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的疑心不无道理。
大唐以武立国,当今陛下更是天策上将出身。当年南征北战,可以说,在军中的根底深厚。
即便是江南道这边的折冲府军,也应该是朝廷的人。
绝不可能干出刺杀皇子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李奇不动声色。
想了想,道:
“冲哥,事不宜迟,我觉得,咱们得赶紧前往扬州了。”
长孙冲看了看左右,问道:
“可是窦侍卫等人好像还没回来,对了,奇少爷,他们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只有童侍卫一人随你返回?”
“难道……”
李奇打断道:
“别难道了,他们没事,只不过我临时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任务。”
长孙冲点点头。
既然已经有线索了,那么前往扬州一查究竟也是应该的。
李奇想的却是,
能不能借这个机会,直接查一查扬州的官场。
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卖女一案的重要线索。
那个柳雨说,丽春院的花姐……
也不知道聂隐娘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想了想,李奇道:
“冲哥,小爱,你们收拾一下。”
“今天暂做歇息,明日一早,咱们直接奔赴扬州。”
长孙冲和房遗爱同时道:
“好!”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也都没什么玩的心思了。
尽早查清凶手才是至关重要的,如果真是折冲府的人干的,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这说明,有朝廷大员直接勾结地方折冲府!
这是要干什么?
准备造反吗?
这个消息如果传回宫里,两人都不敢想象,陛下会如何的震怒。
是夜无事。
庐州城宵禁之后,出奇的安静。
仿佛白天破旧祠堂的刺杀、城外若兰寺的死人,都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不过李奇知道,笑面佛的死,一定会引发大地震。
他要趁着地震的余震抵达扬州之前,先一步到达扬州。
折冲府?
都尉?
如果查实,即便身在军中,李奇也会把那个人拎出来。
隐刃前来江南,可不是来玩的。
第二天,一大早。
窦建便来报:
那几个被敲碎膝盖骨的人,被接回家中,暂时无异样。
李奇想了想,道:
“阿贱,你留在庐州,密切监视这伙人。笑面佛已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联系其他人的。”
“本王今日就将前往扬州。”
窦建大惊:
“殿下,这如何使得。属下不在殿下身边保护,万一又出了什么贼人……”
出了贼人也不敢指望你们。
李奇低声道:
“此事就此决定,童方会在本王身边照应,无需担忧。”
窦建不敢多话。
虽然老李派他们六个随行保护李奇,但是出了长安,李奇的话就是命令。
况且,监视那几个贼人,的确是查处幕后黑手的途径之一。这也算是正道,不算是不务正业。
李奇带上童方和狄仁杰,直奔扬州。
长孙冲和房遗爱自然也是随行,只不过,大家心境各不相同。
发生刺杀事件,游玩的心总是提不起劲来。
李奇在马车中见状,笑道:
“冲哥,小爱,你俩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房遗爱忧虑道:
“奇少爷,咱们这一趟,可没有暴露过身份。那些贼人,如何就能锁定我们,甚至直接锁定奇少爷你?”
“这件事,我想着想着,总觉得有问题。”
李奇摆摆手:
“能有什么问题,不想这个了。”
想了想,李奇又道:
“这一路上斗地主,地主也累了,该休息休息了。今儿个,本少爷教你们一种新的玩法。”
长孙冲本能的一惊。
斗地主我们好不容易可以赢钱了,你要换玩法?
奇少爷,咱不带这样干的啊。
李奇笑着道:
“不用摆这么一张苦瓜脸,这种新玩法叫做真心话大冒险,不赌钱。”
听见不赌钱三个字,长孙冲和房遗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赌钱,就不算冒险。
房遗爱当即问道:
“奇少爷,敢问何谓真心话大冒险?”
“很简单!”
