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考烈走出树丛,悄然将戴开山叫到一边,我低声道:“开山,刚才有谁去树林中了?”
戴开山指了指考烈。
考烈我当然信得过,我知道他反应比别人向来要慢半拍,又好气又好笑的提醒道:“除了考烈以外呢?”
戴开山小声道:“我们手下的几名武士去林中方便,样子我都记不清了。”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我向考烈道:“你多多留意,如果发现任何的异常,马上向我回报。”
考烈**了**头,我向远方望去,却见革锋站在一块山岩之上,正向前方的道路眺望。
考烈定声道:“公子是不是怀疑他?”
我毫不掩饰的**了**头,我的确怀疑革锋,从长思王聂公梁将他送来的那一刻,我就怀疑他别有用心,小声道:“给我重**盯紧他!”
短暂的休息过后,队伍继续前进,秋雨很快便将士兵的j神给浇灭,一个个的脸上布满了愁云,皮甲被雨水浸泡之后异常沉重,行进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缓慢,山路变得越发狭窄,两侧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崖,抬起头便看到漂浮在头**的云雾,让人的心情变得异常压抑。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不禁想起现代社会的交通状况,古今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前方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我向鸟霍使了一个眼e,示意他上前去看看,鸟霍很快就回来了,低声向我道:“公子,前方的山路被滑落下来的山石阻塞。鞠统领正在指挥士兵将道路清理出来,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
我**了**头,翻身跃下骏马,将马缰交给鸟霍,大步向队伍的前方走去,果然看到前方的道路之上堆积了不少的山石,看来是从两旁地山崖上滚落下来的,鞠武正在指挥士兵利用木棍将山石撬开。
革锋来到我的身边,小声道:“下雨的时候,这条山路经常会发生这样的状况。陆统领不必担心。”
“这样的道路还要走多久?”
“顺利的话三天应该能够走到平坦的道路上,不过前面有一段路几近荒废,比这里还要难走一些。”革锋轻声叹道。
我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在h秋时代,这也算得上是国道了,怎么路况如此恶劣?越楚两国想要拉近关系,首先就要吧这条道路修好。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和革锋同时抬头望去,却见一块巨大的山岩猛然从云雾中直坠而下,夹杂着雨**般的红泥轰然砸落在前方地山路之上,十多名正忙于清理道路的士兵哪里会想到天降横祸,躲闪不及多人被砸在那山岩之下,惨叫声比起彼伏。
鞠武距离那山岩也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眼睁睁看着山岩坠落在自己面前。证人身躯都被溅起的红泥包裹。双目中尽是震骇莫名的眼神,整个人宛如木鸡般站在哪里。好像是被吓呆了。
我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大声吼叫道:“快去救人!”率领士兵向出事的地**冲了过去,现场尽是撕心裂肺的哭嚎之声,我带人将那块山岩撬到一边,却见山岩下一片血肉模糊,当场被砸死了七人,还有四个重伤。我指挥士兵将那四名受伤的士兵抬到一旁,此时米庸已经赶了过来,慌忙为四名伤员施救。
鞠武惊魂未定的来到我的身边:“情况怎样?”他此时都没能从刚才地震骇之中缓过神来。
我叹了口气。低声道:“鞠统领还是尽快让他们将道路清理干净,先走过这段山路再说。”鞠武**了**头。此时又听到一声惨叫,却是那伤员之中又死了一个,我有些不忍的摇了摇头,来到米庸身边。
米庸双手沾满鲜血,迅速为剩下的三名伤兵处理好伤口,抬起头向无趣道:“只怕他们不能继续前进了。”
我**了**头道:“回头让人护送他们先回去!”
经过短时间的慌乱,前方地山路总算清理干净,队伍重新整顿之后,迅速通过那段布满鲜血和泥泞地山路。
和鞠武短暂的商量以后,我们决定腾出一辆马车,让六名士兵护送那三名伤员先返回璃城养伤,毕竟带着他们只会拖慢整个队伍地行进速度。
走过这片狭隘的山路,天e已经微黑,革锋建议在道路右侧的山林中宿营。
因为发生了刚才的惨剧,整个队伍中都充满了悲惨的气氛,我率领手下武士为七公主扎好营帐,布置好j戒的事情,此时考烈悄然来到我的身边,将我引到无人之处,低声道:“公子,那块山岩绝非是恰巧落下!”
我双目一凛,压低声音到:“你是说整件事都是认为?”
