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后,顾如约回内宅,萧逸去书房,书房里吕道贤、容安、陈承忠、余平和高升都等在哪里。
萧逸刚坐下,吕道贤问:“殿下,皇后的情况怎么样?”
萧逸端过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容安说:“你还记得顾如约在方远城时使诈,服药后深度昏迷,人事不知。”
容安记忆犹新,当时一筹莫展,自嘲地道;“记得,顾侧妃没有知觉,我当真以为顾侧妃命悬一线,自责内疚,以为是我们害了她,后来顾侧妃突然醒了。”
萧逸道:“皇后这次的情况跟顾如约相似,顾如约手里的解药,不知道能不能对症,独门研制的毒药,配方随时能改,所以顾如约拿不准,皇后服药后会不会反噬,如果给皇后用药,担着一定风险。”
吕道贤沉思片刻,突然说:“殿下,顾侧妃为何跟皇后中毒状况一样,同一种毒药,顾侧妃跟皇后有什么联系?”
萧逸也很纳闷,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转着手指上绿玉扳指,“这个不得而知,但我可以确定,顾如约不是皇后那边的人,本王可以担保。”
陈承忠心直口快,别人不问不便说的,他拿过来就说,“殿下为何不问问顾侧妃,还有这等巧合的事。”
萧逸摆弄手指上的扳指,“顾如约如果不想说,我问了她给我的答应,也一定不是真的,我觉得大家别把方向带偏了,现在说的是本王明日进宫,面见父皇,毛遂自荐顾如约替皇后诊病,结果有三个情况,一个是解药对症,皇后醒了,二是解药无效反噬,皇后丧命,本王获罪,二罪并罚,三是解药无效,皇后依然昏迷。
内宅主院正间里,顾如约倚在榻上,托腮思忖,她的解药是顾家的私家方子,江湖险恶,江湖上懂医术的人也有不少专门研制独门毒药,以此害人,祖父发明不少医方,她上次配制的剧毒药,是祖父留下来的,这个医方也是祖父研制,但却不容许顾家人使用,顾家医术悬壶济世,不害人,助纣为虐,父兄秉承组训,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敢开罪皇后。
由她出面医治皇后,皇后醒来,也不能怪罪父亲,就算是阴谋揭开,皇后抵死不能承认,父亲是同谋不暴露,顾家安然无恙。
所以这应该是最可行的阻止灾祸发生的办法,主意的问题是自己的医术,懂个皮毛,如果父亲的方子稍有改动,解药便无效。
她冥思苦想,萧逸进来没有听见脚步声,萧逸进来后,坐在她身旁,“如约,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支持你,相信你!”
顾如约坐直身体,“我想好了,明日我去揭皇榜,殿下不出面。”
萧逸摸了一下她的脸,“你是我的侧妃,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你获罪,我能跑得了吗?如约,你放心,如果出事,我一力承当,决不能让我的女人为我挡祸。”
顾如约望着萧逸的侧脸,线条刚毅,神情冷峻,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当年心爱的女人为他牺牲,他内疚,一直放不下,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能为救一个男人,选择自己不想嫁的人,薛贞柠应该极爱萧逸,两人青梅竹马,自己跟萧逸相处刚一年,情分自然是自己不能比的。
萧逸伸出手臂,揽过她,“要死,我们一起死,省得来世我去寻你。”
来世在一起,顾如约只能当成是萧逸随口一说,今生他跟自己心上人不能在一起,来世不是要去找她吗?
萧逸摸着她的秀发,“怎么不说话了,怕了?”
顾如约摇摇头。
“我明日进宫禀明父皇,说我的侧妃懂点医术,愿意试试,在母后跟前尽一份孝心。”
揭穿皇后阴谋,打击皇后势力,明面上说的冠冕堂皇,这就是皇家,人人戴着一副假面具,都说九五之尊的帝王高处不胜寒,身边的大臣有多少是真正的忠心,自己的亲生儿子的话都未必是真话。
当皇帝是世上最累的差事,前世萧逸称帝后,勤政爱民,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从国家大义来看,顾如约希望萧逸登基,萧逸如果受牵连,国家和百姓失去一位好皇帝。
区区儿女私情,相比国家百姓,不值一提,不是等同,不在一个分量。
这时,姬侧妃的一个贴身侍女来到正院,跟门口的明路和庆俞打招呼,“侧妃命厨房做了解暑的酸梅汤,拿冰块镇着,我一会让人给两位公公送一碗。”
庆俞性格活泼些,搭话,“谢茜云姐,茜云姐越来越好看了。”
叫茜云的侍女作势要打他,“贫嘴。”指了指屋里,庆俞动了动嘴,“殿下跟顾侧妃在屋里。”
茜云整了整衣裙,提步进去。
目不斜视,来到晋王和顾如约面前,茜云端端正正蹲身,“奴婢给殿下和顾侧妃请安。”
萧逸问:“你主子找我有事?”
