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登堂走出黨務調查科上海特别行动处的大门,站在门口点了一支烟,抬头向四周看去,很快看到了停在路对面的黑色轿车。透过车窗,谢登堂看到坐在驾驶员位置上的章涛,也没有怀疑,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走到车边,谢登堂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不等章涛回答,谢登堂感到后脑勺被人用枪顶着。谢登堂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瞄了一眼,故作镇定的说道:“兄弟,有话好好说!”
侯靖宇搜出了谢登堂身上的枪,然后打开了后排车门,把谢登堂推进了车里。埋伏在周围的其他两个人见谢登堂已经上车,也跟着钻进了车里。侯靖宇对章涛说道:“开车!”章涛知道自己的命握在侯靖宇叁人的手里,也不敢反抗,乖乖地发动了汽车。
谢登堂被推进轿车的一幕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钱海深看到。钱海深急忙跑进了黨務調查科上海特别行动处的大门,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闯进了田湖的办公室。田湖看着钱海深质问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钱海深|喘|着粗气,回答道:“处座!出事了!谢登堂被人抓了!”
“什么?!”田湖微愣了一下,问道:“知道是谁抓的他?!”钱海深回答道:“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他最近宰了不少‘肥羊’。会不会是那些人联合起来整他?!”田湖想了想,摇头道:“不会!那些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说着田湖忽然想起了赵洁,暗道:“不会是那个活阎王吧?!”想到这里,田湖问道:“谢登堂被抓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钱海深回答道:“就我看到了!”田湖说道:“这件事就你知道行了!暂时不要声张。事情我会处理的!”钱海深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知道了!”田湖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是!”钱海深应了一声,向办公室外走去。
等钱海深走出办公室,田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没过多久,电话通了。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了古峰的声音:“我是古峰,哪位?!”田湖陪着笑脸,说道:“老古,我是田湖啊!”
古峰一听是田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着说道:“田老弟是你啊!听说你高升了!祝贺你啊?!”田湖说道:“什么高升不高升的,还不是一样做事。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古峰说道:“这是哪里话?!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去送送你!”田湖说道:“本来等上峰的正式命令下来就走。但是现在恐怕是走不成了!”古峰装傻充愣的问道:“出什么事啦?!”田湖说道:“我的一个手下,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抓走了。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怎么能安心离开上海呢?!而且这个人我已经向上峰举荐,接替我在上海的工作。”
古峰明白田湖话中的意思,装模作样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田老弟,上海这座大码头,鱼龙混杂。黄|浦|江里那天不是漂几个人的。”接着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被弄走的?!”田湖回答道:“就在刚才!我们特别行动处的大门口。”古峰说道:“上海滩能在你们门口绑人的,没有几个有这样的胆子。估计很容易查出来。”
田湖见古峰不接话,于是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古,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咱们打开窗子说亮话。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人是你们抓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把人放了,我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古峰继续装傻充愣的说道:“老田,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什么?!虽然我是副站长,权利没有站长大。但是站里的事情瞒不过我。我们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抓你的人?!”
“咚!咚!咚!”古峰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古峰听到敲门声叫道:“进来!”王祖城推门走进了古峰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口,古峰捂着话筒,对王祖城说道:“黨務調查科的田湖,来要人的!”
王祖城走到了古峰的对面,把手伸了过去,示意古峰把电话给他。古峰想了想,把电话交给了王祖城。王祖城接过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田湖急切的声音:“老古,你在听我说话吗?!”王祖城说道:“田处长!是我!王祖城!”
“哎呦!王站长!”田湖打了一个招呼,问道:“王站长,我的人是不是在你们这里啊?!”王祖城回答道:“不错!人的确在我们这里!抓人的命令是我下的,古副站长不清楚。”接着问道:“你有什么事吗?!”田湖说道:“王站长,抓我的人,不跟我打个招呼,有些说不过去吧?!”王祖城问道:“田处长,你真的要保他?!”
