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也好温柔~
同住在应天书院这一片区域,从严家走回去都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她散着步和相公聊天,走回去也是极其好的。
“相公,宴上最后上的那一道炖河豚,肉好鲜美,我吃了好多,你想不想吃河豚,我会把它的毒给处理掉……”
“吃了河豚?”他停下了脚步,眸光收紧,看她的唇有没有变紫。
“我没事。”她摆摆手,“如果鱼肉没处理干净,吃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发作了,我现在都已经吃了好久了,呵呵。”
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她说完打了一个哈欠后,晃了晃头,想把困意给甩掉。
左容赢浅啡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小弧度。
他着将软萌萌的她揽在了怀中,“背你回去?”
“不要,一起走回去,路人人好多。”
“主子,夫人……”蓦然地,獒犬赶着一辆马车前来。
他逆着街上的那一群车流,艰难地把马车驾到他们的面前。
“属下来晚了,城内的马商的马都被城中的商户租完了,属下只能去离府城比较远的静江西郊找……”
“走半会功夫就到家了,你让獒犬去租匹马车干嘛?”林青禾打了下左容赢的胳膊,“钱多了?我要坐车,我们家不是还有驴车?”
“我想来接你,又担心晚上会下雨。”
“啊?”她揉了揉她刚刚打他的地方,“不如,也给我们家的驴车,搞个棚子车?”
在林青禾说话的功夫,獒犬已经将马车给调了个头了。
左容赢忍俊不禁,抱住了她的腰,把她给抱上了马车,獒犬掀开帘子,她就供了进去,在车内等左容赢。
左容赢一上车,林青禾就伸手隔空去拉他,迫不及待地想跟他说事。
左容赢坐在她的身旁,她抱住了他的胳膊,道:“相公,我打算跟舒芫茹缓和关系。”
“静江的百姓头几天交了很多的税,大家都被刮得没钱了,百姓不敢购,也没钱购,各个商铺的收支肯定少,静江的市场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经济低迷的状态。
我们的香水铺也应该一样,售卖的结果也趋于平平,而购买我们铺子的香水的主力军肯定是那些富家夫人。
舒芫茹的爹虽然远在天边,但是官衔大,寻常商户听着就怕。
她舅舅是静江知府,她还是静江的大商户严商家的三少夫人……综合种种,就是现阶段与她交恶讨不着好处,那些富家夫人还可能因为她,就害怕买我们的香水了……这样,我们的香水买的人就更少了。”
左容赢眸色沉得深,“还有吗?”
她抿抿唇,想想也没有什么想补充的了,她摇摇头。
左容赢将手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他的头也朝她逼近,开口告诫她。
“青禾,销路我们一起想办法,唯一的一点,我仅有一个提议:不用去给我铺一些似有似无的路。”
林青禾豁然地睁大了眼睛,他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不愿她去参加严家的家宴?
欧阳夫人她们的马车到了左娘香坊铺门口停下了。
“三位夫人,多谢你们载我这一程。”
“秦姐,能看得清路吗,要不要我们陪你下去,等叫响了门,我们再走?”
“不用,就已经到铺门口了……”秦婶推脱着下了马车。
他们的马车走后,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筒,打开了盖子吹亮了火筒,手挡着风,靠着这小一簇簇光亮走向巷子去后门。
“秦姐。”倏而的,商铺的门开了。
静江已经到了寒冬了,白天还挺暖,但从傍晚开始就开始冷,现在到了夜间,夜风尤带寒意。
秦婶循声回头,呼出的热气就变为了白气,“小堂,你还没睡啊?”
小堂被她一问,想好的措辞全都忘记了,脑子变得空空了。
片刻,他才想起,他低着头道:“主子夫人都还没回来,我得守着门,给他们开门……”
他把一侧门给打开了些,“太黑了就别穿巷子了。”
“好。”秦婶拿出\/火筒盖子盖住了,往铺内走。
想到铺门口有台阶,他提着灯笼,快步走向秦婶,给她照明,“快,快进去吧。”
秦婶笑了起来,很感谢这个孩子的举动,“我走的时候跟巧姐说了的,让她晚些睡着,我回来的时候她好给我开个后门,没想到你这孩子还在铺子里守着门。
容赢去接青禾了,他没赶驴车去,俩人可能是走回来的,我坐欧阳夫人她们的马车,所以回来得快一些…
她每一句话,他都在用心听,她每一个和蔼可亲的笑,他都在看,她的眼神也温暖纯良良,语声慢慢。
秦姐,真是一个细心温柔和气,想得很周到很周到的女子!
生辰宴到了尾声舒芫茹被叫到了严家的老夫人那儿去,与她一起的还有喝得一身酒气的严阳殇。
严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俩人围着主位各坐一边。
老人家还是老生常谈,语重心长地跟他们说什么夫妻之道。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今生为夫妻,是千百年来修得的宿缘分,可要格外的珍惜……”
大半个时辰下来,舒芫茹严阳殇也听得灵魂出窍……
要不是有旁边的人偷偷地在戳醒他们,俩人都头贴着桌子昏睡过去了。
出了老夫人住的遐寿院,舒芫茹严阳殇连戏都不作,各走一边,背对背而走,似乎对彼此都很厌恶!
舒芫茹回了院子,进了卧室,看到关荷还跪在地上抄写着《道德经》,她目光淬着冷意。
“滚下去,本小姐算放过你了,今后不准在靠近严阳殇一步。”
关荷泪如雨下,对着舒芫茹磕了几个头,挣扎着跪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邱嬷嬷看关荷的背影,她重叹了一口气,觉得不该就这样放过了。
“小姐,真的就放过这个贱丫鬟了?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和三姑爷闹得那么僵!”
“左娘香坊的掌柜的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男人要是不想,根本就不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