李奇拿出原来那副牌,从中抽走大鬼和小鬼,剩下五十二张牌,然后道:
“这副地主牌,两位地主已经被我请出去了。咱们三个,每次从剩下的牌里抽两张,若是有一样的,则被判定为输。另外一方有提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的条件,输家必须无条件完成。”
“注意,真心话不允许有一个字撒谎。如果不愿意说,可以不说,选择大冒险。”
房遗爱若有所思,想了想又问:
“那要是三个人抽中的牌都一样呢?”
李奇点头回答道:
“那就是平局,再抽!”
规则搞懂了,长孙冲和房遗爱兴致勃勃。
这个游戏听上去也蛮不错的啊,殿下到底从哪寻摸得这些好玩的?
为何我们从未听闻?
李奇:要是你们连这个都知道,哥们就真要怀疑你们是不是跟哥们是老乡了。
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房遗爱第一次承认:
自己的确去过平康坊六次,而不是此前说的一次。
长孙冲则表示:
他仅有的一次从家里偷拿钱,是因为打碎了老爹长孙无忌最喜爱的一个瓷瓶,偷钱出去买了一个类似的摆上,至今老爹没有发觉异样。
李奇笑眯眯的听着这些“把柄”,轮到他时,只听李奇道:
“我选大冒险。”
“大冒险?”
房遗爱愣了愣,“大冒险我该怎么出题?”
李奇想了想,道:
“只要不让我去死,不明显违背公序良俗,不刻意让我去办我办不到的事情,比如吃翔。其他的大冒险都刻意提。”
房遗爱:“我若让奇少爷耍一套剑法也可以?”
他早就听闻李奇的剑法高超,只是一直不曾得见。
如果能见识一番,回国子监后,那也有吹牛皮的资本了。
反倒是长孙冲对翔这种东西,表示不解。
这是个什么吃的?
为什么自己从未吃过?
长孙冲皱着眉头,问李奇:
“奇少爷,翔是何美食?”
“我从小到大,听都没有听过这样食物,好不好吃?”
额……恶心!
冲哥你这认真探讨的模样,真应该和屎壳郎一起走,不要坐在本少爷的马车内!
只见李奇白了长孙冲一眼,然后晦气的道:
“翔是一种指代物,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屎。”
“yue~”
长孙冲和房遗爱两人只觉得胃里翻滚,就要作呕。
李奇淡定的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都说了,吃翔违反了人性,是一件办不到的事情。怎么看你们俩这样子,是想清空一下,再大快朵颐?”
房遗爱摇摇手:
“奇少爷你快别说了。”
“我以后再也无法直视翔这个字了。飞翔也不行。”
飞……尼玛的翔啊!
有画面感了啊!
李奇恶心的看着房遗爱,这家伙触类旁通的本领倒是厉害。
他转移话题道:
“行了,本少爷耍一套剑法给你俩开开眼吧!”
“你俩想看上剑还是下剑?”
“算了,下剑本少爷也不太会,而且你们俩估计也能无师自通。本少爷便耍一套上剑给你们瞧瞧。”
“看好了!”
李奇虽然手中无剑,马车内空间又小。
不过,已然耍得有模有样。
长孙冲和房遗爱对视一眼:
奇少爷刚刚是在骂我们下贱吗?
好像是,但是,好像又没有证据。
简单耍了几招剑法,长孙冲和房遗爱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就完了?”
“奇少爷你该不会玩赖吧?”
李奇一本正经:“什么叫玩赖,这套剑法,曾经杀死七名刺客,是天下一等一的剑法。我就说,上剑比较难领悟,你们看不明白,也属正常。”
长孙冲:“奇少爷你为什么不选真心话?”
李奇叹了口气,道:
“因为我为人坦诚,平时和你们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话。”
“所以选真心话,对我来说,没多大意思。”
“我又不是小爱那样的人,都去了六次平康坊,硬说自己是第一次。说真的,我现在都怀疑,他说的六次,是一个月六次,还是每个月六次?”
额……
这有什么区别吗?
房遗爱伸出手掌,发誓道:
“我发誓,绝对是总共六次,我记得清清楚楚。”
李奇当然不选真心话。
他心中的秘密实在太多了,随便说一个出来,只怕都会震惊世人。
长孙冲他们只要问:
奇少爷你的剑法哪里学来的?
