何两个人通过不超过六个人就可以建立起联系。”
陶光明说:“不可能。”
李文军说:“这不是我编造出来的,是一九二六年首先由一名匈牙利作家提出来,一九六七年哈佛大学社会心理学家斯坦利通过连锁信件实验证实。”
陶光明:“这事还能用实验证实?”
“实验”每天耳边出现频率最高就是这个词。
李文军这里每天都在做各种各样的“实验”“试验”。
怎么现在连个社会关系也能实验?
李文军说:“由一个人给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写一封信,然后通过人手传递给自己认识的人的方式,最后所有信件通过最多六个人都送到了目标的手上。所以关系肯定是有的,就看你舍不舍得花力气区找了。雷托就是这一理论的践行者,所以他在土耳其才可以那么快找到海峡的真正控制者。”
季青韬讽刺:“好,我现在就来证明一下这个理论的错误,比如我现在要写信给联合国秘书长。六个人能办到?”
李文军:“不用六个人,你把信给阿拙,他给他岳父,他岳父认识秘书长身边的人。完成。还有一条路,你把信给你的西班牙关系户,他直接就能给秘书长,这个路径更短。”
季青韬嘀咕了一句:“我的例子选得不好。”
然后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李文军一拍手:“现在我等于是把信件交给了你们五个。由你们传递给下一个人。现在是二月初,车展在九月。各位加油。我们还要留时间运送参展的样车和不止展台。”
然后唐兆年就开始骂骂咧咧:“我觉得你就是个传染病。自从认识了你,我就被你传染了,身边所有的人都很忙,然后一个传染一个。”
杨守拙叹气:“老唐,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比喻真的非常非常贴切。他不可就是跟瘟疫一样吗,这会儿就逼着我们通过六个人传染给目标人物。”
那五个人开始绞尽脑汁琢磨怎么跟德国相关部门搭上关系。
李文军从来都不是那种坐着等人家决定命运的人。他第二天就去找德意志的电梯厂找德国方面的负责人-彼得.冯.克莱曼了。
李文军今天穿了一套商务修身深灰白色暗纹西装,浅蓝色衬衫,配黑色领带。
刚才他进门的时候,女工们都不由自主停下来眼睛跟着他转。
德意志人对穿着非常的讲究和在意,特别是大家族老派德意志人。
他其实很少刻意打扮自己,除非为了某种目的。
彼得对李文军的到访有些惊讶。毕竟李文军自从他自主品牌的电梯上市后,为了避嫌,除了看财务报表和签字,基本不来。主要是因为李文军自己忙,一天满世界跑。
彼得给李文军倒了一杯咖啡:“李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
李文军淡淡地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来找克莱曼先生合作。”
彼得不由自主坐直了:“哦。”
这是他提高了警惕的表现。
主要在李文军这里吃过闷亏。
可是细究起来,他们还没法跟李文军计较。
毕竟李文军只做客运电梯。克莱曼现在以货运电梯为主。
大家各卖各的,客户群体不一样。
也算是李文军故意避开,让大家都有活路。
而且他们跟着李文军也提高了不少销量。
因为这个克莱曼去总公司开会的时候座位还被调得离总裁近了好多。
可见总公司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李文军说:“不知道克莱曼家族有没有兴趣在中国开展更多业务,比如咖啡和安全套。”
彼得微微一愣。
李文军怎么知道?!
克莱曼家族的主营其实是啤酒、咖啡、安全套和清洁用品,这些似乎被大多数企业瞧不上的产品。
电梯只是公司大业务下的一个小分支。
关键克莱曼家族很低调,低调到中国人大多数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