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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1 / 1)

virus组织这几年发展得很快,除去斯坦国政府内政混乱,对它打击力度不够之外,丁琎一直怀疑它背后有资本集团唯恐天下不乱,对它的爆/恐活动进行了支持,至少是提供了枪支弹药的获得渠道。

这也仅仅只是个猜测,他一直没能揪出它背后的势力,可如果斯坦国政府也牵涉在其中,那事态就复杂严重多了,事情的性质也会变得完全不同。

荆国和斯坦国一直都是睦邻友好的关系,两国也常常进行经济文化上的交流,尤其是‘古贸之路合作带’构建以来,两国的合作更加紧密,按理说斯坦国派使团到域城学习是很正常的事,可偏偏是这个当口,这么凑巧。

这两年斯坦国政权反复更迭,党派之争激烈,也难保有一些野心勃勃的激进分子借此机会偿其大欲,丁琎觉得有必要前去探一探虚实。

打定主意,他收起手机往回走。

丁琎出去接电话后,周轶瞅着站在门口跟门神一样的俩人:“你们都是丁琎的部下?”

四马答道:“他是我们队长。”

“你们的警队在哪儿,古木里尔?”周轶随口一问。

热黑疑惑:“警队?我们不——”

“哦——警队啊。”四马立刻拔高音调打断他,给他送了眼神。

热黑瞬间明白了,憨憨地说:“对对对,我们是警察,最北端的撒。”

前言不搭后语的不明不白,周轶狐疑地来回看他们。

四马机灵,见形势不对立刻转开话题:“‘辣’个……刚才对不住啊,误会了,没把‘里’吓着吧?”

周轶挑眉:“你们队长还没结婚?”

热黑摇头,如实地说:“对象都没一个,我们大队长都替他着急,还带他去相亲。”

相亲?周轶觉得有些好笑,他那副刚正板直的样子一看就不会来事。

四马摇头晃脑地叹口气,故作一副老态的语气:“我们丁队多攒劲啊,唉,可惜了。”

丁琎刚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可惜什么?”

热黑和四马被吓一跳,随即让开道站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股悲壮的意味。

丁琎扫了他们俩一眼,再看向周轶时,她看他的眼里像是藏了笑,带些揶揄的。

也不知道这俩小子和她说了什么。

“今天去不了古木里尔了。”

“哦,我不急。”她看他,“早晚会到的。”

周轶的反应很冷淡,也没有动怒,这倒让丁琎有些意外,心里又对她产生了猜疑。

昨天她还想尽快离开,今天又突然改主意了?

“听说漠邑博物馆里有干尸?”周轶话锋一转问道。

“有的有的。”回答她的是四马,他的语气还有些兴奋,“在二楼,有好多具,男的‘吕’的还有小孩,都保存得好好的,‘里’——”

他的话头被掐灭在丁琎的一个眼神里。

周轶来了兴趣,她双手环胸,抬头看向丁琎:“难得来一次,我想去看看。”

她是个艺术家,这个理由很正当,也恰好地解释了她为什么想留在漠邑。

“你现在最好别出门。”

周轶冷声问:“我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丁琎沉声:“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周轶往他身后看过去:“你可以让他们跟着我。”

热黑和四马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除了陈队,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不服从丁队的安排,而且还是个女人。

丁琎看着她,周轶的眼神也毫不退让,不同于敌人的阴鸷和狠绝,她看着他的眼神是孤傲的叛逆的,是女人独有的任意妄为和骄纵。

他面对再凶狠残暴的敌人都从未服输退让过,可周轶破天荒地让他感到棘手。

“天黑之前必须回来。”他最后道。

漠邑博物馆在老城区,东路那一块。

博物馆一楼是漠邑各个朝代的文物展示,丝绸、陶器、文书诸如此类的,周轶在一楼看了一圈后就上了二楼。

热黑和四马一左一右一路跟着她,寸步不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什么大人物,出门还需要带两个保镖呢。

二楼是干尸展厅,门口还摆着一块警告牌——胆小者和心脏病患者勿入。

“真、真要进去啊?”热黑望着黑黢黢的展厅,面色纠结,咽了咽口水。

周轶看着他人高马壮的,没想到还怕这个:“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面等着吧。”

“你个‘塌头’。”人都敢杀,看个干尸倒怕了,四马瞪他一眼,随即凑到周轶跟前,嘿嘿地笑着,“姐,我不怕,我陪‘里’进去。”

周轶没拒绝,横竖他们是不会让她一个人走的。

世界上有两处最为著名的干尸出土地,一为埃及,二则是域城。域城干尸又以漠邑出土的最出名,因其分布广、数量多、时代跨度大。漠邑因为天气干燥,降水少蒸发量大,所以墓葬的尸体很少腐烂,百年之后,仍然保存得十分完整。

