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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围剿贤王(1 / 1)

岑青阳被夏枫无耻到了,她没想到堂堂王女,做人做事能如此阴邪。

完了,她要没了。

一想到她那贤惠的夫君,可人的小郎,还有年幼的儿女,也可能受此屈辱,她“嗷”一嗓子大声哭了出来:“我说,我说,王女饶我家人的命啊——”

你哭什么?你派人杀别人全家的时候,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呢。

夏枫冷哼一声,在屋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全然一副看戏姿态:“说!”

岑青阳哼唧哼唧,把往日的过错一齐翻出来说了,她不知夏枫到底知道多少,眼瞅着自己小命休矣,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不为人知的挫事。

就连曾经去青楼花了一千两连泡了五个男人的事都呼之欲出。

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听了这些鬼事哪里还沉得住气,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什么鸡蛋蔬菜、海边捡的死水母珊瑚,统统往岑青阳脸上扔,啪叽啪叽。

人民群众是国之栋梁!

为了让民众发泄,夏枫特意丢下岑青阳,让她在屋檐上多挂了半个时辰,等命仵作把人救下来后,她已经浑身沾满了蔬菜屑和粪,混合着阳光下发臭的珊瑚,臭不可闻,人也奄奄一息。

夏枫嫌她脏,不想自己动手,便唤了翠涛来解决,拍拍手走人。

翠涛:???

她出了门,从还未疏散的人群中一把拎走何子秋。

何子秋高兴地像个小孩子,脚步一蹦一跳跟在她身后,眼神凝固在她身上似的,把她盯了个穿。

夏枫的马尾高高竖起,露出一截天鹅颈,白皙的皮肤红润润的。练武之人,气息吐纳都很有一套,皮肤莫名比常人好上许多。

悄咪咪说,昨晚他趁她睡着有偷偷亲过,特别软。

他加快脚步跟上去,脸红若晚霞,心砰砰直跳。

他自以为毫无痕迹得悄悄靠近她,手在裤子上小幅度蹭了几下,抬起一点点,碰到她的手心之时,又立马缩了回去。

夏枫疑惑地看过来。

何子秋假装懊恼得低下头,俊眉一耷拉:“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牵手,又怕你生气。”

咚一下,夏枫的心墙像被狠狠撞开。

“你老说我是你家的小孩子,你上街都不紧紧牵好?万一我又丢了怎么办呢。”

实在是……招架不住……

“是是是,你说得对。”夏枫不自在得摸摸鼻子,轻咳一声,方紧握住他有些瘦削的手。

骨骼分明的,微凉的触感,从指间爬上心头。

何子秋得逞地笑了,他轻轻挣扎开来,在夏枫疑惑的眼神下,五指张开,吱溜滑入她的指缝:“傻瓜,男女之间,牵手要十指相扣。”

哪有这个道理……

夏枫不与他争辩,脑子里一团浆糊,她又想到书里阿肆明明喜欢夏椿那样的“小鲜肉”,便不快活起来,直问道:“何子秋,你觉得自己移情别恋的概率有多大?”

夏枫对男人的信任度几乎为零,恐男不是一天两天了,没那么容易想开。

何子秋游离于她的“完美计划”之外,她很不喜欢这种脱轨的感觉。

以后的路怎么走,还需要重新规划。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何子秋一愣,他谨慎思考了夏枫问这句话的含义,片刻,朝夏枫稍微靠了靠:“零。当初,我以为你杀了我全家,就算是那时候,我也……”

我也喜欢着你。

夏枫打断了他的话,抬头道:“你要回家看看么?”

原来二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从前的何家。

何家的房子还在,却失了往日的气派,门口没有家丁,大门开了一条缝,门栓被随意得放在门边,就连门槛上都长了些微苔藓。

房子被何子秋的几个郎爹霸占着,男人们由奢入俭难,估计就连何富商留下的家产,也被挥霍一空。

何子秋点点头:“好,我家可大了,以后你若想住,随时可以来。”

他话头一转,疯狂暗示:“但我娘常年在外奔波,我家可没有客房。”

夏枫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入了狼窝。

“何子秋,这个社会是女子为尊。”

清俊的脸忽敛起笑意,何子秋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你不喜欢?”

夏枫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就是吃这套!

她赶忙扯开话题打哈哈:“没有没有,进门吧!”