怎么答?
因为本少爷有一本日记本,只要每天写日记,就能抽奖。然后有一次抽到了剑法,老天爷就给我剑法了?
这不是闹呢吗?
所以李奇只能选大冒险,不管是冒多大的险,他都得上。
幸好,扬州很快就到了。
进了扬州城,柳雨过来和李奇告别,无非是感恩这一路的照料。
“小女子要回家告个平安,若是得空,一定再来亲自设宴,拜谢各位。”
“无妨无妨,你去吧!”
李奇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
也算是解救了一桩失足少女被拐卖案,团员结局。
他看了狄仁杰一眼:
“老狄,你送送人柳姑娘!”
狄仁杰抱拳硬下。
只见柳雨有些为难的道: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小女子若是冒然带一个男人回家,恐怕家里双亲会有意见。”
想想也是。
李奇便道:“既然如此,柳姑娘,你自己保重。”
下榻到客栈后,李奇便喊过狄仁杰,两人在李奇的客房里密会。
他亲自给狄仁杰沏了茶。
然后问道:
“这一路上,可有问到多一些的信息?”
狄仁杰把自己这一路和柳雨的聊天内容捋了捋,回道:
“殿下,属下的确试探过几次柳姑娘。”
“但是除了丽春院花姐这个线索之外,柳姑娘并未提及其他。”
李奇眯着眼睛:
“她是不是觉得,我们只是一个商团,不是官府。所以不敢透露过多信息给我们?”
“不排除这种可能。”
狄仁杰心中动了动,然后道:
“属下其实还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
李奇:“说!”
狄仁杰定了定神,道:
“就在刚刚柳姑娘告别的时候,属下并没有从柳姑娘脸上发现兴奋欣喜的表情,这一点很奇怪。按理说,被卖离家乡,与双亲阻隔,如今即将重逢,心中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
李奇看着狄仁杰:
这家伙,还真是个微表情管理专家啊。
在那间黑客栈的时候,狄仁杰便从柳姑娘脸上读出了异样。
“老狄,会不会是柳姑娘天生就是个面瘫?”
额……
当然不会啊,我的殿下。
狄仁杰摇摇头:“不可能。”
“这一路上,虽然她很谨慎,很少透露关于自己身世的信息,只说家里是从事绣衣的生意,她也是家里的绣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是,属下观察的很清楚,柳姑娘喜怒哀乐并不是完全一种表情。”
李奇眯眼打量了一番狄仁杰:
看得这么仔细……老狄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柳雨吧?
想了想,李奇便道:
“既然暂时没有其他线索,那就先从这条线索下去查。”
“老狄,你是专业的。”
“今天晚上,就去一趟丽春院,找一找那个叫花姐的姑娘,如何?”
狄仁杰咽了咽口水。
逛青楼老狄我真的不专业啊!
不过,能够公款去青楼消费,似乎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狄仁杰当即抱拳:
“为了尽速破案,属下自当竭尽全力。”
李奇让狄仁杰去查一查花姐,也是想要多方面印证一番。
否则,只凭聂隐娘他们的资料,未必就是准确的。
当天半夜。
聂隐娘果然如期而至。
从李奇他们一行人进扬州城时,隐刃的人就注意到了。
一路跟着马车,锁定了下榻的客栈。
聂隐娘手中拿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关于丽春院花姐的,一份则是关于扬州官场的一些八卦。
“殿下,庐州那边可还顺利?”
之前聂隐娘就提醒过李奇,在庐州城,有人要对李奇不利。
也多亏了这个提醒,让李奇早早就有了防备。
李奇笑着道:
“这次还要多谢你,若非你提前提醒,恐怕我真的要遭了道。”
聂隐娘一惊,李奇的武功她是知道的。
一般人绝对无法近身,更别说,对李奇造成什么伤害了。
聂隐娘:“对方人多?”
