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也有人故意提起许会长的事,都被龙爷三言两语打发过去,一个过去式的人物与江北玩圈的将来无关,龙爷还反呛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轻一代多才杰”。
秦海听了以后嘿嘿一笑,问孙大海有没有看什么宝贝,孙大海苦着脸说倒是看了一件,可惜出价没别人高,让人给抢走了。
交易就是这样,从来都是价高者得,孙大海嘻嘻一笑:“财大才能气粗,我这点本钱就这样,抢不过就算了,倒是你,光顾着交际,要不现在去瞧瞧?”
秦海还真有想要的东西,他与孙大海并肩走上一个柜台,比起其它古董来,这里略显冷清,大部分人只是扫过一眼便走开,里面摆着一对匕首。
这一对匕首一左一右,两端有枪头,长一尺二寸,间可握,杆为圆形,握手处有月牙形的护手刃,孙大海对这东西一知半解,纳闷道:“这是?”
“梅花匕,用的时候左右手各一匕。”秦海看着这对匕首,暗自称奇,他方才就看过,这一对匕首锋芒带着血光,霸比血光刃,煞气满满。
这一对利器既是古董,又是道家化煞的法器,一匕双用!
秦海看得兴起,身后响起一个冷静的声音:“此匕首只卖行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它们的主人,不然早出手了。”
秦海转身寻找声音的主人,只见来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年男人,一袭黑色山装,此人面相颇有说法,是个猴相!
人之面相贵饱满五岳朝,而头尖面尖嘴尖是不良之相,猴相的五宫单独拿出来说,无一不是尖削之相,无一是贵相,但偏这些面相凑合放在一起,却是个好的。
比如这人的眼睛来说,此人眼纹高耸,眼睛黑亮但黑眼珠子朝上撇,眼形圆且亮,,鼻子的山根又大又平,鼻头丰隆几乎盖住了鼻孔,嘴唇则像被劈开的竹子,又细又长。
猴眼之人多盗贼,猴鼻之人不清白,猴嘴之人勉温饱!
这几样明显特征若是单独拿出来说,没有一处是好的,偏就放在一起成了典型的猴相!
猴相之人却是衣食无忧,虽是皮相一般,但运势尚佳,秦海下山这么久,还是头回看到这么标准的猴相之人,一时间眼睛便在对方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那人似乎对秦海审视的目光颇是不爽,冷漠道:“我这一对梅花匕虽然不是见血封喉的利器,但也是见过血的杀器,识货的人自然知道。”
刚才看过热闹的人就知道自已被影射了,在今天展出的众多古董当,虽是真假混杂,但没有像这一对梅花匕难让人下定论的,说是古董吧,这朝代难辨,是以不少人只是看看。
秦海却识得这双匕的煞气如假包换,这位大概是自已的东西遭受冷遇,所以语气不佳。
东西货真价实,秦海并不介意,笑着转身后手指弹起一道内劲,悄然打向那展示柜。
隔着一道玻璃,那刀刃突然发出一阵轻轻的空啸,啸声一起,秦海背包里的罗盘也轻轻震动了一下,好强的煞气!
自古都说万物皆有灵气,其实世间万物一旦染了煞,那煞气也与万物并存,秦海背包里的血光刃同样是沾了血腥的煞气之物,两股煞气交叠,连罗盘都有所感。
来宾虽然多,但能在这里将东西放入展示柜的,必是哈市玩协会的成员,秦海一拱手道:“这位大哥,我虽然姓秦,但其实是宫氏武馆的后人,本家姓宫。”
“宫,宫镇是你什么人?”
“是我爷爷。”秦海说道:“如今爷爷正在江北坐镇。”
这猴相的男人好像倒抽了一口气,眼神与表情陡然一变,说道:“都说宫馆长找回失散多年的孙子,原来是你,你既然已经认回本家,为什么还姓秦?”
“这事说来话长,等我媳妇生了孩子,自然就姓宫了,算是正式认祖归宗。”秦海说道:“这匕首也是十大武器之一,这一对梅花匕左右手都可持,看着又轻巧,我想收了。”
这男人闭上了嘴巴,突然脚下一顿,一记拳砸过来,秦海朝他手心一望,重点原是在他掌心的一把回旋镖,秦海心下一转,便是伸出手掌与之相对。
那猴相的男人只觉得手心一麻,等回过神的时候,藏在掌心的回旋镖已经落入秦海的手心,正在他手掌里打着转,看似要飞出来,却像个陀螺似地转着。
好快的速度!
他明明看到秦海出招之时仍是以掌对之,倾刻意却是双指从他掌心把回旋镖拈出,手上的功夫练得极好,手指的巧劲更是绝了,他立马收了掌风,拱拳道:“不愧是宫家人。”
方才金海说宫氏武馆在北方和西北的名声很盛,秦海还没有太直观的感受,现在从这男人身上感觉到了,提到爷爷时的严正,还有看到他身手时的肃然,都是发自内心。
秦海不禁浮起一丝自豪的感觉,就听到这人说道:“既是宫家人,好说,这对梅花刃是上世纪二十年代一位混过青帮的老爷子留下来的,不过百年时间。”
怪不得双刃沾有煞气,混过帮派,举许封过许多人的喉咙,秦海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下价格,这人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就是拿出来凑个热闹,没成想真有人识货,你看着给。”
秦海心想北方人就是豪爽,但这看着给的标准太难了,他刚才比划的是个,他一寻思,给了千,那人倒是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难道对方想的是百?
秦海并不指望这对匕首能增值,只图它们的煞气重,指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处,他与那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真正地将那对梅花匕握在手心,匕首一闪,芒光闪过瞳孔。
站在秦海对面的猴相男人似乎瞅到秦海眼底有一抹血红飘过,正想看得再真切一点,那匕首的芒光撇到一边,他的眼睛里又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