考烈**了**头道:“我自小生活在山野之中,但凡雨天中从山崖上松动托落的山岩,势必有一面会沾满老泥,而且随着泥流落下的石头很少会有那么巨大,我仔细看过那块巨岩,上面地泥土分明是滚落时候新近沾上,而且泥层均匀,十有是有人推行了一段距离方才坠落下来的。”
我回身看了看,冷静道:“看来我们地行程全部在别人的掌握之中,我们里面一定有内ja!”考烈深有同感的**了**头。
戴开山向我两人走了过来,他远远道:“公子,刚才你说得事情我想起来了。”
我担心他胡说八道,慌忙抓住他的手臂道:“小声一些!”
戴开山道:“刚才去树林的还有鸟霍大哥!”
我和考烈同时都是一愣,原来戴开山说得是这件事,其实刚才我就已经想到能在树林中做标记的十有就是我手下的武士,不过我却没有将这件事怀疑到鸟霍的身上。
戴开山看到我们两人的神情不禁迷惑道:“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不如我叫他过来问问!”
我笑着拍了拍他地肩头道:“没什么事情,今晚是你轮值。还不赶快去安排!”
戴开山愣头愣脑的**了**头,转身向营地走去。
远方鸟霍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两只山鸡,远远笑道:“公子,晚上又有美味享用了!”我和考烈同时露出一个笑容,我低声向考烈道:“我稳住他,你去树林中看看!”
我在马车内换上一身干爽的衣物,带上斗笠,披上蓑衣,重新来到外面。雨比起刚才已经小了许多。
士兵挑选能够躲避风雨的地方**燃一堆堆的篝火,因为木材ha湿的缘故,营地四处弥漫着呛人的白烟,我在七公主姒与玥的营帐周围巡视了一下,确信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向戴开山交代了几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考烈从树林中巡调查回来,我们来到无人之处,考烈低声道:“我又找到了那三角标记!而且......延续到树下的那一串脚印肯定是他留下地。”
我内心一沉。向鸟霍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正在忙着炙烤山鸡,不时和身边的武士谈笑风生。
“怎么办?”考烈低声问道。
我抿起嘴唇,瞬间在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干掉他!”
考烈小声提醒我:“那三十名武士可都是他带来的!”
我冷笑道:“那又怎样。难道等着他来害我们才动手吗?那三十名武士未必知道内情。”我怎么也想不明。为什么鸟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是瞿穆的心腹。而我是唐蒙的弟弟,他出卖我们难道不怕瞿穆追究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难道整件事都是瞿穆所策划,他究竟想干什么?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缓步向树林中走去,我惊喜叫道:“好大一只野兔!鸟霍快来!”全速向树林中冲去。
鸟霍随后站了起来了,他对打猎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和考烈两人先后拿着弓箭冲入树林之中。
进入树林深处,我方才停下脚步。装出四处张望的样子:“奇怪,跑到哪里去了?”
鸟霍来到我的身边。也学着我地样子四处张望着。
我忽然惊喜道:“那里!”我的手指向鸟霍的右侧。
鸟霍转过头去,我觑准时机猛然一掌,重重击打在他的颈侧,鸟霍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向他出手,身躯晃了晃,软绵绵向地面上倒去。身后赶来地考烈一把将他抱住,我和考烈解下腰带迅速将鸟霍地手脚缚住,扯下衣袖塞住他的嘴巴,然后在他地脸上重重拍了拍。
鸟霍悠然醒转,看到我怒目而视的样子,吓得满脸惊惶之e。
我压低声音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究竟为何要在树上做出标记,是不是和同党联系?”
鸟霍摇了摇头。
考烈在他身上翻了翻,翻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瞿字,显然是瞿穆给他的,考烈抽出他腰间的匕首,匕首的尖端仍然沾染着些许木屑,和那棵做出记号的数目相符,考烈向我**了**头,等于认定那些标记全都是鸟霍做得。
我心头火起,抓起匕首抵在鸟霍的咽喉之上,冷冷道:“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为何要做那些标记,是不是保藏祸心?”
鸟霍吓得脸e惨白,仍然不肯吐露真情,拼命摇头。
我**了**头,手上稍稍,锋利的匕首刺破鸟霍咽喉的皮肤,一缕鲜血沿着他地喉头缓缓流出。
考烈抽出一支羽箭,以镞尖抵在他的右眼之上,威胁道:“鸟霍,我拉开你嘴里地布团,假如你敢大喊大叫,后果怎样你自己负责。”
鸟霍的脸上布满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在我们的双重威胁之下,他早已胆颤心惊。考烈拽开他口中的布团,鸟霍果然不敢大声,他小声道:“太傅......让......让我在边界下手......”
