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张公子出事了!”
抬头,二楼雅间旁的扶栏上,一小二慌张地对着掌柜大喊。
掌柜连忙给旁边的仆人使了个眼色,那仆人也不避人耳目,立刻从原地一跃而起,脚踩绿焰,跃至二楼,稳稳地站在了那小二旁。
那小二见来人,慌张道:“潘大人,那张公子,张公子好像死了……”
“什么?死了?”
那被唤作“潘大人”的人还没回应,一楼的看客们就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了。
“他说的张公子,之前拍下第一盏火云酿的张侍郎家的公子吗?这怎么好端端怎么就死了呢?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你说,会不会是他当着我们的面说是要送给张侍郎做寿的,实则自己回去就偷偷摸摸喝了呢?”
“没有错,没有错!
没想到这个张公子表面上装大孝子,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小人。”旁边几个听有人这么讲,也纷纷称是,仿佛他们都亲眼所见了一般。
“我看,这就是老板卖假酒,把人喝死了吧!”
不知道人群里,又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句,但有人之人会发现,这个声音和之前的那个叫嚣着“火都四杰”是“火都四霸”的是同一个。
“不会吧?万俟商行卖家酒?”
“天啊,我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一时间,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渐变弱,没多久,那群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朝着门口一拥而上。
“快跑!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骆云川看到周围忽然空出的一大块,以及旁边那三人看着仆人手中的酒却在犹豫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三位,今天确实不早了,这酒你们就慢慢享用吧,本少爷就先告辞了。”
骆云川在他们面前,一直是以“骆小少爷”自居,他也不想忽然变了称呼,让他们察觉异常。
“骆小将军先别急着走啊。”只是没想到,那万俟商行的掌柜,会来掺和这一脚。
“你看,这门口排那么长的队,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不如留下来做个见证,也好证明我万俟商行,到底有没有卖家酒。”
明明有四个人站在一起,但那掌柜却只单单对骆云川一个人这么说。
不会是这个掌柜,发现了什么吧?
骆云川直直地盯着那掌柜看,那掌柜也没有闪避,两人视线交回,似乎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战意。
可能是骆云川先收回的视线,也可能是那掌柜。
两人几乎是同时收回视线,掌柜的比了个“请”的手势,骆云川就跟着仆人走上了台阶。
骆云川每往上踩一级台阶就问自己一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自己不该上二楼去看那个侍郎府的公子要做什么,还是自己不该跟着那小伙计来看万俟商行,或者说是自己根本不不该把酿那火云酿?
那肯定不是,酿酒也算是他刚刚开发出来的新技能,喜欢酒香却不能多喝酒的他,除了酿酒,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一直待在有自己喜欢的味道的地方呢?
骆云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着,走着。
幸好有掌柜的跨了一大步,伸手挡在了骆云川身前。
“骆小将军,到了。”
骆云川被这一拦,思绪猛地回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门口。
“啊。哦。到了啊。”
骆云川一抬头,看到身旁一步距离的掌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抬头看了看这扇已经开了一半的门。
门缝的位置正对着圆桌,骆云川正好可以看得看清楚。
桌上的那一个人,一只手平放在桌上,一只手垂挂着架在腿上,那酒盏似乎是因为被什么东西砸到了桌边,那脸对着门口躺在桌上的人,正是那位张侍郎家的公子。
“他怎么样?确定是死了吗?”
“掌柜的,您来了啊。
刚刚潘大人探过了,这位公子火之种已灭,确实是已经死了。”
“死因呢?”
“火焰之力,爆体而亡。”
潘大人从门旁边的雅间走了过来,对掌柜的道:“附近都问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掌柜的朝潘大人点了点头,转头问身后的骆云川道:“骆小将军对这件事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骆云川被问得一脸懵逼,他还能怎么看?难道要他说,这酒其实是他酿的,然后被轩辕鸿卓偷来卖的?
傻子才会这么说呢!这样说,他今天还走得出这扇门?
“张侍郎家的公子无故死在我万俟商行,这件事你认为会是谁做的?”
“啊?谁做的?掌柜的,你的意思不会想说,这人是被人杀了之后故意嫁祸给你们商行的吧?”
“原来骆小将军也这么认为。那太好了,希望之后若有大人来询问,你也能记得这样说。”掌柜的满意地点点头,并且交代骆云川为他万俟商行作证。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骆云川从前不会被人问话,以后也不可能为人作证,况且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仅凭你的一句猜测就要我为你作证,你觉得可能吗?”
骆云川嗤笑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脱身出去,这会儿又要被这掌柜的绕到里面去。
但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
“难道骆小将军有不同见解?”门口两个仆人站在那里,骆云川根本不可能正常离开,而身后掌柜的又开了口。
“怎么?你敢拦着本将军的路?”掌柜的听骆云川这么自称,眉头不自觉地微挑。
看来,传过来的信息都是对的。骆云川现在已经不排斥“骆小将军”的称呼,并且还以“本将军”自居了。
“那到不敢,但在场的人,也就只有骆小将军身份最高,不寻求您的帮助,在下真的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
骆云川微微握了握拳,现在他人在对方的地盘,如果强行突破,也不一定就能够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