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将杜安约到了茶楼,想让杜安放过那些御史,但是杜安不答应,张璁没办法,就想用自己酒厂五成的股份来贿赂度杜安。
其实,张璁也有自己的算盘,真的让外地的那些酒商入京,那自己家的酒厂估计也要倒闭,但要是能与杜安合作,那绝对是稳赚不赔的。
“杜大人,五成啊,不少了,老夫是很有诚意的,你看怎么样?”张璁看着杜安说道。
“阁老,你就别为难我了,我知道你的诚意,可这事我真的管不了啊,你是首辅,你去跟王佐说一声,他还能敢不听你的?”杜安很为难的看着张璁说道,
五成的股份就想解决此事,这是看不起谁呀,这点小钱就想贿赂我,那也太没出息了。
“八成,如何?”张璁一听,立马加到了八成,不加不行啊,现在也只有他能平息这件事情。
杜安喝了口茶,不停的转动着茶杯,就是不说话。
“杜大人,你可能没明白老夫的意思,老夫说的八成可不仅仅是股份,而且酒厂的事情你说了算,老夫绝对不干预你怎么做,你看可好?”张璁急着说道。
这个老狐狸,原来还想跟我合作啊,算盘倒是打的不错,不但能解决事情,还能赚钱,真要是合作了,他占两成的股份也比现在赚的多。
“阁老,你的诚意我是看出来了,可我没空啊,我现在管着这两个工坊都头疼,哪还有时间去弄酒厂的事情,抱歉,实在抱歉!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杜安装作很头疼的样子看着张璁说道。
合作是不可能的,直接給我还差不多,现在也确实需要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厂。
“这!”张璁一听,心里急的不行,这小子愿意出来谈,就说明他想早点解决事情,可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摆手就是不肯说啊!
简直比狐狸还狡猾难缠!
“杜大人,老夫已经把话挑明了,你有什么条件还是直说吧,事情总要解决的,再拖下去,对你对我可都没什么好处。”张璁此刻也是没有一点脾气了,苦笑的看着杜安说道,杜安则是很得意的看着张璁笑了一下。
“阁老,其实我也没有刁难你的意思,只是你那侄子和杨金水做的太过分了,说什么外地酒进京会扰乱京城的市场,这不是纯属扯淡嘛,
我好不容易跟那些酒商谈好了合作的事情,可被他们这么一折腾,那些都吓坏了,哪敢再跟我合作啊,没有他们給我供酒,我这果酒生意可就没发做了,我也没发给上头交差呀,所以还望阁老理解我的难处。”杜安看着张璁说道。
“嗯,这个老夫明白,你放心,这事我来解决。”张璁点了点头道,接着对着门外喊道:“张管家!”
“老爷,有何吩咐?”张管家立马推门进来对着张璁说道。
“你立刻去一趟顺天府,让杨金水立马派人去把那些外地的酒商给请回来,记住,对那些酒商要好言相劝,客气一点,再出了什么岔子,老夫饶不了他!”张璁当着杜安的面吩咐着张管家,也是想表示自己的诚意。
“是,老爷!”张管家拱了拱手,立马关好门走了出去。
“杜大人,事情老夫已经都已经安排下去了,你看是不是去镇抚司走一趟?”张璁微笑的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心里笑了一下,邹着眉头对张璁说道:“阁老办事真是雷厉风行啊,下官佩服,酒商的事情虽然是解决了,可还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果酒工坊现在已经没酒卖了,
那些酒商已经走了两天,你就是现在能把他们请回来,这一去一会就是四天的时间,工坊的损失可就大了,下官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面交差呀,不知阁老可有什么良策?”
张璁一听,心里气的不行,这哪是在向自己讨教,分明就是在敲诈,想让自己赔钱啊!
“杜大人,这事也不难办,我的酒厂就有100万坛酒,回头老夫让人給你送来,分文不收送给工坊,你看怎么样?”张璁也是没办法了,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看着杜安说道。
不忍不行啊,这小子实在是太难缠了,万一再把他給惹火了,今天可就白来一趟了。
没办法,只能用这批酒来抵账了!
杜安一听,心里佩服的不行,真尼玛不愧是首辅,反应快不说,还果断有魄力!
不过,他越是答应的快,也越能说明他着急,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杜安想了想,看着张璁说道:“这样倒是也行,只不过你的酒送来我还需要时间去配置,估计也要两天后才能卖,还是有两天的损失,而且数目也不小,正常来说,工坊一天赚个15万两肯定是没问题,
哎,还有30万两的缺口该怎么办呢?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会出现没酒的情况,早知道这样,我就自己建个酒厂,那样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哎,有点草率了!”
“这!”张璁一听,脸都气黑了,这也太坑了,自己都已经白送了100万坛酒,居然还要自己家的酒厂,全部加起来那可是四五十万两银子啊!
“呀,阁老,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先回去吧,改天我再去拜访你!”杜安见张璁气的脸都黑了,心里得意的不行,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说道。
“不不不,杜大人,老夫没事,你还是先坐下来,我们再商量商量!”张璁吁了口气,隐忍的对着杜安压了压手道。
“哦,那行,你先喝口茶!”杜安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
气死你这个老狐狸,竟敢套路我?
