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荷是严府的粗使丫鬟,身份卑微。
窸窸窣窣,落下了寒雨了,外面也刮起了狂风,吹得屋顶的瓦片都在呼呼的颤。
从外看了受伤的弟弟,回府后,一直地在不停地干着杂活。
沐浴过后,她躺在了六人铺的长铺上,开始入睡。
“关荷,关荷!”被子被扒拉开,耳畔传来了一声声的叫唤声。
她睁开了眼睛,“夏竹,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
“那怎么办,现在那么晚也没有大夫……”
“我睡一觉就好了,可是三少爷那边,还要人守夜,如果我待着哪儿,我怕是会痛死去……”
“死丫头,你们要说就出去说,累了一整天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睡在最外面,在厨房打杂活的一个婆子,翻转了个身,怒道。
“关荷,你帮帮我吧,我下次顶替你,方便你出去看你弟弟……”夏竹哭丧着小脸,捂着肚子,看上去是真的很难受。
为了弟弟……下次出去,能多跟弟弟待一会……
关荷披了一件衣裳出去了。
门关上了后,躺在了关荷旁边的一股位置的的夏竹,歪起了唇角。
外面刮风又夏雨,还有电闪过,也冷,她才不想一个人守在外头,吓都要吓死了!
还是关荷好骗……
严阳殇被轰的一声,雷声吵醒,看着闪在窗户外的闪电,瞳仁缩了缩,“来人,来人!”
哎呀一声,门开了,“三少爷!”
关荷开了门,走了进来,来到了前帘外停下。
“进来,我要喝水。”
得到了命令,在闪电的照耀下,她看到了桌子上的茶水,她倒了一杯茶,走到了床前。
“三少爷。”
骨节细长的长指,扶起了帷帐,他接过了水,嗅到了淡淡的清雅清香的气味。
这气味让他心安,也好奇,身上有这种香味的丫鬟,长什么样。
关荷披着这件衣裳是今天在左娘香坊,被她们抹了下香水的……她自己也没有留意!
喝下了水,严阳殇道:“抬起了头来。”
关荷缓缓抬起头,闪电打在了窗户,看清她的脸。
脸庞稍圆,鼻子嘴巴小巧,一双杏眼中含\/着怯意,严阳殇心思动了动,丢掉了手中的杯子,把她给扯进了帷帐里……
“三少爷,不可以。”
“不可以?怎么个不可以,身上藏着香,不就是想来勾三少爷这个高枝?我给你这个胆子!”
“不……唔——”
“小姐啊,打雷了,醒醒啊。”
“邱嬷嬷,我刚睡醒,就被你给吵醒了,你这是做甚?”舒芫茹被她推着,满是起床气的道。
“小姐,三少爷小时候被雷电吓过,晚上最怕雷电了,这是一个好机会……”
舒芫茹闭着的眼睛一睁。
“这是左娘香坊的香水,听闻有勾男人的魂的功效,到时候,你闯进房间里去,三少爷闻着你身上的味道,你再说几句暖话,跟他服个软,道个歉……”
邱嬷嬷没有继续说下去,舒芫茹也懂了。
邱嬷嬷在舒芫茹的耳\/垂抹了两下,给她整理了一番,主仆二人一起去严阳殇现在住的醉霄院。
“邱嬷嬷,这香水真那么有用,能勾男人的魂?”
“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说的,听说有妇人用了它,经常去花楼的男人,都勤勤的回家了。
很久都没有享受丈夫宠爱的女人,涂抹了后,也都复苏了……”
“如果真能勾男人的魂,我一定要让严阳殇给我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姑奶奶,你都嫁到了严家一年了,这脾气怎么还未收敛?”
“我舅舅是姚知府,他们严家一个商户,娶了我,不知有多高攀,偏偏那严阳殇,不知好歹!”
邱嬷嬷担心得直擦额头上的汗,“这话,千万不要在姑爷面前说起……”
这个舒大小姐,她父亲是齐国舒侍郎。
十六岁,同母亲来静江找舅舅玩耍。
在庙会上,相中了一个身穿花花绿绿的衣裳,手提一个鸟笼,不着边际的男子。
也不知道他哪里好,心里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一番打探之下,得知他是静江的最大的商户,严家的儿郎。
回去后,她得了相思病,舒侍郎为了不让女子死,也只好舍爱,把她给嫁到了静江……
成婚一年,二人性格极度不合。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都是蜜罐里长大的,脾气火爆,谁也不想为谁妥协。
严重到,严阳殇宁愿留宿在花楼,或者在外东跑西跑,都不归家。
昨天,他回来,她意外撞翻了他提着的鸟笼。
把他养了三年的喜鹊,给放飞走了,因为这事,俩人,又吵起来了……
到了醉霄院,正要推开门,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男女的调\/情的声音,舒芫茹呼吸一沉。
啪的推开了门,闯了进去,掀开了帘子,在外面闪电的光的照耀下……床上的两个狗男女!
她红着眼睛,紧攥着拳头,盯着这个负心汉。
被中断,也没有了兴致,严阳殇脸上也氤氲着些怒意,关荷则是惊吓的跑下了床,跪在了地上。
颤\/抖得声泪俱下,“三夫人息怒,三夫人息怒,奴婢跟三少爷……”
“啪”的一声,她狠狠的怒甩了关荷一耳光,“贱\/人!”
翌日,邱嬷嬷在给舒芫茹梳头发,“小姐昨晚去得早,俩人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三少爷被严家老太太,挨了一顿家法处置,勾\/引三少爷的那个丫鬟,被打了个半死,”
虽然他跟那个丫鬟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还是把舒芫茹给恶心得不轻,提起这件事,她就想做呕。
“没死最好,等她伤好了,拨到我面前来,我要让府中的那些不安分的东西看到,敢乱动心思,是什么下场!”
“是,小姐。”
瞥到了一瓶放在铜镜前的一瓶香水,舒芫茹连这也恨上了,“过几日,我要过生辰了,发张帖子给左娘香坊的掌柜过来。”
邱嬷嬷不解:“左娘香坊,这种商户,能严家的大门都进不了,小姐为何要请她?”
“能做出这种东西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叫过来,我定当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