我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瞿穆让你对谁下手?”
“七公主......”
我虎躯巨震,考烈的双目中也充满震骇,他也没有想到瞿穆会做这种事情。
鸟霍低声叹了口气,他继续交代道:“他让我在边界干掉七公主和......你.....”
考烈怒道:“你胡说,瞿太傅是公子是姐夫,他怎会这样做?”
鸟霍道:“我不知道,可......可这一切都是他所交代,他说......他说只要我做好记号,到越楚边界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联络我......公子,其实我并不想害你。”
“你带来的三十名武士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鸟霍摇了摇头道:“那枚青铜令牌我还没有派上用场!”原来这枚青铜令牌等于瞿穆亲临,必要的时候鸟霍可以命令三十名武士执行一切命令。
我**了**头,匕首却猛然一探,深深刺入鸟霍的咽喉之中,考烈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看着鸟霍不断冒出血沫的咽喉,不解道:“公子为何要杀他?”
我冷冷道:“留着他只会让我们更加危险。”在这个时代呆的越久,我的心肠也就变得越硬,我对杀戮已经有些麻木不仁,为了保障自己更好的活下去,只有无情的铲除对手。
考烈解开绑在鸟霍身上的布带,低声道:“公子当真相信他的话?”
我缓缓**了**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瞿穆之所以保荐我前来并非是给我升官发财的机会,而是想我死,如果我死了,他就可以将这件事的矛头指向曾熙振,进而脱开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
考烈仍然充满迷茫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冷笑道:“目的只有一个,破坏楚越之间的联盟!”心中隐然猜测到,或许瞿穆是吴国派来潜伏在越国的内ja,假如真的如我所想,瞿穆是y险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不禁为唐蒙的命运感到担忧。
我和考烈一起将鸟霍的尸体藏入灌木丛中,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赶回营地,内心却是无比沉重,从鸟霍临死前的交代能够推断出,我们的这支队伍中极有可能在还有内ja存在,我首先怀疑的就是革锋,毕竟从他出现以后,我们已经连续损失了多名士兵。这里绝不可以继续逗留下去,可是假如我提出的话,鞠武未必会答应,眼前的形式下只能将情况向七公主说明,让她来作出决定。
走入姒与玥的营帐,她正在戚燕和另外一名宫女的伺候下用餐,看到我美眸中泛起一丝惊喜,可是在人前仍然装出一幅冷冰冰的样子:“陆统领有什么事情吗?”
我按照礼节参拜后方才道:“公主殿下,臣有事想单独禀报!”
姒与玥挥了挥手,戚燕和那名宫女慌忙退了出去。
她轻移莲步来到我的面前,我想要站起身来,却听她娇嗔道:“没规矩的家伙,谁让你起来了?”
我微笑着一把搂过她的纤腰,在她的丰臀上重重打了一记,姒与玥轻声尖叫一声,美眸熠熠生光,粉拳报复**的向我胸口捶来,我知道现在并不是的时候,握住姒与玥的一双皓腕,轻声道:“我这次前来有要紧事跟你说。”
姒与玥看到我神情郑重,小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有一个手下刚刚被人杀了!”我并没有将鸟霍死亡的真相告诉姒与玥,以免她过度担心。
姒与玥‘啊!’地惊呼了一声,花容失e道:“查处是谁干的没有?”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不想张扬出去,以免造成队伍内部的恐慌,我来找你,是想让你下令马上离开这里。连夜前进。”
姒与玥秀眉微颦道:“你是不是怀疑会有敌人过来?”
我**了**头。
姒与玥道:“好,我马上让鞠武继续前进!”
鞠武虽然不情愿,可是也不敢违背姒与玥的意思,只能下令让所有士兵即刻收拾启程,我将这件事推了个一干二净,还故意装出不情愿的样子:“鞠统领,我们刚刚才扎营,这就要启程,存心折腾兄弟们是不是?”
看得出鞠武也是恼怒异常,气冲冲道:“你去找公主说理去!”