李奇摇摇头:“倒也算不上太多,只不过,这个杀局布置得还可以。换做一个武功不如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没办法活着来到扬州了。”
“这事我已经让大内侍卫窦建在跟了。”
“咱们隐刃,就不操这个心了。”
说着,李奇看了看那两份文件,问道:
“说说吧,我让你查的那两件事,结果如何?”
聂隐娘点头回答道:
“是,殿下。”
“扬州丽春院,的确有一名叫花姐的歌伎。不过此人在丽春院名气很大,和很多文人墨客都有往来,和一些官场中人,也有过接触。”
“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查到此人和外面的女子有相识的。”
“这一点,属下可以保证。”
李奇眉头紧皱。
这不对啊,怎么会不认识外面的女子呢?
那个绣娘柳雨,不就是和她认识,然后被她卖了吗?
李奇细细思量道:
“隐娘,这个花姐是从未出过丽春院吗?”
聂隐娘:“很少。基本上,一年之中,只有上元诗会和中秋诗会,她才会去扬州庙会那,凑个热闹,写两首诗,抚琴唱个曲。”
李奇:“也就是说,外面的女子,想要认识这位花姐,基本上不可能。”
聂应该:“正是如此。”
李奇点点头。
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或许这根线索,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柳雨就有绝大的问题!
只听李奇又问:
“扬州官场这边呢?”
聂隐娘呈上另外一份文件,细心的道:
“扬州刺史吴兆阳,是当今陛下提拔的人,暂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但是司户卢桂义是武德年间的老人,他主管扬州城的赋税,我们潜入府衙,偷出了账本,发现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
管钱的,一般都容易出现问题。
李奇点头,示意聂隐娘继续说下去。
只听聂隐娘道:
“扬州乃富庶之地,这些年,百姓的生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好。”
“商户林立,各项产业和行业都很发达。”
“丝绸、海货、官盐、漕运等等,全都形成了规模,按理来说,赋税应该不低。可是,从账本上我们却发现,扬州城的赋税已经连续三年下跌。”
“这中间的差额,多大数万贯之巨!”
李奇悚然一惊:“这么多?”
就算是贪污,一个小小的司户,也绝对没有胆子贪这么多啊!
聂隐娘点头道:“按照三年前的赋税对比,的确是这么多。”
李奇摇摇头,这不太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扬州刺史首先就会发现问题不对。
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让这种账本存在。
想了想,李奇道:
“去年底,天下大旱。百姓们都遭了殃,赋税有所降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差额如此巨大,倒是让李奇始料未及的。
他这一趟下来,是调查江南卖女案的,自然有权调动当地的官府。
李奇突然想起若兰寺中,那个杀手说的骑都尉一事。
扬州城折冲府兵,大约有三千人左右。
相当于两个上府的规模。
算是朝廷在江南的一个驻点。
都尉在里面,武将官职也不算低。
一般来说,一个折冲府,会有一名都尉。因为扬州的折冲府规模大,所以有两名折冲都尉。
想到这儿,李奇有意无意的问道:
“隐娘,扬州折冲府那边,你们去看过没有?”
聂隐娘一惊:
“殿下,折冲府也有问题?”
李奇摇摇头。
有没有问题,现在也很难判断。
但是,查,却是必须要查一查的。
他淡淡的道:
“你这两天,帮我去查查折冲府的都尉,不必打草惊蛇,有没有消息,两天后都必须来报。”
聂隐娘抱拳道:
“是,殿下!”
说罢,便从窗户外飞身而去。
李奇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关上。
江南的局面,似乎比长安城还要复杂啊!
以往在长安的日子,那叫一个逍遥,自己不是去国子监和夫子斗智斗勇,就是带着长孙和房遗爱一起逃课。
偶尔和太子大哥说说治国的大道理。
最勾心斗角的,也无非就是在朝堂上,和御史们对着干。
似乎一切都风生水起。
现在想想,这是因为上面有人在撑着那片天,那个人,就是老李。
出来江南,形势纷乱。
有些事情,未必就按照自己的意志走。
甚至有些亡命之徒,对皇权什么的,也毫不畏惧,拼死一条命,也要干掉你。
李奇叹了口气。
江南是大唐帝国的粮仓,绝对不能出现腐败问题,否则,国库就要没钱用。
这次既然出来了,那就顺带手,把这个局面一起收拾收拾吧!