茜云垂眸,恭敬地说;“我家主子请殿下去,说有事商量。”
晋王回府后,见了姬侧妃和王府姬妾一面。
顾如约催促说;“姬侧妃姐姐找殿下有事,殿下快去吧!”
萧逸站起身,“等我回来用午膳。”
走两步,回头说;“天热,告诉厨房别弄油腻的。”
萧逸这是不准备在西院多留。
午膳萧逸要吃清爽的菜肴,顾如约对桂香说;“五婶给我们带的山野菜,拿到厨房凉拌一下,放点麻油辣椒油香油,清爽可口。”
桂香说:“五婶拿了好几布袋子。”
顾如约想起说;“还有菌类拿了不少。”
桂香笑着说:“这一路活鸡活鸭把侍卫们折腾够呛,现在辛驳养着,留着殿下和主子那日想吃。”
顾如约回味着,“现杀的鸡,炖蘑菇好吃,还有炖大鹅,原始的方法做保持原味,告诉辛驳晚上杀一只大鹅炖了。”
桂香高兴地跑出去,回自己房间取了两双鞋垫拿着去外院找辛驳,辛驳住在外院倒座,跟晋王的贴身侍卫住在一起。
听桂香在门口喊,辛驳在炕上倒着忙起来走出去。
辛驳做了晋王的侍卫,两人经常能见面,桂香说;“主子吩咐把山村带来的山野菜午膳凉拌了,我拿点送厨房,还有晚膳炖大鹅。”
辛驳说:“你等着,山野菜和这几个活物我都交给府里厨房粗使丫鬟菱儿看管,我交代她一声送到后厨。”
桂香在前院等了好半天,辛驳才匆忙回来,桂香想问几时他跟丫鬟菱儿熟了,刚来没两日,看他热一脑门汗,拿出绣帕递给他,“擦擦汗。”
辛驳接过绣帕,一股好闻的花香,舍不得擦汗,桂香又拿出两双鞋垫,递给他,“这是我给你做的,一天一换,换下来的衣裳鞋袜拿给我洗。”
辛驳接过鞋垫,看看鞋垫上绣着花,摸了摸,嘿嘿笑着,“踩在脚底下糟蹋了。”
桂香说;“穿坏了,我再给你做。”
辛驳把鞋垫揣在怀里,“你不用给我做衣裳鞋袜了,府里一年四季发衣裳鞋袜,够穿了,我今就领了四套衣服,王府的待遇好,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以后府里发下月例,我都攒着,我们成亲用。”
桂香听他说,忘了问菱儿的事。
顾如约看沉香取回来的午膳,几样凉拌山野菜,山里拿的咸鸭蛋,还有府里厨房自己磨的豆腐,细腻洁白的豆腐凉拌,还有一道清蒸桂鱼,两个炒青菜,菜蔬是府里农庄种的。
顾如约嘴馋,正犹豫等萧逸,还是自己先吃,到饭点,想萧逸大概留在西院用午膳。
洗手,菜摆上桌,顾如约刚准备吃,门口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不等我,自己吃呀?”
萧逸迈步进门。
顾如约放下箸,“我以为殿下留在西院用膳。”
沉香赶紧打水,萧逸洗手上桌,看一眼桌上摆的菜肴,白生生,绿莹莹,上面淋了麻油辣椒油香油,桌上一溜七八个碟子,里面盛着香葱,香菜末,香醋等料,几个小碗里盛着泡菜,一盆捞水饭,顿时食欲大增,拿起箸,“还是你会吃,跟你一起吃饭香。”
姬侧妃不用午膳,只吃早晚两餐,王府姬妾大多不用午膳,只有顾如约例外。
有些东西,比如吃,太刻意的节制,就失去用餐兴趣。
两人专心用膳,顾如约没打听姬侧妃找萧逸做什么,萧逸心想,这就是顾如约的好处,在顾如约这里,身心放松。
突然,外面天空响了一声炸雷,把厚厚的墨黑的云层劈裂,午后,下起大雨。
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一股凉风,这场雨终于下了。
屋外下着大雨,顾如约跟萧逸在榻上午睡。
下雨天睡眠格外地好,她枕着萧逸的手臂熟睡。
萧逸迷瞪一会,睁开眼,看大雨点砸在窗台上,太监庆俞打着一把油纸伞,跑进院门,躲在回廊下,心想,这雨一时半晌不能停了。
雨天闲着没事,低头看顾如约小嘴努着,睡得昏天黑地,明日入宫毛遂自荐给皇后诊病,难为她还能睡得着,这没心没肺的能吃能睡,真让人羡慕。
想当初她如果真去了西岐国,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自己忘个干净,拨弄一下她圆润如珠的耳垂,以后你再也别想逃了,如果真放她走,自己就真再也找不回来了。
顾如约梦里嘟囔一句,“这池子真好、”
萧逸在心里说,好你就一直住这里。
第二天雨过天晴,萧逸起早进宫,顾如约帮他系玉带,说:“我等殿下回来。”
“准备好了?”