能在上海混的没有一个简单的。田湖很快听出了王祖城的话外音,问道:“王站长,难道他有问题?!”王祖城追问道:“田处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要保他?!或者说,他做的事情都跟你有关,或者是受你的指使?!”田湖反问道:“王站长,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祖城回答道:“字面上的意思!”
田湖说道:“王站长,咱们都是明白人。又何必上纲上线?!你我都退一步不行吗?!”王祖城说道:“不是我上纲上线。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事情翻篇了。但是他跟日本人勾结。你让我怎么放?!”田湖一听谢登堂跟日本人勾结,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道:“王站长,都说抓贼抓|赃,捉jian捉双。你有什么证据,说他跟日本人勾结?!”
王祖城问道:“伪钞的事情,你听说过没有?!田湖听到王祖城提到伪钞,沉吟了几秒钟,回答道:“听说过!”王祖城说道:“我派人抓他的时候,派人抄了他在上海的住处。在他的住处发现了一批伪钞。另外还在他家里搜出了一些他预留的保命的证据。这些东西足以证明他跟日本人有勾结。”田湖说道:“搜查的人是你派去的。你怎么证明东西不是你安排人放进去的?!”
“哈哈……”王祖城放声大笑道:“我王祖城做事没有你们黨務調查科那么下作。希望他做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说罢王祖城挂了电话。坐在王祖城对面的古峰递了一支烟给王祖城,说道:“站长,田湖可是一个表面大气内里小肚鸡肠的人。这次他吃瘪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王祖城说道:“有时候,我们是该学学黨務調查科。”古峰说道:“田湖背后是汪兆铭,想要搞|他,没有那么容易。”王祖城说道:“黨務調查科当家人是两位陈先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黨務調查科只有一种声音,不可能出现第二种。如果出现了,他们一定会把这种声音消灭在萌芽当中。”
古峰想了想,认同了王祖城的这种说法,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王祖城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收到的电报,递到了古峰的面前,说道:“这是刚刚得到的情报。”古峰接过电报,快速的扫视了一遍电报的内容,说道:“日本人真的会放弃伪钞厂?!”王祖城说道:“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放弃。至少目前来说,他们已经放弃建立新的伪钞厂。我们的这个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古峰问道:“刚刚你说在谢登堂住处发现了伪钞,这不是真的吧?!”王祖城回答道:“我有必要骗田湖吗?!不过有一件事我没有跟田湖说。谢登堂的女人是日本间谍。人在下面审着,估计很快就会有口供。现在就等谢登堂了。”
“嘀!嘀!……”王祖城的话音刚落,听到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王祖城走到了窗边,向下看去。看到谢登堂正好被带下车。这时古峰也走到了王祖城的身边,边看着楼下边说道:“原来是他啊?!”
王祖城问道:“你认识?!”古峰回答道:“认识!一年多前,我得到消息。带人抓捕日本间谍的时候,把他也抓了。当时是田湖出面,把他从我们这里捞走的。”王祖城说道:“他跟田湖的关系不错?!”古峰说道:“能有什么关系?!这家话刮羊毛刮来的钱,有一大半孝敬给了田湖。另外他也为田湖背了不少的黑锅。”
“看来我之前,还真小看了他。”说罢王祖城走到了办公桌前,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里,问道:“有没有兴趣去会会他?!”古峰说道:“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我不掺和。你尽兴就好!”王祖城伸手虚指了古峰几下,说道:“行!我自己慢慢玩!”说罢王祖城向办公室外走去。目送着王祖城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古峰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深深地吐了口气,嘀咕道:“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们凭什么抓我?!”谢登堂被带进审讯室后,冲着宋海涛等人吼道。宋海涛顺势坐在审讯桌上,点起了一支烟,说道:“为什么抓你。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刚刚你过来的时候,隔壁审讯室里的人看到了吧?!你一定觉得很眼熟吧?!”说着宋海涛顺手打开了审讯桌上的文件夹,拿起了几封信,在谢登堂的面前晃了晃,问道:“这些东西,你不陌生吧?!”
刚刚还非常嚣张的谢登堂看到宋海涛手中的信,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士气也弱了几分。宋海涛接着问道:“是你自己老是交代,还是我们用刑后,你在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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