李奇坐好,从行囊中拿出那本久违的日记本。
出来长安城,他也随身带着这本日记本,可以说,这本东西现在就是李奇最大的秘密了。
距离下一次抽奖,还有些时日。
不能懈怠啊!
“今日抵达扬州城,风景还算不错。”
“不过事情没有办完,心情总是无法放松。在庐州遭遇的刺杀,凶手笑面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问。”
“唯一的线索,便是扬州折冲府的都尉。”
“这个都尉有没有问题,现在也还不知道。但愿没有吧,要不然老李该伤心了。”
“离开长安好几天,也不知道丽质那丫头如果知道我下江南了,会不会怪我?”
“这个可真不能怪我啊,要怪,也只能怪老李。”
“波斯商旅团,总该到长安了吧?”
“麦子和阿永他们,会不会把番茄和胡椒搞错?要是买错了,回去得好好扣他们的工钱!”
“今天就这样吧!”
“明天,明天再去闻名于世的扬州丽春院看看。”
李奇合上日记本。
这是他写过的第二百三十三篇日记,算下来,就算每天都写,也还要十七天,才会迎来下一次抽奖。
李奇记得很清楚,上次抽奖的时候,出现过一个“驰骋天下,澎湃不息”的选项。
其实这玩意的用途很广。
陆地上虽然不通汽车,但是海上走轮船,却是畅行无阻的。
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石油!
如果下次还出现这个选项,李奇决定,就把发动机先鼓捣出来。
至于石油,到时候自己成立一个探测小队,无非就那几个地方,很好找的。
宵禁之前,狄仁杰终于回来了。
第一次进青楼的他,显然并没有打探到太多有用的消息。
狄仁杰一进门,便一脸惭愧:
“殿下,属下有负殿下重托,这一次,并没有单独会见那个花姐。”
李奇似乎对这个结果不以为然:
“理解。”
“年轻人第一次去青楼,难免被那些莺莺燕燕左右了心神。你今天晚上还能完整的回来,我都很佩服你了。”
“你要是让房遗爱去,保证今晚不见人影。”
“这说明,老狄你的定力还是相当可以的。”
狄仁杰被李奇说得脸色一红。
他年纪比李奇大了三四岁,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被李奇训话。
而且是这方面的训话,这让狄仁杰有些怪怪的感觉。
狄仁杰惭愧的道:
“殿下,要不……要不属下明日再去一趟。”
说出这句话,狄仁杰非常心虚。
这很有可能会被李奇误会为,他狄仁杰是借故想要多去几次丽春院。
虽然实情并非如此。
李奇奇怪的看了狄仁杰一眼,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狄啊,去青楼这种事,可不是一回生两回熟,你好歹得去上五六次,才算是初窥门径。要是想成为青楼老手,没有个一年半载,只怕火候还是不到啊!”
你看房遗爱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去过六次,可是每次去,都像第一次去一样,没点长进。
所以说,这种事情,其实也是看天赋的。
狄仁杰尬在当场。
他有些心虚的道:
“殿下,咱们要不干脆把那个花姐抓过来问话?”
粗鲁!
办案是这么粗鲁的吗?
直接抓人审问,那是没办法的办法。万一对方并不是这个案子的参与人员呢,这样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李奇拒绝道:
“倒也不必如此。”
“这样吧老狄,明天晚上,你随本王一起,咱们亲自去会一会那个花姐。”
不就是丽春院吗,哥们没去过,难道还没看过?
山鸡版、星爷版哥们倒如数家珍,倒背如流,绝对不会有问题。
送走狄仁杰后,李奇终于歇下。
而此时此刻,距离这间客栈八百步之遥的一座府邸中,有两人却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