何家不愧是临海首富,屋内虽显而易见得荒凉,但仍能从各处细节想象出从前的辉煌。

装修所用木料均是极品,就连长廊的柱子都雕有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

何子秋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我从前住在东面,我带你去瞧瞧。”

环顾四周,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就连房梁也显而易见得布有些许蜘蛛网。夏枫随手抹了一把门框,有一层薄薄的灰。

看来这里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

走了好几进,方瞧见一群家丁和一个老板模样的女子在在默默收拾。

领头的女子抬眼望见来人,忽一愣:“你们是谁?还不快速速止步,你们这是擅闯民宅。”

“这是我家的宅子,我是何富商的独子。”何子秋皱眉道。

“何富商?”那人捏捏下巴,“何富商的小郎们前几日已将这院子卖给我,早就不属于何家了。”

何子秋握着夏枫的手显而易见得一紧。

若真如此,这座宅院的确已经不属于他了……

可真是,物是人非……

夏枫眉头一抬,对上他求助的目光,看得出何子秋这回是真的惆怅。

她一步走到何子秋身前,淡淡道:“这座房子,多少钱我都买。”

夏瑾棠邀苏懿往天京愚园赏花。

她打心眼里觉得夏枫不可能闯入碑谷,何提救人。

她脑子里尽是夏枫身死江中的惨状。

哪怕是当年的“路人甲”,也是踩着雨上飞的肩膀方逃过死亡的命运,侥幸进入暗门。

夏枫算什么,一个有点武功的无知小儿罢了。

她又不是路人甲。

夏瑾棠心情十分舒畅,此番要么能给夏枫一记教训,自此夹着尾巴做人,要么,能得到她身死苍山的消息。

摇晃着朱色的酒殇,夏瑾棠轻笑一声,眼地里尽是不屑。

年轻人,有的时候就是太狂,需要治理治理,经受一下社会的摧残,才懂得收敛。

“苏公子,不喜欢这道点心么?”

苏懿敷衍地笑了笑,捻起一块点心,眉间冒汗。

“苏公子,莫不是怕本王投了毒?”

“王女说笑了。”苏懿小小咬了一口,称赞得点点头。

待夏瑾棠放松警惕,趁其不备拿出手帕擦擦嘴,推舌一吐。

夏瑾棠有些惫懒,她饮酒作乐,同美人赏秋景,意趣盎然。

“都下去,本王要同苏公子,单独聊聊。”

众人应声,纷纷退下。

冬雪不敢退,夏瑾棠一个眼神投过来,别了别头。

苏懿笑道:“冬雪从小便跟在我身边,我没什么事好瞒他的,王女尽可信任。”

“哦?”夏瑾棠摇摇杯子里的清酒,一饮而尽,眼神凌厉,“若你嫁了人,还要带着他当通房,二男侍一妻么。”

攥着手帕的手一颤,苏懿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王女这是何意?”

“本王不是说了,万事皆有偿。”

“王女已经抓了何子秋了么?”

“你觉得,本王会失手么。”

苏懿又喜又怕:“真的?王女拿什么证明呢?”

夏瑾棠放下酒杯,摩挲手里的翠扳指,算计的目光在何子秋身上绕来绕去,最后停留在他放在大腿的双手上,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证明自有,你不必多疑。”

苏懿想到若真如此,以后凭借他的能力,还当不上贤王君吗?便大着胆子问:“靖王见过贤王么?苏懿斗胆,倾心贤王已久。”

言下之意,我是要嫁给贤王的,靖王打狗也要看主人。

“哼,区区嚣张小儿,不足挂齿。”

夏瑾棠一个弹指,仆人们便直接打晕冬雪,把他拖走。

苏懿一惊,轰然起身,却被夏瑾棠一手抓住,往身上一带,他一个没站稳,被她顺势搂入怀中,轮椅为之一颤。

“王女莫要强迫!”

任凭他奋力挣扎,夏瑾棠死死扣住他,鼻子凑上他的脖子,嗅得一阵令人兴奋的香气。

她二话不说,手滑入他的衣襟,垂头咬下一口温润。

苏懿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吓得不轻,几乎用尽了力气,嘴里下意识嚅嗫出一声:“夏枫……”

夏瑾棠听罢,登时失了兴致。

她还要说话,忽见一信鸽扑闪扑闪飞来。

她放开苏懿,对方裹着衣衫,逃似的跑开,直往愚园外奔。

夏瑾棠懒得追,是她的从来逃不出她的掌心。她伸手去接鸽子,让其停留在指节上。

信鸽的脚踝沾满了干涸的血滋,浑身腥臭。

夏瑾棠不期然地眉头一皱,放下酒殇,从血块里抠巴出一条黏腻的血纸条。

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把纸条放开来,纸条内部的字还算清晰。

字歪歪扭扭,断断续续,似乎是咬破小拇指,吊着最后一口气用血书写:“暗门被灭,首座速回。”

不可能!

夏瑾棠心头咣当一声,差点当场从轮椅上站起来。

碑谷从来没有外人单独闯入的先例!

是谁灭了暗门,是夏枫么?

她怎么可能找到暗门,怎么可能跨过苍山的悬崖?

莫非她买通了帮手,暗中叛门?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夏瑾棠把血糊的纸条揉进手心狠狠一握。

咯吱咯吱。

须臾,她张开手,纸条已成灰烬。

她竟大意了!

“来人!召集所有在外的暗门中人!”

她要去天京门外,围堵夏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3-1410:09:01~2021-03-1516:57: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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