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出现一阵骚动。
薛飞的脸上更是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陈先生,您在说什么啊?那是我师父,他可能年纪大了,不太会用手机。”
陈天傲眉毛一扬:“哦?你指指,哪个是你师父?”
薛飞一脸懵逼,转过脸去一指:“你看,刚才说话的不就是……咦?师父跑哪去了?”
七秀山庄庄主曲兰菲露出一丝轻蔑,随手袖子一摆。
一个闪着银光的耳钉直接带着呼啸的风哨声朝某个方向飞去。
“啊!”
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呼。
薛飞脸色大变,连忙冲了上去。
“师父!”
陈天傲手往前一摆。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武盟的七大长老门,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跟在陈天傲的身后,一同走出大雄宝殿。
大林寺的寺广场,一个身穿土黄色风衣,留着短寸头的年人,正躺在地上不断哀嚎。
而薛飞则是一脸的惊讶和担忧,不断在旁边询问。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刚才不是在寺里吗?为什么会跑到外面,又为什么会受伤?”
陈天傲走上前来,表情平静。
“薛飞,起来吧,站到一边去,我和你的师父有话说。”
薛飞年轻的脸上突然闪过恨意,转头看向陈天傲和武盟的人。
“你们!凭什么伤害我师父!他只是来陪着我参加武道会而已,我们师徒俩和你们无冤无仇!”
陈天傲眼神一凝。
“薛飞,让开到一边,我会告诉你一切,但是要先和你师父说两句话。”
“不!我不听,你们不是好人,你们休想!”
薛飞直接拦在陈天傲和受伤年人的间,手出现一把短刀,气势汹汹,满脸的疯狂。
陈天傲随意地挥挥手。
嘭!
一股巨力直接把薛飞扇到了一边,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王作霖眼疾手快,一闪到旁边,截住了薛飞,没有让他受伤。
“年轻人,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听听陈老大怎么说吧。”
在王作霖的劝导下,薛飞没有再轻举妄动,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这些绝世高手之间的巨大差距,站在旁边,眼神充满了不甘和警惕。
陈天傲的目光转向瘫倒在地上的年人。
这个人看起来其貌不扬,留着字胡。
大腿外侧已经渗出了不少的血液,显然是神经直接受创,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曲兰菲的暗器功夫,在炎夏都排的上号,例无虚发,这一次也没有失手。
从伤口来看,耳钉直接贯穿了这人的大腿,一招将其重伤。
陈天傲沉默了数秒钟,缓缓开口道。
“你或许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是想必,傲天神三个字,你应该是知道的。”
年人表情突然一震,脸上闪过不可思议,转头死死盯着陈天傲。
“你……就是那个死神?!”
“不错,所以,你也应该清楚,你们东岛死士喜欢自爆和自尽这一套,在我面前也是行不通的。”
陈天傲眼神冰冷,缓缓下了最后的通牒。
“准确的来说,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说出一切,我可以给你留一个战俘的名额,让你拥有活下去的机会。”
“至于第二,那就是受尽折磨,然后在痛苦不甘死去,不过……”
陈天傲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
“我会在对外通报,宣称你是叛逃到炎夏来的,你将在死后,以东岛叛徒的身份,在你的祖国被人唾骂至少一百年,你自己挑吧。”
年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眼闪过了愤怒、不甘心、屈辱、恐惧、绝望种种情绪。
最终,年人缓缓低下了头。
“西极镇守……我招了。”
这句清晰的话语,一下子传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耳朵里。
周围的武者一下子炸开了。
天下第一武道会,居然会偷偷潜伏进来一个东岛死士!
大家议论纷纷。
而站在王作霖旁边的薛飞,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表情瞬间向被雷击了一样茫然,口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天傲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薛飞,语气带着安慰。
“他的确是你的师父,从你少年开始,就教你上乘的武功,但是,他也的确是潜伏入炎夏,居心叵测的死士。”
薛飞眼神还是带着深深的不信任,猛地喊到:“凭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不定师父只是打不过你,不堪受你的威胁!”
陈天傲轻轻叹了一口气。
“薛飞,你师父从收你为徒开始,教你的武功都是什么套路?你自己在这次武道会上使出的必杀技,难道不觉得有异常吗?”
听完陈天傲的话,薛飞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犹豫,好像内心深处有某些疑惑,又好像在自我否定。
陈天傲望着薛飞,缓缓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实。
“你一直以来修习的,根本就是东岛的舍生拔刀居合术!”
全场震惊。
薛飞的表情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出声反驳,但是嘴里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看来,就算他自己,一直以来心也藏着一点疑惑。
陈天傲背负双手,缓缓说道。
“凡我九州武功派系,均以循序渐进,正稳妥提升实力为主,就算有些特别的秘技短时间爆发潜力,也是再三告诫传人不可轻易动用。”
“而你使用的东岛居合术,已经不可逆转地透支了你的身体潜力,虽然让你的实力在同辈人出类拔萃,但是你的寿命,已经在悄悄减少。”
“你在决赛时所使用的短刀形制,根本就是脱胎于东岛的一尺肋刀,武器上,让我第一时间产生了怀疑。”
“你在养刀的时候,消耗十分的生命力,却只换取七分的杀伤力,这种损人伤己的刀法,我们炎夏并不流行。”
陈天傲转头瞥了一眼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神情冷淡的年人,目光又转回薛飞。
“所以,我才会怀疑你,怀疑你的背后,有另外一个人。”
薛飞眼神充满了挣扎和绝望。
“你们……就算我师父是东岛人,你们也不能说他就是死士!他没有做什么错事,只是教我武功而已!”
陈天傲轻轻摇头,眼光都是悲悯。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这个所谓的师父,从让你参加武道会开始,目的就是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