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雪以为他把人带走,像对付新南启上回闯入武馆的一样,现在与预想的不同,她一想,却也想通了,这费南手上的东西重要,既然老门的法子不管用,那便用正道的。
那费南浪费了心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拘,三魂七魄都跑了大半!
像他们这种人,最怕和白道打交道,他气得胸口胀,却也无可奈何,那小子简直可恶!
赵凝雪是受害人,秦海是受害人家属,两人在派出所呆到后半夜,录了口供才走,在上车时,秦海步伐轻快,就连赵凝雪也哼着小曲儿。
秦海揣测了费南的打算,押了一局,赵凝雪临危不乱,配合得刚刚好,停车场又有监控,费南这次想脱罪哪那么容易,他现在就是桌板上的元宵,想怎么搓就怎么搓。
两人心情大好地回家,费南躺在冰冷的拘留室里,细想了一番自己的计划,只有最后一环,自己要单独应会秦海会有些棘手,前面的事应该都是妥的。
唯独没有料到秦海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把他的心思猜得太准确,提前就做出了打算!
现在想想,那个姓赵的丫头故意和他周旋,早就把人引来了,就等他自暴马脚,再一细想,费南气得咬牙,怕是自己假装有个相好,故意放出假烟雾的事也被那小子看破了。
他现在一桩桩想起来,突然发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开始,秦海就和他明说了,那些东西不可能落到任何人的手里,天下之大,莫非华夏之土,找到后肯定是要放进博物馆的,可他不甘心。
老南启辛辛苦苦从死人那里扒来的东西,他也是出了力的,凭什么浪费这么多的心力?
尼玛的,现在想想,还是天苍、许生他们厉害,先把自己摘了出去,尤其是天苍,放着韩家的靠山不要,直接装病走了,只有自己陷了进去,现在好,把自己坑了进来!
他本来以为那小子握住了自己的把柄,怎么着也要和自己谈谈条件,可他没有。
秦海报警后,再没有出现。
费南的心开始往下沉,那小子真就把他扔进来,不理会?
他习惯了门的作派,做事自然也是那套路数,早在画像的那天他就看出两个小年轻感情深厚,那小子心疼媳妇心疼得不行,要是抓了她,不就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鬼晓得计划没成,那家伙也不在乎他手上有可用的东西,直接把他扔到了这鬼地方!
他一大把年纪了,这些年东躲西藏,好不容易保下的命,怎么能在这里度过余生,这特么什么鬼地方,要是定了罪,是要进牢房的,他这身子骨能撑几年!
一时间,费南懊恼不已,早知道听了天苍的劲,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田地,他立马站起来,来到窗边,大声喊起来:“来人,我要找人,我要找人!”
直到第二天早上,秦海才接到方大维的电话,听说费南吵了一晚上要见他,他嘴角一扯,呸了一声:“他说见就见?小爷我要这么惯着他?”
电话那头的方大维一怔,这小子来这么一出,不就是图这一桩么,现在正是拿捏他的时候,怎么反而不见了。
“别气性了,我们搜过费南已知的地盘,没弄出东西,地图在哪,必须他亲口说出来。”
方大维以为秦海是气劲上来了,费南碰了他的心肝,他能不在气头上么。
秦海冷冷地一笑:“我有这么肤浅吗?费南不像其他人,他只是暂时撞了铁钉子,心思一下子软了,他这种人,一天三变大有可能,不把他的心思彻底击溃,不可能真的老实。”
方大维一细品,骂咧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赵凝雪扫向秦海,见他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暗自好笑,费南那只老狐狸遇到秦海这只小狐狸,也要比一比谁更骚气,就看谁熬得过谁!
秦海可以照例家里、武馆和玄真阁三地跑,但费南是被关押的,一个人在封闭的环境里关押久了,不想胡思乱想都不可能,这时候越少人理会他,他心态崩得越快!
明明没学过心理学,秦海总能拿捏人心,这种本事像是与之俱成的,那费南再油滑,估计也撑不住几天,赵凝雪吃完早餐,就利落地上班去了。
昨天晚上闹到警局,到了公司被好一通慰问,叶小秋后知后觉,吓得眼睛红通通。
那边秦海去了一趟武馆,宋柏杨筹划的安保公司已经挂牌,地点居然就在武馆隔壁,他在圣家那么多年,积蓄丰厚,一口气把隔壁院子买下来,开设了安保公司。
这一切办得妥当又迅速,也没让秦海知道,就这么安排下来了,现在那边也成了练武场之一,只是抽调的是身手已经可以做保镖的弟子,在那边集训练。
秦海听爷爷说了以后,和宫天启一起过去,就看到那些弟子当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挑挑眉,严叔的人全部用假身份混进来,以后就更好行事了。
师伯现在从宫氏武馆的大弟子一跃成为宋总,秦海看到他一套黑色练功服,整个人虽然清瘦,但精气神十足,再看父亲,相较于刚苏醒时的憔悴不堪,现在终于神采飞扬。
他俩要是站在爷爷左右,那就是左右护法,两大金刚啊。
“爸不愧是和妈住到一块去了,以前每天补药不断也没这么好的气色。”秦海马上皮实了一把,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和老妈是新婚。”
宫天启老脸一红,瞪他一眼道:“没个正形。”
秦海忍着不再笑,宫天启心里痒痒的,他这些年毒过得浑浑噩噩,醒来后就像时空穿越,一下子从十年前过渡到现在,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好在有林瑛一直陪在身边,两人搬到一块后,马上就磨合过来,又像回到当初认识的时候,两人正值年,也不是暮年,该做的事情一样不少。
真有秦海所说的几分新婚的感觉,林瑛虽然不比从前年轻,但这些年也是以富商的身份活动,大小姐的底子又在那里,气质雍容,更有女人味了。
宋柏杨站在边上走也不是,听着又觉得尴尬又羡慕,好半天才咳道:“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