展厅的光线很暗,又开着空调,隐隐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厅里摆着数十具干尸,男人、女人、小孩还有夫妻合葬墓,每一具都被隔开放在了不同的玻璃柜里。

周轶看得很仔细,每一具干尸从头到脚,连毛发和指甲都不放过,她的表情很淡定,眼神却在放光,像是在观察什么珍品一般,虔诚又惊艳。

四马看着周轶,又看向旁边害怕地躲在男友身后的女人,觉得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什么北方女孩彪悍南方女孩娇弱,都是片面之见。

在博物馆里流连了近三个小时,周轶才满意地离开。

热黑开车,四马坐在副驾驶座上,周轶一人坐在后座。

“姐,我们回去?”热黑问。

天色未暗,她还不想回宾馆:“带我兜兜风吧。”

周轶靠着窗看着外面的街道,行人来来往往:“漠邑的建筑都不怎么高。”

四马很快应道:“漠邑周边很多沙漠,地基承受力有限,太高了怕塌陷。”

“哦。”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车内,周轶嫌晒,往中间挪了挪。

她看着前面两人:“你们都跟着我,不用去帮你们队长?”

四马摆手:“嘿,我们丁队攒劲得很,有什么事他一个人就‘棱’搞定,用不着别人帮忙。”

周轶抱胸:“那你们来,就是特地来监视我的?”

“呃……”四马颇有些尴尬,不过他脑子快嘴巴甜,很快就笑嘻嘻地说,“姐,话不能这么说,咋会是监视呢,是保护才对。”

“‘里’看‘里’想去博物馆看干尸,我们还开车送‘里’去,多贴心。”四马回头看周轶,“姐,‘里’就当我们是导游,想去‘喇’玩就说,这地儿我熟得很,我以前就在这儿当——警察的。”

周轶心思流转,脸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好像对他说的话没提起多少兴致一般。

“那你知道漠邑的军队驻扎在哪儿吗?”

这个问题很敏感,但周轶问得很随意,她说话的时候还玩着自己的头发,不太在意似的。

后视镜里,热黑和四马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姐,‘里’想去军区?”四马挠挠头,“‘辣’就有点远了。”

“哦,是么。”周轶淡淡道,“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远房表哥在漠邑当兵,本来想趁机去看看他的,既然太远了,那就算了。”

听她这么说好像也不是非去不可。

“域城的军队好像很多。”周轶另起了个话头。

“是挺多的。”热黑说,“地大嘛,边界线又长。”

周轶把头发拨拢到一边:“有特种兵部队吗?”

车内有一瞬间的沉默,四马很快反应过来:“姐,‘里’怎么突然对军队感兴趣了?”

“没什么,好奇,电影里看多了,想看看特种兵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那当然撒。”热黑情绪突然高亢,“不然为啥子叫特种兵,就是因为比一般军人厉害撒。”

“你认识特种兵?”周轶的视线投向她,她的语气突地有些急切。

“我——”

“我们是小警察,哪能认识‘辣’么厉害的人物哟。”四马没心没肺地笑着,暗地里夸了自己一把,又四两拨千斤地说,“那些人都是深藏不露的,不会轻易透露身份,姐,让你失望了。”

周轶意识到自己过于着急了,她扭头看向窗外,暗暗吸一口气,缓缓说:“看来是没办法见到人了。”

这句话是真的含着失望。

“军队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四马建议道,“姐,不如我们带‘里’去交河看落日吧?美得很!”

到达交河故城时恰好是落日时分,他们从底下走到了故城的最高点,然后俯视着整座古老的城池,仰头便是漫天灿烂殷红的晚霞。

“黄昏饮马傍交河”,周轶的运气不错,一来就碰上了火烧云。

她站在观赏台上,长发飘飘,红色的卜布尔丝裙裙袂翩然,从底下看着她背着光真似要羽化登仙,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般。

四马拿着手机对着周轶:“姐,我给你拍张照留念下撒。”

周轶回头,落落大方地看向镜头,嘴角微勾,笑得清冷,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的脸上,一半明媚一半深邃。

她自信大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是常人无法比拟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和孤冷,也是常年浸淫艺术形成的超然,是物我两忘的随心所欲,是睥睨一切的至上独尊。

周轶曾登过国际艺术杂志的封面,报刊主编是这样评价她的——“她画万物,万物皆是她”。

回去路上丁琎收到了四马发来的照片,他点开来看了眼,随后也没挪开目光。

她现在还没脱险,可兴致似乎不错,并没有着急失措也没有惶恐不安,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保护对象,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胆大。

他退出图片,没过一秒四马就发了条消息过来:“丁队,我觉得撒,周轶姐这么漂亮不像是坏人。”

丁琎面无表情地关了手机,然后想,归队后他要在队里再增加一个训练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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