“杜大人,你的意思老夫明白,可你要的太多了,这100万坛酒先不说能赚多少,光成本就要20多万两,老夫也是一大家的人要养,差不多就行了。”张璁看着杜安说道。
“阁老啊,你误会了,真不是我要,如果这工坊是我个人的,那肯定不用说,就冲你的面子我也不能要啊,可我也没办法,不瞒你说,我也只占了一成,都是上面哪位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那一成的损失就不算了,我私人补你几万两,多了我真没有。”杜安很大气的看着张璁说道。
麻辣戈壁的,还在我面前装穷,顺天府的一个通判都能贪污20多万两,你一个首辅还能少的了?你越是叫穷,老子越要坑你这个老狐狸!
张璁一听,苦笑的看着杜安,以前真是低估他了,这小子心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杜大人,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老夫回去就让人把那100万坛酒和酒厂的地契給你送来,你看如何?”张璁此刻也是没办法了,
不给不行啊,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把事情解决,再拖下去,上面哪位一怒,可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的。
“那就有劳阁老了!”杜安连忙对着张總拱了拱手,心里也是得意的不行,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张璁苦闷的点了点头。
杜安连忙給张璁到了杯茶,微笑的对着张璁从拱了拱手道:“阁老,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慢慢喝,下官就先告辞了。”
“诶,杜大人别急着走,有几句,老夫还想跟你聊聊。”张璁到也不着急了,反正他已经答应了,也不急在这一会。
“阁老请说!”杜安笑着说道。
“杜大人,老夫刚才也说过,非常欣赏你这个人,以你的才能,将来定有一番作为,不知你对自己的仕途有何打算?”张璁想了一下,微笑的看着杜安说道。
跟聪明人为敌,可是件痛苦的事情,况且皇上还这么器重他,要是能收为己用,那也不错。
“啊?欣赏我?啥意思?我都坑了他,他还说欣赏我,这不对呀,难道是想让我投靠他?”杜安听了,不禁一愣,心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哦,老夫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聊聊天!”张璁见杜安看着自己不说话,心里也担心自己的话让杜安反感,连忙解释了起来。
“多谢阁老夸奖,下官愧不敢当,说实话,对于仕途我还真没想过,主要是我也不感兴趣,官不好当啊,贪污点吧,又容易被抓,就想顺天府和都察院的那些官员一样,你说不贪吧,又没几个钱,难呐!”杜安看着张璁说道,心里想着,管你是意思,反正离你远点就行。
张璁一听,心里憋气呀,这小子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不敢兴趣你考功名做什么?拒绝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还扯到那些被抓的官员身上去?这不是讽刺吗?要不是怕你反悔,老夫就对你不客气了。
“杜大人,既然你不想说,老夫也不勉强你,来,喝茶!”张璁非常失落的看着杜安说道。
“谢阁老!”杜安客气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阁老,下官真没骗你,确实没想过,不过倒是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杜大人有话但说无妨!”张璁愣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
“阁老,下官来京城的这段时间跟你的侄子张世茂之间发生了不少摩擦,但请阁老相信,下官从来没有针对他的意思,说句难听的话,他实在是太狂了,
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就那这次酒的事情来说吧,真要想合作,可以明着来谈,虽然我没权力答应他入股,但我也不会怪他,毕竟他可能不知道工坊的背景,但生意人都想赚钱,我也能理解,
可他不这么想,直接威胁我,还说什么没有他,我这果酒生意就做不成,还说你是当朝首辅,除了皇上就是你最大,你说,是不是太狂妄了点。”
“什么?他真是这么说的?”张璁一听,非常震惊的看着杜安说道。
“阁老,这种事情下官没必要骗你,下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給提个醒!”杜安很诚恳的看着张璁说道。
坑了你一次,就当做个好人,提醒不你一下,再不好好管管你那侄子,你早晚要被他连累。
“杜大人,你不必解释,老夫感激不尽!”张璁很感激的看了杜安一眼,心里则是气的不行,这个畜生还真是不知死活了,
皇上现在本来就已经对自己不满了,而且疑心非常重,这种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就是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
过了一会,两人笑吟吟的出了茶楼,各自回家去了。
而张管家也已经把张璁的意思跟杨金水说清楚,杨金水自然不敢怠慢,立马就派了一伙衙役去追那些外地的酒商。
心里也高兴啊,看来首辅那边是和杜安谈妥了。
很快,杜安就回到了工坊。
“杜公子,这有你的一封信。”王管事见杜安回来了,立马拿着信走了过来交给了杜安。
“我的信?”杜安愣了一下,王管事点了点头,杜安下意思的接过来拆开一看,拍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哎呀,糟糕,我怎么把这事給忘了,王管事,你赶紧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宅子,有合适的回来告诉我。”
“杜公子,你还要买宅子啊?”王管事不解的看着杜安说道。
“不是我买,是林大钦快回来了,他信上说这次把他娘和媳妇都接过来,他以前可是住在工坊的,现在一家人来了,不得卖座像样点的宅子啊!赶紧去吧,要找好点的。”杜安解释着说道,而且敬夫兄回去的时候,自己可是跟他承若过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王管事一点,连忙点了点头,说完就赶紧去找宅子了。
而此刻,张璁也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事情谈妥了,心里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张世茂也听说了自己叔父去找杜安谈判的事情,这会见张璁回来了,也想知道谈的怎么样。
“叔父,你回来了,杜安妥协了吗?”张世茂一脸得意的看着张璁说道,叔父可是当朝首辅,他亲自去找杜安,杜安还敢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