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办法查查医院电梯的监控,和我一起搭乘电梯的那个医生,他听到了我和你打电话,很可能是他坏事了。”
“找到他,弄死他!”
许梦雨咬牙切齿地怒道,都怪这个该死的医生!
没想到这次计划失败,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失误。
“我还用不着你来命令。”
“许梦雨,你真是蠢到家了!”
石媛闻言气得气血逆流,直接摁断了电话。
她计划这么久,好不容易安排人在陆北安的车中放了定时炸.弹,竟叫许梦雨毁于一旦。
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急于求成,把这件事情告诉许梦雨。
否则,陆北安和许知画现在早是一堆肉齑。
许梦雨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心中愈发不平。
她脸色苍白地抓起一边的水果刀,往病房门口冲去。
肯定是那个医生告诉了许知画这件事情,她现在就去杀了这个医生!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帮许知画,为什么?
站在许知画那边的人,都应该死!
只是许梦雨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病房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踹开。
许梦雨迅速闪过,却还是被突然打开的门带倒在地。
她来不及爬起来,错愕地看向病房门口。
入目先是一架做工精细、价格昂贵的轮椅,再往上,就是身子鼻挺、神色阴鸷的……陆北安!
他此刻那双和冰锥一般的犀利的目光,好像染了浓浓的血腥味。
而许知画就站在陆北安身后,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你们又来做什么?”
许梦雨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再次闪过自己在电梯中说的那些话,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死灰。
那个医生既然认识许知画和陆北安,通知他们远离那辆装了定时炸.弹的车子。
那也必然会告诉许知画和陆北安,是她在电梯中打了这通电话。
陆北安和许知画,不来找她才怪。
“接你出院。”
陆北安看蝼蚁一般地看着许梦雨,说出这四个字时的语气阴森冰冷,宛若梦魇般可怕。
许梦雨被吓得扔了手中的水果刀,连连后退。
“不,我不!”
“你们滚!”
陆北安扫了眼自己身后站着助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几个助理闻言,一个自觉离开,去给许梦雨办理出院手续。
另外两个助理直接上前,在许梦雨大喊大叫之前,一个手刀劈在她的后颈,直接将她打晕过去。
“走。”
陆北安狭长的眼扫了眼已经昏迷的许梦雨,控制轮椅,往病房外面走去。
助理们随即带着许梦雨跟上。
许知画深深地看着陆北安和助理们远去的身影,有些迟缓地跟上,眸光晦暗难测。
这样的陆北安,已经和在那个名震四海的银狐,相差无几了。
他这些年一直想隐藏实力,韬光养晦,可有些人,却偏偏要上门找死。
一行人出了医院,助理们带着许梦雨上了另外一辆车,陆北安和许知画则同乘一辆车。
车子要启动时,许云昌和李秋琴神色着急地从医院中追出来。
“开车。”陆北安视若无睹。
司机发动了车子。
车中气压很低,气氛凝重,许知画下意识地看向车窗外,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陆北安却突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左手。
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紧紧握着。
许知画转头看向陆北安,清莹的眸中透着不解。
“还好,你没事。”
陆北安盯着车底说道,握着许知画的手又紧了紧。
如果今天许知画被那个定时炸.弹伤到,许家全家,都得付出代价。
许知画心中莫名地有些动容。
虽然这个家伙有的时候做事情霸道、也不喜欢讲道理,但他对她的关心和在乎,是真真切切的。
车子径直在陆北安的别墅停下,陆北安和许知画下了车。
助理们直接带着许梦雨去了别墅的地下室。
许知画眼神凉凉地看着两个助理抬着许梦雨下去,又低头看向陆北安。
“我就不去了,我困了,先去休息。”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陆北安审讯别人,但从她以前见过的经验来看,这种场面只会无比残忍和血腥。
银狐的手段比以前她见过的人还要狠,可想而知许梦雨等一下会经历什么痛苦。
她还不想晚上睡不着。
“不行。”
陆北安轻轻抬手,拽住许知画的手腕,长眼微垂,似乎有什么在苦苦挣扎。
许知画身子一僵,猫瞳意外地缩了缩。
这家伙,不会想让她亲眼看着那种血腥的场面吧?
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要去。”最后,他轻声道。
“许知画,你要记住接下来你看见的场景。”
“如果以后你背叛我,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今天的许梦雨,就是你的下场。”
他缓缓地抬起眼睛看向许知画,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深入灵魂的恐惧。
许知画低下眼,凝视着陆北安良久,最后微微叹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好。”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背叛你。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她没有参与陆北安的过去,不知道他具体经历了一些什么。
但能让以前对她这样温柔的陆北安,竟能以恐吓的方式,来让她不要离开。
许知画不生气,也不害怕。
她只是心疼,心疼陆北安以前那些让他变成这副模样的痛苦经历。
“嗯。”
陆北安眸中不安的悸动似乎瞬间得到抚慰,他牵着许知画的手,进了去地下室的电梯。
一路上,他都紧紧握着许知画的手。
地下室中光线昏暗,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味道,有助理提了一桶水过来,直接泼在许梦雨身上。
许梦雨一个激灵,哆嗦着被吓醒了。
她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危险,尖叫着想往后退,可背后不是墙,而是触感冰冷的铁质工具。
她恐惧地看向身后,那是一个体积宛若人的脑袋那样大、通身都镶满铁此的圆锤。
再放眼整个地下室,大到钢刀、狼牙棒,小到手术刀,以及她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银针。
每一样东西看上去都寒光闪闪,让人直接崩溃。
“陆北安,许知画,你们到底想,想干什么?”
“你们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么!”
她哭着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