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谁，谁和谁？
这段时日抓到的，与冰蚕丝有关的人，都被带到了这里。
因为蓝灵灵不在，陆明瑜也无法判断这些人身上是否有蛊虫，于是她便用摄魂术，想从这些人身上得到线索。
她把目标放在顾怀珺身上，因为此时此刻，他们能完全确定的便是，顾怀珺受人操控。
从顾怀珺下手，也更为简单一些。
长孙焘与谢韫为她护/法，在幻境中，她也将顾怀珺的经历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任何阻挠，从追踪屠苏到现在，全部的经历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事后，陆明瑜用了好些时间，才缓过来。
她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告知长孙焘与谢韫：“顾怀珺在追屠苏的时候，中了屠苏等人的诡计，屠苏自杀，而他的人也全部被控制住。”
“后来赫霞出现，他以一己之力伤了赫霞，却被一个神秘人阻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而那神秘人所用的功法，便是冰蚕丝。”
“赫霞称神秘人为主子，他的功法似乎更为纯熟，甚至可以同时操控几百人。”
渐渐的，他额上渗出冷汗。
虽然他们与云斐有过短暂的合作，也曾是去出云的同行伙伴，但鉴于云斐此人先前的身份与所做的事，众人对他并非全然信任。
长孙焘没有言语。
云斐唇角泛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我已无牵无挂，死又何惧？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的小兰花。”
陆明瑜思索一会儿，道：“从身形来看，与我在表哥记忆中看到的命师十分相似。”
陆明瑜道：“我在顾怀珺这里，探出赫霞已被安排任务，而似乎是幕后主使的人也现过身。”
长孙焘道：“不排除这两种可能性，但我比较在意的是，那神秘人是谁？晏晏可看出什么线索？”
“在被/操控的期间，顾怀珺伤的第一个人是三梦，伤了三梦后，他又去刺杀刘孝杰将军。”
见陆明瑜并未有任何异常，他迅速收回目光，解释道：“今日我在小兰花的功法上看出了些许端倪，于是回去后便对她用了摄魂术，结果却被反噬。”
陆明瑜垂下眼睑，长孙焘眉头皱起。
然而此时众人似乎又站在同一条船上，所以尽管警惕，但也不妨碍再次合作。
云斐看向陆明瑜，神情可见虚弱，唇角还沾着血迹，他捂住胸/口，一字一句地道：“我说过，摄魂术之所以是禁术，是因为它消耗施术之人的生命力。”
“我自然是想找到一些幕后黑手的信息，想让小兰花脱离苦海。”
不等陆明瑜他们出去见他，云斐却已闯到这里。
“从我这边的信息得知，小兰花至今并未被安排过任何任务。而小兰花为何被控制，何时被控制，这点完全不得而知。”
“刺杀不成，他便被赫霞带着逃出归雁城，一路乔装打扮，来到了玉京城。”
刚开始，他的表情还算平和。
谢韫吃惊：“又是命师？”
谢韫立即问道：“三梦情况如何？”
很显然，这个重要的信息，长孙焘此时才确认，否则他绝对不允许陆明瑜轻易施展。
陆明瑜不以为意：“没事，我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早点查清楚，也好让大家都心安。”
云斐闻言，缓缓走向赫霞，忽然伸出了他的手。
而就在这时，云斐却又上门了。
三人对视一眼，并非惊于云斐竟会使用摄魂术，毕竟云斐此人掌握许多秘术，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然而到了玉京城，他也未做什么，只是在瑶娘回来后，被赫霞带着去伤了瑶娘。”
众人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云斐已对赫霞用了摄魂术。
不一会儿，他便呕出一口鲜血，表情极为痛苦。
“赫霞似乎陷入了眸中癫狂，她在藏身处呆了一会儿，便又带着顾怀珺来到岐黄书院刺杀黄姑娘。后来的事大家便都知道了。”
谢韫问道：“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斐的目光越过谢韫，落到了陆明瑜身上。
谢韫沉吟片刻：“看来，要么幕后主使的目标不是称霸天下，要么赫霞与顾怀珺也只是并未占据重要位置的棋子，否则他们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也不止这么简单了。”
陆明瑜道：“被暗卫及时救下，受了伤，但看起来没多大事，至于现在如何，尚且不知。”
陆明瑜缓缓点点头：“嗯，看不到脸，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相像。”
长孙焘道：“晏晏，你已经施展了一次摄魂术，明日再审吧，免得对你的身体有害。”
虽然陆明瑜坚持，但长孙焘到底没让她再出手。
陆明瑜道：“或许，赫霞公主身上，能给我们答案。”
云斐却在收回手的刹那，像是被卸去浑身力道，就这么瘫软在地。
“你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若是遇到更强的反噬，一条命随时都会交代，非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使用。”
“伤完瑶娘后，他们回了慎王府，原来慎王府里有赫霞曾经留下的密室，那便是他们的藏身之所。”
长孙焘收回瞪向陆明瑜的目光，开了口：“那么，你得到了什么信息？”
加上云斐这么快就得知赫霞被他们抓住的消息，并赶到了这里，更让他们对云斐生出了警惕。
陆明瑜却看到了云斐唇边未擦干净的血迹。
谢韫应声道：“我们并未使用，云公子怎在这里？”
他看向长孙焘，冷声问道：“没对赫霞使用摄魂术吧？！”
陆明瑜见状，立即打断了他。
此时此刻，一种大胆的想法浮现心头——赫霞出现在这里，并被抓住，是否就是等着陆明瑜给她施摄魂术？
云斐见他们三人表情微变，继续道：“你们不必胡思乱想，我认为那会对摄魂术有所反噬的禁制，只是利用她们的人不想暴露身份的手法。”
长孙焘眉头蹙起：“如果真是命师，那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谢韫将他扶起，不悦地道：“你干什么？”
云斐推开谢韫，站直身体：“普天之下，能有这本事的人不多，你们应当早已知晓答案了吧？”
陆明瑜眉头紧锁：“谁？”
云斐淡淡地吐出几句话：“你们应该问，是谁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