萧逸问。
顾如约点头,“准备好了。”
她送萧逸到门口,看了萧逸大步消失在院门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皇帝能信任自己吗,能答应自己替皇后治病吗?
回屋后,她打开妆匣,从妆匣底部取出一个草纸包,这是解药,她在京郊庄上配制的,她用了一半,这一半给皇后用。
一上午在不安中度过。
直到从窗户里看见萧逸的身影进了院子,她爬下塌,疾步走到门外。
萧逸上了台阶,走到近前,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点点头,意思是成了。
两人进屋后,萧逸说:“我们现在进宫,我陪你去。”
萧逸陪着自己,顾如约平添了勇气。
再次来到坤宁宫,坤宁宫里的太监宫女态度变了,从进坤宁宫院落,一路宫女太监没人拦阻。
走到寝殿门口,守在寝殿门口的太监跪地说:“太医院的顾院使带着太医们在寝宫里。”
听闻顾院使,顾如约呼吸停顿了一下,萧逸似乎感觉到她情绪的紧张,眼神鼓励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进西暖阁时,一屋子人,顾如约一眼便看见父亲顾仁志,心砰砰直跳,父亲还是前世的样子,比他最后一次见父亲,这时候年轻些。
胡须没有花白,头发黑的,没有呈现老态。
前世这个事件发生后,父亲大概心里压力太重,鬓角都花白了。
顾仁志带着一群太医,呼啦啦跪倒一地,“微臣等叩见晋王殿下。”
萧逸语气温和,虚扶了下,“顾院使请起。”
顾仁志带着太医们站起来,萧逸走到床前,顾如约也跟着过去,看床上的皇后跟昨日一样。
萧逸对太医们说;“本王已请旨,由本王侧妃医治皇后的病。”
顾仁志瞅了瞅晋王身旁的女子,沉稳没有一丝慌乱,“晋王殿下的侧妃能医治皇后娘娘的病症,微臣等医术浅薄,跟侧妃学学,医术也好有进益。”
萧逸抬手,“顾院使还是带着太医们先回去,本王侧妃医病,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独门绝技,又怎能随便传授他人。”
顾仁志略尴尬,“微臣等告退。”
顾如约不能留父亲在这里,她用的解药,父亲一眼便能认出,这是顾家的方子。
太医们全走了。
顾如约对皇后宫中的执事太监说;“宫里留两个侍候的人,其余人全退下。”
执事太监挥了挥手,屋里的太监宫女都退下。
屋里留两个皇后的贴身宫女和执事太监。
萧逸命令两个宫女,“把帷幔挂上,便于侧妃诊断病情。”
对执事太监说:“你亲自在门口守着,不让人打扰。”
执事太监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后,磨蹭着不想走,萧逸斜了他一眼,眼风犀利,执事太监这才退出屋。
坤宁宫的两个大宫女,警惕地不错眼珠地盯着顾如约,生怕顾如约害了皇后。
顾如约有圣旨,不像昨日,她掀开皇后身上盖着的薄被,坐在床边上,从衣袖里取出两枚银针。
银针在眼前划过两道银光,两个宫女紧紧盯着她手里的银针,顾如如在皇后另一只手劳宫穴插入银针。
这回不着急,慢慢捻着,一边观察皇后有什么反应。
连着试了两次,刺激劳宫穴,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如约回头命一个宫女,“拿点水,要温的,我把药化开。”
宫女取来小半碗温水,顾如约从衣袖里拿出一包药面,洒在碗里。
手执着勺慢慢搅动,带药面化开,顾如约看皇后的嘴紧闭。
也没客气,拿勺子用力撬开她的牙齿,差点把牙齿别劈了。
两个宫女看见,想阻止又不敢。
顾如约端着碗,汤药一点点顺着撬开的牙齿喝下去。
药喝完了,顾如约替皇后捋一捋前胸,让药汁顺下去。
解药喝下去,正常用不了一个时辰,如果对症,自行醒来。
顾如约对萧逸说;“殿下去歇息,妾守着就行。”
萧逸看用不上自己,走出坤宁宫,往太后的慈宁宫去了。
顾如约不敢离开,这两个宫女是皇后的心腹,如果自己一走,她们又喂皇后吃药,所以她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等结果。
坤宁宫西侧的锦华宫里,皇长子齐王萧邝正在母妃宫里,齐王萧邝凑近周贵妃,“母妃,儿子听说皇后昏迷不醒,宫里已经有谣传,说有人背后行巫术。”
周贵妃摆弄手腕上的佛珠,“本宫这个月跟太后茹素,诚心祷告皇后娘娘醒过来,不然后宫就要乱了。”