手下地武士很快便发现鸟霍失踪了,来到我面前回报,我淡然笑道:“我让他先去前方探路了,等一会儿就会归队!”轻易便将这件事糊弄了过去,以后他们再问,我只说鸟霍迷路了就是。
因为发生了鸟霍的事情,我下令烤熟和戴开山寸步不离的护卫七公主座驾左右。对那剩下的武士也多加留意,以免他们中间还有ja细存在。
原本在队伍最前方领路的革锋放缓马速,来到我的身边,和我并肩而行。虽然是艰苦的雨夜行军。他的脸上仍然不见任何的忧愁,荡漾着淡淡地笑意,轻声道:“这位七公主的脾气很快。为何要让我们连夜赶路?”
我没好气道:“你去问鞠统领,我只说一个副职,哪里知道什么内情。”
革锋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目光向我身后看了看,又道:“怎么没有看到鸟霍?”
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这里上上下下三百多人,每一个我都要管吗?我的职责是保护公主,其他的事情一概与我无关!”
革锋讪讪的笑了笑,他忽然低声道:“陆统领好像对我有意见,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爱理不理地望向前方。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
革锋低声道:“那块落下的山岩十分奇怪,我对这里的情路十分熟悉。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山岩落下。”
我内心一震,不由得抬起头看了看他,这件事虽然我早已从考烈地口中知道,可是现在经由革锋亲口说出,我仍然不免感到震惊,难道革锋并非是鸟霍地同党?
革锋低声道:“我敢断定那块落下的山岩必然是人为所致,看来在我的周围或许潜伏着敌人。”
我装出漫不经心地样子道:“革兄好像应该将这件事告诉鞠统领才对。”
革锋不屑笑道:“我跟他说过,可惜他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突然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发现,鞠武对这次公主突然决定出发,表现的相当抗拒?”
我皱了皱眉头:“革兄究竟是什么意思?”
革锋道:“实不相瞒,每次宿营的地**都是鞠武决定,我的意见他根本不予考虑。”
我心中暗付,革锋向我说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似乎在向我暗示鞠武的举动极不正常,等于提醒我提防鞠武。他是不是借此来脱开干系?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呢?
革锋微笑道:“你好像对我充满戒心,其实我中途加入,想要不被别人怀疑很难。”
我呵呵笑道:“革兄多虑了。”
革锋意味深长道:“有一**陆统领想必知道,我主人之所以会被大王破例封王,全都是因为他对大王忠心耿耿,他绝不会做出对公主不利的事情。”
我缓缓**了**头,革锋的话不无道理,以长思王地身份和地位,他的确没有理由要针对公主。
此时前方地队伍再次停下脚步,我和革锋纵马驰向队伍的最前方,却是鞠武下令停下,他大声道:“大家在前面的开阔地带休息,等到天亮后再走!”
我来到他面前道:“鞠统领,公主让我们连夜行军,难道你想违抗她的命令吗?”
鞠武冷笑道:“现在大家是人困马乏,兄弟们都已经撑不住了,我的任务是将公主平安送到楚国。所以我要让兄弟们得到充分的休息,保持旺盛的战斗力才能更好的保护公主!”
革锋一旁建议道:“这一带地形险恶,并不是宿营地好地方,我知道前方五里左右有一片适合宿营的丛林。”
鞠武指向周围已经疲惫无力的坐到在地上的士兵:“你看他们还能支撑行走下去吗?”身边的几名士兵听到我还要坚持前进,愤然叫嚷起来,鞠武露出意思得意的微笑:“副统领,弟兄们也是人,身为他们的统领,你要学会体恤下属才行!”
周围的士兵早已身心疲惫。大部分人已经在那片开阔地带停下,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革锋低声向我道:“看来这些士兵不会听你地了。”
我**了**头,环顾周围,除了我们所在的那片开阔地以外,四周全都是茂密的丛林,而且这里地势低洼。并不是宿营的好地方,假如有敌人伏击,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
革锋低声道:“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我纵马来到七公主车前,凑近车窗。悄然将鞠武带着士兵抗命不愿前进的事情说了。姒与玥怒道:“这个鞠武竟然如此大胆,把他给我叫过来!”
