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时辰,或是在等气象的变化,一定有一个契机能让通道打开。秦海打个响指道:“老汤姆家族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佛牙的下落,海龙王宫,帝释天处。”
那天史教授所说令秦海想到了许多,这里,就是记录里提到的海龙王宫吧。
“汤姆家族能动作,应该是先找到了海龙王宫的下落,要抢先一步拿到那枚佛牙。”秦海顿了顿,既像发问,又像自问:“九宫的阵法可以打开通道,但还没有到机缘。”
以汤姆家族那种掠夺的性子,不会等这么久,在海下的工程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一边扫除海上其它的海捞队,尽全力清除海域上的阻碍,一边在等待着找到入口,秦海两根手指无意识地捏起来,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头碰到一起,指腹磨擦。
两根手指停下时,他抬头问道:“我的包呢?”
山狼立马回头:“去,把秦老板的包拿过来。”
底下的人听了一楞,队长都呼上秦老板了,以前可没这么叫过,丁原都忍不住乐了一下。
秦海从包里取出老黄历,翻到今天的日子,唇角上扬:“原来是择吉术。”
“择吉不就是忌什么,宜什么,他们是在想宜什么的日子下去找海王宫的入口?”江南是技术宅,在网上冲浪的时间多,脑子里塞了许多有的没有的。
“差不多,就是今天,咱们守株待兔。”秦海狞然一笑:“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会来。”
夜深了,海面上寂静无声,船上没有丁点灯光,远处,一艘亮灯的船只缓缓驶来,夜色,山狼手里的夜视望远镜对准了来船。
如孙浩所说,没有挂旗,船身上也没有任何名称,干干净净,甲上板站着整齐划一的人,手上端着火神炮,一个个如临大敌,另一边,一把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妖艳的女人。
那女人身材凹凸有致,哪怕只是坐着,翘起的腿线条极为优美,脚上踩着一艳红如血的高跟鞋,手里端着高脚杯,半倚靠在椅背上,露出一幅慵懒的神情。
山狼晓得这就是汤姆集团现在的话事人瑟娜,方大维嘴里的两性人,扫过这女人妖治的面孔时,这女人仿佛知道有人在窥视她,居然看过来微微一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娘的……”山狼被这大胆的挑衅动作惊了魂,将手里的望远镜拿开一些,再看,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不见了!
瑟娜站在甲板上,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缓缓转身:“刚才好像有人在看我。”
那身后的暗影里,有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今天就是日子了。”
哗,听到这一记水声,瑟娜警觉地来到栏杆边上,船下的水纹越来越大,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旋涡铺天盖地地出现在水面上,旋转着靠近。
月光下,这诡异的一幕发生在海下九宫之上,无数个小小旋涡浮现,当它们触碰时合二为一,演化成更大的旋涡,附近的海水仿佛被吸入,咆哮着涌过来。
这一幕也落在另一艘船上的人眼里,狙击手就位,另一队人马已经准备就绪,但海上的一幕太过诡异,所有人都静止在原地。
看着那海上的旋涡,秦海迅速地将背包用防水袋包好,牢牢地系在身上,对方果然有高人指点,他们要等的就是这一刻,这旋涡就是进入海下地宫的契机。
恰在九宫图之上,恰在今天这个月明夜,恰在此时,瑟娜的船只来到这里!
“探地宫找佛牙交给我们,剩下的交给你们。”秦海咬牙道:“密道机关我在行,给我两个帮手,队长。”
方大维和丁原同时往前一步,秦海白了方大维一眼:“关你屁事!”
不等秦海过来,方大维率先一步来到他跟前,狞然道:“就我们仨,快要来不及了。”
那旋涡越汇越大,船只都在摇摆,秦海默然,这要是全栽了,后果可想而知,他默许后看向丁原,咧嘴一笑:“那好,就我们仨,等旋涡变成最大,往旋涡里跳,是生是死认栽。”
方大维的眼皮跳了一下,左右眼跳什么,右眼跳什么来着?妈的,来不及想了,那旋涡终于汇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巨型旋涡,吸附着四周的一切。
秦海看着他俩,又回头看着身后的诸人:“队长,争取搞死他们,一个不留。”
山狼面色一凝:“绝不手软。”
话音落下,他戴上氧气面罩,转身来到栏杆边上,纵身跃下,身体一落入水,巨大的吸引力将他拉扯着卷入旋涡,转瞬间就没了影子。
海洋是一张巨大的裂口,吞噬了一切,丁原和方大维翻身跃下,跟随而去。
那旋涡里,再不见三人的影子,船在震荡,海风袭来,铺天盖地,豆粒大的雨点呼啸着打下来,山狼嘴角挑起,天时来了!
秦海跳进旋涡时不是没想过意外,但也只是一瞬的担忧,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思虑任何事情,更别提反悔,直至身体狠狠地掉下去,听到嘣的一声,神智回来了。
娘的,这一次摔得很扎实,脊梁骨是不是裂开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手伸出去后张了张手指,有风从手指缝里穿过,他一把掀开面罩,乐了。
有风便有空气,这地方有充足的氧气!
他突然想到什么,迅速退到一边,马上又是两声巨响,方大维和丁原相继到达,他吊儿郎当地晃过去,看两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蹲下道:“装?还装?”
方大维看着没戴氧气面罩的秦海,一把掀下自己的面罩:“娘的,这里怎么有光?”
“是夜明珠。”秦海指向头顶,那光从屋顶渗下来,恰如其分地让这里蒙上一层光辉,他想了夜明珠有多久,现在就有多激动!
看不到头顶有多少颗夜明珠,却能知道他们在这里存在了许多年,永世不熄,致其永亮。
可惜那些夜明珠设计得巧妙,藏得极巧,只有光辉渗下,不见其在,令他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