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做什么?”曼斯明显感觉到四大元素正在躁动,这是大灾大难将临时的前兆。
“教授,‘门’开了......”
叶胜喃喃说道,他的视野中正在诞生一幅神奇的图画。
夜空中,路明非身后缓缓出现了许多光环,它们大小不一,一个接连着一个。光圈边缘是最纯粹的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中间是却一片漆黑,或者说是一片虚空,隐隐约约能从中看见点点锋芒。
一百、三百、五百......
叶胜数不清了,只知道光圈的数目还在不断增加,有突破至一千的趋势,他大半的视野都被这幅景象所占据,心中唯有震撼。
“叶胜,那些洞里面会出来什么?”酒德亚纪攥紧了手,不安和激动的双重情绪让她肾上腺素激增,心跳加快。
“不知道,只要不是恶魔就好。”
叶胜觉得这已经是最低的要求了。
长江中,龙侍参孙开始在路明非脚下的江面盘旋,它的速度越来越快,牵引着数百米之内江水的流动,使水流逐渐拥有了线条。在狂风暴雨的配合下,一个只有在大洋中才能形成的巨大漩涡出现了!
生猛的水力牵引着摩尼亚赫号拖船,令它如同一片秋水中的落叶,若不是三副已经将引擎动力拉满,这条拖船很就会陷入漩涡。
“船长!我们撑不了多少时间了,如果江面不能在五分钟内恢复,我们就会被卷进去!”
“真是见了鬼了......”
曼斯对着其他船员下令,“先去准备好救生船和潜水装备,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
夔门计划进行到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路明非,他是唯一的希望。
事实上,参孙在看到金色光环的时候就感知到了危险,不过它没有逃跑,为了解救黄铜罐中的‘主人’,参孙时刻准备和空中的男孩殊死相搏。
男孩说话了,不像是路明非平时的语气:
“龙侍参孙,有人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说王与王的战斗只能由刀剑终结。虽然你不是王,但你的忠诚和无畏让我欣慰,所以,请接下这一击吧。”
他将举起的右掌猛地握住。
刹那间,路明非身后的每一个光环中都凸出来一把黄金利器。
伊比利亚大剑、大马士革刀、马来剑、红缨长矛、拖刀......
这些璀璨于古今中外历史长河中的名器,哪怕随便拿出去一把,都能在拍卖场拍出天价。
而现在,它们纷纷以全新的姿态出现,通过沐浴龙血和加入炼金元素,使它们能对次代种及其以下,甚至包括于未完全化身的初代种造成难以恢复的伤害!
“以我之名,诛杀叛逆!”
路明非向着正在江中盘旋的参孙挥出右手,所有的光环都随他的手势调整方向。
“杀!”
霎时间,空中降下黄金剑雨,每把兵器都拖着一条细长的光尾,宛若流星群击碎大地的姿态以极速射向长江,这是来自于“王”的惩罚!
无论是摩尼亚赫号上的船员,还是卡塞尔控制室的精英,他们都成为了神迹的见证者。但他们不会因此而感到荣耀,反而会极度担忧和害怕......像路明非这种级别的混血种,如果是人类和混血种一方的还好,可他要是变成了敌人呢?
黄金剑雨强势落入漩涡,有一部分贯穿了龙侍参孙的身体,有一部分径直扎入了江水之中,还有一部分追踪着参孙的内核“心脏”。
源于死亡的嘶吼声回荡在长江,再次表明了这场战斗只不过是单方面的碾压。
路明非默默注视着一切,神器还在他背后的光环中生成。他这次要做绝!一次性将参孙的身体彻底分解,不给秘党留下一片龙鳞!
卡塞尔总控制室内,教授团已经沉默了,只有精英学生们还在讨论:
“路明非的那些兵器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和上帝进行了交易?”骄傲如凯撒,这时候也不禁咬紧了牙关,他无法接受如此数量的炼金兵器会让路明非一人拥有,并且对方还将它们毫不怜惜的扔向长江。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门外汉所为!那些兵器中的随便一个,都能进入加图索家的博物馆。
“他不是想杀死那条龙,而是想分解它,炼金武器能融化一切。”楚子航眼神凌厉起来,他看向芬格尔,“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别问我,我是小白,我什么都不知道!”
芬格尔举起了双手,他不想摊这趟浑水,而且他名义上还是路明非的共犯。
共犯就和死党一样,是要互相包庇的。
“呵呵。”诺诺很是不屑。
通过侧写,她很容易就知道了芬格尔是在撒谎,不过她不想说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记得在中国的时候,那家伙还是躲在女厕所哭鼻子的衰仔诶,怎么现在就能独战龙族,使出这种有违常理的大招呢?
诺诺想要当面问个清楚。
就在他们交谈的这会功夫,路明非的剑雨攻势停止了......
长江江面终于在暴雨中恢复原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龙侍参孙不见了,就像是从这世间完全蒸发了一样。
江面上零零散散漂浮着一些正在虚化消失的“神器”,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路明非将光环消散,然后抱着黄铜罐缓缓落在了摩尼亚赫号上,因为这艘拖船引擎运转过度,它已经无法在江面上正常行驶。
船体本身很颠簸,但他还是能勉强站住脚。
“真是一件累人的任务啊。”路明非感叹,他将黄铜罐放在一边,直接坐在了甲板上休息。
“神器制造”的代价是消耗体力,刚才他为了探测其上限一次性制造出了一千把,身体自然而然就虚脱了。
纵然是重开一世,路明非还是改不掉他那平时不怎样,但在有些事上容易上头的毛病。
直升机的呼啸声响在天际,同时曼斯教授也走出了船舱,他抽着一根新剪出来的雪茄,脸上表情让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你是路明非吗?”
“我是。”
“那就好,辛苦了。”
直升机飞到了拖船上空,和路明非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来的人是三峡的军方管理者,但黑色机体并不是三峡救援队专用机,来者另有其人。
曼斯开始固定从飞机上落下来的绳索,几分钟后,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了路明非身前。
在看清楚男人的容貌后,他露出了笑容:
“昂热校长,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