我叹了口气道:“算了,看来那些士兵的确是走不动了。我们小心一些就是。”
重新扎营之后,我让考烈带领十名武士,在周围地树林之中巡视了一圈,确信林中并没有敌人埋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秋雨总算暂时停歇,我解开蓑衣在营帐的前方,解下青铜剑,深深插入地面之中,将斗笠接下套在剑柄之上。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方才觉得两腿又酸又痛。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骑在马上,可是两腿内侧的皮肤也被磨得生疼,看来我的骑术还要多加锻炼。
革锋又来到我地身边,挨着我坐下。
我好奇地看了看他:“革兄为何还不去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革锋表情沉重道:“睡不着!我们宿营的地方四面都是森林,假如有敌人向我们发起攻击,只怕很难脱身。”
“应该没事,我让考烈带人在周围探过,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革锋低声道:“我还是怀疑鞠武存心不良,今晚一定要盯紧他。”
我没有说话,目光向鞠武所在地方向望去,却看到那里已经**燃了几堆篝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好好歇着吧,或许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我回到营帐内,很快就已经睡去,毕竟这一路上几乎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过一次。才入睡没有多久,考烈便进来将我叫醒。
我睁开酸涩的双目:“什么事情?”
“革锋一定要见你!”
我慌忙站起身来,革锋已经掀开帐帘走了进来:“陆统领,鞠武带着六名士兵不知去了哪里!”
“什么?”我惊声道。
革锋道:“我今晚始终盯着他,看到他并没有休息,而是带着几名士兵向东边的树林中走去。我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过来通知你。”
我大步走出营帐,却发现外面已经是黎明,看来我睡觉的时间并不像感觉上那样短暂,周围飘荡这薄薄的晨雾,将整个营地笼罩的影影绰绰。
我径自向鞠武的营帐走去,两名蹲在那里烤火地值守卫兵看到我慌忙站起身来。
“鞠统领呢?”
那卫兵乐呵呵道:“去打猎了!”
“打猎?他好大的兴致!”
那士兵听出我语气不善,陪着笑脸道:“鞠统领说了,让大家多休息一段时间,中午再继续赶路。”
我**了**头,此时革锋忽然惊叫道:“小心!”耳边忽然感到一阵冷嗖嗖地风声,我下意识的向左撤去,一支冷箭从我的腮边檫过,镞尖闪电般没入那卫兵的眉心,从他的脑后钻了出来,红e的鲜血和白e的脑浆顺着镞尖溅出了他的后脑。
那卫兵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褪去,生命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躯体。
革锋大声吼叫道:“全都趴下!”
我迅速扑到在地,抬头望去,却见空中羽箭宛如飞蝗般呼啸穿行,数十名不及趴下的士兵已经被当场he杀。
我怒吼道:“快去保护公主!”
考烈和戴开山率领武士利用盾牌围护在七公主的营帐周围,一时间营地惨叫声,骏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我向公主的营帐匍匐前方。
革锋从地上捡起一张盾牌向我抛来,我伸手接住,阻挡从侧面he来的羽箭,和革锋汇合到一处,革锋怒骂道:“妈的,鞠武果然出卖了我们!”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先掩护公主离开这里再说!”
革锋指了指左侧的树林:“那里的攻势最弱,我们就从这儿开始突破!”
我重重**了**头,先前对他的怀疑顿时一扫而光。
趁着敌人第一轮羽箭的攻势过后,我命令周围的士兵驱驾马车来到七公主姒与玥的营帐前,利用四辆马车在营帐的两旁防护,尽可能的防止羽箭的袭击。
姒与玥在考烈的保护下从营帐内走出,迅速等上中间的马车。
我和革锋短暂的商量之后决定,由我和他统领五十名士兵开路。考烈和戴开山率领其他人保护公主进入树林。
此时敌人羽箭的攻势又开始猛烈了起来,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加上此时晨雾开始越来越浓,他们的杀伤力减弱了许多,虽然如此,仍然有十多名士兵被当场he杀。唯有尽快的进入树林,依靠树木的隐蔽,才能有效的躲过对方的he杀。
我和革锋率领五十名士兵,利用盾牌和晨雾的掩护,在对方攻势变弱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左侧的树林之中。
数十名灰衣弓箭手看到我们出现,慌忙弃去弓箭,抽出武器向我们迎击而来。
革锋率先发动,手中弓箭连珠炮般发he,箭无虚发,转眼之间已经有五人死在他的箭下。
我挥舞青铜剑第一个冲了上去,用盾牌挡住一名敌人的来剑,青铜剑一个全力的弧旋斩劈,将他的左足齐踝斩下,痛得他哀嚎着倒了下去,我随即一剑又斩杀在他的脖颈之上,全力砍杀之下,将他的头颅齐根砍断。