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咬牙,忍了又忍,怕一个失手掐死这村妇。
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如此荒诞的话竟也说得出口。
但有一点她的确说对了,他并不想娶她。若不是族中长辈搬出他爹,她以为能到合八字那一道程序?
姜晚池闲闲地看着他,“如何,结不结盟?谁不退婚谁是狗,你敢吗?”
邢越忍无可忍,伸出了掌。
可姜晚池却跟个女流氓似的,“你那手要是碰到我一根汗毛,你这辈子就别想摆脱我了。我立马喊非礼,任你是天子都没嘴说得清。”
落梅捂脸,小姐怎的这般狂放?
含风也是头一回见有女人敢占爷的便宜,呃,口头上的。
邢越硬生生收回掌,这该死的村妇。
姜晚池见他终于消停了,这才正色跟他说:“王爷,我爹若探你口风,你只需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我爹保准不会让我嫁。这应该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邢越冷笑,“本王凭何帮你?即便不是你嫁,你平西侯府还有二小姐三小姐。你是脱身了,本王可没得好处。”
姜晚池“啧”了一声,“王爷怎么能这么说?我二妹妹配你,佳偶天成,你娶得美娇娘,我得了自由,两全其美。”
邢越不屑,“你没资格替本王决定娶谁不娶谁。”
真踏马难伺候。
“行,我没资格替你决定,但你我的目标暂且是一致的,坚决不成这个亲总没错吧?”
邢越目光幽深望着她,这村妇说的是真是假?她若不想嫁他,何必暗算他爬上他的床?可若说她欲擒故纵,这反应显然也说不通。
且试她一试,不信她不露馅。
“你说的结盟,怎么个结法?”
姜晚池打了个响指,“我就知道王爷英明。敝人有个不成熟的想法,王爷要不要听听?”
邢越挑眉,“你说。”
姜晚池将他拉过去,找了个角落,站在那儿小声叨叨,像兄弟之间在出谋献策怎么泡妞似的。
邢越真的从未见过这么粗鄙的女人,说归说,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坐着说,非要躲在角落里嘀咕。
但,她说的倒是可行性颇大,可见她不是蠢货,相反她脑子转得还挺快。
姜晚池一通叨叨逼之后,撞了下邢越肩膀,“怎么样兄弟,老子这方法使得吧。”
邢越:“……”满嘴老子,她当她是谁。
姜晚池见他不作声,又道:“我知道王爷想一步到位,把这婚约解除掉,从此男婚女嫁各自欢喜,但这还须从长计议嘛。或者你有什么好法子,也跟我共享共享。”
邢越冷哼,“想解除,就凭你?”连他都做不到的事。
不过她眼下的方法倒是可以一试。
邢越便说:“你说的,可行。”
姜晚池一愣,紧接着一喜,“这么说,王爷同意了?得嘞,那我可就大展身手了啊。”
邢越:“……”说的好像她有什么大抱负一样,明明干的不是人事。
姜晚池伸出手掌,邢越意会,也伸手与她交握,标准的结盟手势。
可姜晚池却用力甩开他,翻个白眼,“你摸我手干啥?我要的是信物。”臭煞笔。
邢越的手很痒,很想一掌劈了这村妇。
姜晚池见他磨磨蹭蹭的,一把扯下他腰间玉佩,“就这个,你好磨叽。”
下一句,她喃喃念着:“今邢越与姜晚池结盟,若有违背,邢越娶的媳妇儿又丑又胖。”
邢越:“呵呵,那你违背呢?”
姜晚池:“嫁个穷酸秀才。”
落梅与含风对视一眼,好狠!
姜晚池将身上的坠子摸下来给邢越,就是那个所谓的“翠玉坠子”,约莫顶两只烧鸡的钱。
邢越:“……”
“那王爷等我消息。”
姜晚池回府去。这结了盟,可算有底气了。
谁知走到院子气都没喘匀,姜云染便急得拉着她,“大姐姐,出大事了。小桃没寻着你吗?我让她转告你暂且别回来的。趁这会儿没人留意,你从后门走,先避一避。”
姜晚池被她的话弄得,心也悬了起来,“什么大事?要杀头吗?”
姜云染咬着下唇,“比杀头还严重。大姐姐别说了,快走。”
我滴个娘,保命要紧。姜晚池也不敢磨蹭了,往后门溜。
然而,连院门都没摸到,就被拦住。
侍卫道:“大小姐,侯爷请你到前厅去。”
姜晚池哆嗦着嘴唇被带到前厅去。只见她爹满面怒容,眼神肃杀,她暗道完了。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