皇后重病,周贵妃代行皇后之责,掌管六宫,后宫有风吹草动,瞒不过周贵妃。
齐王萧邝机警,继承了梁帝疑心重的毛病。
悄声说;“母妃,京城里也出现流言,说皇后娘娘的病有小人作祟,已经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最恨邪门外道,说这是不祥之兆,已经下旨,钦天监观天象,我总觉得宫里朝堂要出大事,母妃,我们不得不防。”
周贵妃朝坤宁宫方向瞅了一眼,“哪位这个动作的目的,已经慢慢显现出来了,她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们母子俩,只怕还有宫里别的得宠妃嫔和得宠皇子。”
齐王萧邝朝殿上扫过去,压低声音说;“母妃,为防万一,母妃还是早做准备,把宫里彻底翻一遍,谨防有人设计藏有巫术证据。”
周贵妃一听也紧张起来,“宫殿这么大,这么多房间,这可怎么搜,一个人藏东西,一百个人也找不到,而且惊动了皇上,皇上问起来,皇后病重迁怒我们。”
萧邝阴蜇的脸,狠绝地手一劈,“宁可皇上知道迁怒,也比查出行巫术强,巫蛊案发生抄斩满门,皇后这一手明显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母妃赶紧关宫门,命人把宫里彻底搜查一遍,掘地三尺,不可掉以轻心。”
周贵妃听儿子一说,本来这一个月来心里直打鼓,更加害怕,命宫人关了宫门。
母子俩在自己宫里翻找,周贵妃就说御赐的一对东珠耳环,掉了一只。
顾如约守在皇后床前,寸步不离,时刻观察皇后的服药后的反应。
两个宫女也在一旁守着,守着皇后,盯着顾侧妃,怕顾侧妃动什么手脚。
屋里的光线西移,顾如约抬头看,外面天已经是黄昏了,看了一眼滴漏,皇后服药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药效一个时辰起作用。
看床上的杨皇后没有一点反应,顾如约又耐心地等了半个时辰,太阳落了,床上的杨皇后,依然跟原来一样,无知无觉。
顾如约捏着手,不得不承认,她的解药无效。
她没有本事调整解药的配方,也想不出能用什么办法令皇后醒了。
她不甘心,又坚持了半个时辰,杨皇后还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这副解药里一定少了某些成分,不是少了,而是父亲加了某种成分在里面。
身后脚步声传来,顾如约回头,看见萧逸走了进来,萧逸看她的神情,知道失败了。
示意她出来一下。
顾如约跟在萧逸身后走出寝殿。
萧逸走下台阶,站在院子中央,两人说话周围不能有人偷听。
萧逸问:“你的解药没有一点作用吗?”
顾如约沮丧的说;“没有。”
萧逸说;“也许在等等,说不定药效迟一点。”
顾如约摇摇头,“时辰过了,解药不对。”
萧逸宽慰她,“虽然没有成功,也不是最坏的结果,治不了也没关系,我跟父皇只说你试试,没打包票你一定能治好皇后的病症。”
治不好,也没把人治死,顾如约没什么罪过。
顾如约突然轻声说;“殿下,我想拿这个方子请教一个人,或许他能指点我。”
萧逸看看她,想说,这个人能指点你,为何自己不出头。
“走吧!”说罢转身朝外走。
萧逸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顾如约拦住一个太监,“回寝殿告诉一声,我出宫一趟,明早过来。”
两人走在通往皇宫正门的甬道上,萧逸个高腿长步子大,在前面走,顾如约跟不上,落下两三步,萧逸背后没长眼睛好像看到她吃力的样子。
自己停住脚步,“要不要我背你?”
顾如约紧走几步跟上,在皇宫里萧逸背着自己,不出明日,传遍整个皇宫。
萧逸放慢了速度,迁就顾如约,两人并行,走到宫门时,宫门要下锁了。
顾如约庆幸早到一步,方才还暗怪萧逸,明白他为何走这么快了。
两人走出皇宫大门,晋王府的马车停在西南角,车夫和王府侍卫分散附近,看见晋王和侧妃出来,纷纷聚拢来。
顾如约走到马车前,今日马车前面没放矮凳,顾如约退后两步想一跃而上。
身体一轻,身后的萧逸抱起她,在她耳边说:“量过自己的腿长吗?”
把她放在马车上,吩咐车夫,“去顾院使府邸。”
顾如约在马车上听见,吃惊地回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